鬆枝清雪不知何時出現在清水神社的鳥居外。
從她此時的表情,桐源知道,恐怕她早已目睹了一切。
桐源彌生漸漸平靜下來,看著鬆枝清雪朝自己走來,在跟前停下:
“你是越前彌生,為什麼一直在欺騙我。”
鬆枝清雪咬緊牙關質問著他。
“抱歉。”
麵對鬆枝清雪憤怒的質問,桐源並未慌忙地解釋,隻是靜靜地凝視著她,良久,才輕聲說出兩字,承認自己便是越前彌生。
霎時間,鬆枝清雪眼眸一片通紅,其實前些日子,她已經知道了桐源彌生的身份,知道他就是自己一直苦苦尋覓的越前彌生。
即便那日她們前往茶花莊探病,無意間得知越前彌生的身份,可至今為止,桐源彌生仍未主動與她解釋隱瞞身份的緣由,直至今日清水遙鼓起勇氣在廣播之中告白心聲,她才驚愕的明白。
原來一直以來苦苦尋找他的,並不隻有她一位女孩。
“欺騙我、看著我被你耍得團團轉,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是嗎。”
鬆枝清雪顫抖的聲音證明了她此時心中的憤怒。
“對不起,我從來沒有那麼想過,也從未將你的困惑當作樂趣,但,夢是夢,現實是現實,將兩者混淆,隻會為自己徒增煩惱,所以我從來沒有抱著任何想法與你們相認。”
皎潔的月光下,少年淡淡地解釋道。
“你們?”
鬆枝清雪心中一顫,咬著青紫的嘴唇不由露出譏諷的笑意。
[你們]
此時此刻,這個詞語對驕傲的鬆枝清雪來說,是多麼地殘忍啊。
她一直以為,自己對於越前彌生,是最為特殊的那一位,然而殘酷的事實卻告訴她,這是錯誤的。
“一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清水遙尋找的人,也是你嗎。”
明明她聽清水遙說過、明明剛才她目睹了清水遙與桐源相認的一幕,可她隻想聽到桐源彌生親口承認。
“是。”
麵對鬆枝清雪顫抖的眼眸,桐源並沒有否認。
“你拯救她,就像拯救過我那樣是嗎。”
鬆枝清雪強忍住心中的哽咽,故作平靜的語氣問。
“是。”
桐源乾脆地承認。
“原來我對於你而言,並不是最為特殊的那一位,是嗎。”
鬆枝清雪不該問出這個問題,她拋出的這個問題,桐源彌生似乎怎樣回答,都顯得過於殘忍,於是他選擇默不作聲。
然而鬆枝清雪已從少年的沉默之中得到答案。
“為什麼……為什麼……”
刹那間,鬆枝清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哽咽,美眸裡充斥著晶瑩的淚水:
“我可以說服自己,理解你是在我先前遇到的她……但我無法理解,為什麼你要將與我告白的情故事,與我告白的情歌唱給她聽!那不是隻為我而作的嗎,那不是你曾經隻與我告白的情書嗎!為什麼啊,為什麼你要說給她聽啊!”
鬆枝清雪失態地嘶聲質問著桐源,白皙的臉頰不知何時落下兩行清澈的淚水。
驕傲的鬆枝清雪無法理解,她喜歡的情書,她喜歡的故事、她傾聽的告白,被曾經與自己告白的少年,說給其他女孩聽。
她不理解,她也無法理解。
“我從來沒說過那是因你而作的告白,《小王子》是我最喜歡的故事,《打上花火》是我喜歡聽的歌,我隻是在你最傷心的時候,分享於你,希望你不要那麼難過。隻是你誤會是我向你告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