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後,月乃雪兔馬上衝進衛生間洗著臉,回到客廳時向柏源澤道謝。
“粗茶淡飯,不成敬意。”柏源澤說。
主要是他隻會這一門手藝,如果月乃雪兔讓他做像淺霧櫻穀那種程度的飯菜,他會認為對方是在找茬。
“你什麼都不對我做呢。”月乃雪兔坐在沙發上抱著柔軟的抱枕說。
柏源澤收拾著殘餘垃圾準備離開:“這句話的意思是希望我對你做什麼?”
月乃雪兔臉彆向一邊,發絲間的耳垂明顯紅嫩:“也不是很期望......”
“那乾脆一起洗澡吧?”柏源澤說。
月乃雪兔微紅著臉抬頭望了過來:“啊?”
柏源澤看著她那張似乎已經做好準備的表情,最終歎了口氣說:“作為男生,被女生警戒的話我會比較高興喔。”
因為被認為是無害品種更讓人傷心。
“我好像開始理解你了。”
“啊?”
月乃雪兔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理解我以前不知道的你。”
“現在是來揣摩我內心的時候?你人都分裂了知道嗎?”
“從頭到現在,你一直都在幫我走出陰影,一直在鼓勵我。”
柏源澤將垃圾袋係上個口子:“彆這麼煽情好麼蠢貨?我先回去了。”
月乃雪兔將黑發塞到耳後,笑著說:“記得和櫻穀學姐解釋一下吧。”
“真希望她能給我提出「晚上八點前給我回家」的門禁要求啊。”
離開這裡的時候,柏源澤站在門口,側身對著監控攝像頭敬禮,以表對淺霧櫻穀和自身原則的尊敬。
回到在被月光籠罩的公寓樓下,突然接到了淺霧櫻穀的電話。
“喂?情況怎麼樣?”她的聲音宛如出穀的黃鸝鳥,悅耳動聽。
“目前良好,當然請放心,我隻是給她煮了飯。”
“我又沒有說不相信你。”
“那打電話來是為什麼?”
“......希望她能和你一樣釋然吧。”
“什麼?”
“笨蛋,不懂就算了,能幫的你就去幫,但我不想你什麼忙都去幫。”
“為什麼啊?”
“......我目前不想你把剩下的十分丟了。”
電話那頭的淺霧櫻穀似乎強壓住害羞的心情說出這句話,反正柏源澤現在的表情是笑嘻嘻的,甚至恨不得把這句話錄下來,當做起床的鈴聲。
柏源澤走進電梯,摁下樓層按鈕:“假設這種感情真的再次懵生,也隻是對於青梅竹馬的依賴心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說:“希望她也這麼想。”
淺霧櫻穀沒繼續多說什麼,就掛斷了電話。
在走廊上,柏源澤深吸了口氣,對著藤澤的星空大喊一聲:“yaho——!!”
遠處大樓的聲控燈,在黑夜中一閃一閃,好像星夜中墜落下的點點星光。
◇
這周是月測周,因為不是期中考和多校聯考,還感受不到壓力的一年生都很默契地沒有沉浸在學習的內卷裡。
下午的世界史考完後,已經是五點十五分。
東山佐悠渾身散發著「我是現充」的氣場湊過來。
“柏源我問你,什麼體製是企圖恢複法國革命以前國際秩序的反動體製,由誰建立?”
“維也納體製,奧地利的梅特涅,問這個做什麼?瞧不起我找茬嗎?”
東瀛世界史考的很偏,偏到柏源澤認為他們如果想知道拿破侖喜歡穿什麼絲襪都很正常。
很多人都故意用很偏的知識點來提問,對方要是答不出來就說「連這個都不知道」,然後開始侃侃而談。
“啊,寫錯了,這個空。”他臉上笑吟吟的,絲毫沒有做錯題該有的模樣。
“啊——!這個題我錯了!啊啊啊啊,明明複習很多遍的!”
“沒事,錯的絕對還不止這一道,你還有錯的空間。”
考後開始互相對答案的學生要麼抱頭哀嚎,要麼就在旁笑著潑冷水,這才是正常的表現。
東山佐悠拿出手機,雙指不斷地在屏幕上打著字:“行了,不惦記什麼考試答案了,我們去校門口等月乃同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