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宣告午休即將結束的鐘聲響起。
淺霧櫻穀默不作聲地把便當盒收拾起來,柏源澤等了足足快兩分鐘後,少女的視線總算回到了他的身上。
“我的意思是,最好是去知曉答案。”她輕聲說道。
柏源澤有些吃驚地說:“欸?我剛剛說的話難道你都信嗎?”
畢竟剛才說的那些話怎麼聽都像是編造出來的,再不濟就是開玩笑,不管是高阪遠凜還是她口中所說的似乎和霧下有關的預言信封,都讓人難以置信。
——姑且不知道那信封算不算預言,但現在就這麼稱呼好了。
淺霧櫻穀臉上露出試探的笑容,窺探著他的反應:“喔?難道你在對我說謊?”
“我一天到晚都在說實話。”柏源澤老套地抬起手,做出發誓狀。
“那你有什麼好驚訝的。”淺霧櫻穀雙手抱臂,微微歪著頭問。
“因為聽上去很不可思議。”
“所以我才相信你啊。”
“啊?”
淺霧櫻穀斬釘截鐵地說道:“因為如果你和其他人說的話,彆人會把你當做傻子吧,所以我要相信你。”
看著眼前清麗凜然的少女,哪怕她背後的牆壁擺設著一張有凹陷的老櫃子,但隻要有她在,看上去就像電影般的空間。
“唔......”柏源澤的胸腔醞釀著五味雜陳的情緒,他舒緩著臉色說,“櫻穀同學,我好想抱你。”
淺霧櫻穀以一副冷淡的姿態說:“午休要結束了,剩下的事情回去再說。”
“現在還有點時間。”柏源澤說。
“......”淺霧櫻穀的視線瞄了他一眼,低聲輕語道,“你就是太厚臉皮......就抱一下。”
柏源澤一個機靈,跑到教室門口關上門,就連窗簾都拉上去了。
“你在做什麼?”淺霧櫻穀用一副傻眼的表情看著他。
柏源澤反鎖上了門說:“不能讓其他人看見你被我擁抱的模樣。”
“又不是偷情!真是的!”淺霧櫻穀直接拎起便當袋子走到門口,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給我打開。”
柏源澤一愣:“啊?”
“我要出去。”她極為不滿地說。
“可是我還沒抱啊。”
“天氣太熱了我不想。”
“欸——?我體溫絕對很涼的——”
淺霧櫻穀的鞋跟踩在柏源澤的腳上,用不容置否的語氣說:“趕緊給我打開。”
“......”
隨著門鎖重新打開,淺霧櫻穀二話不說直接走了出去,樂福鞋在走廊上敲響有節奏的律動,裙擺隨著那雙黑絲褲襪的美腿微微起伏。
柏源澤倚靠在門口,他忽然感覺開啟門鎖的那一刻,他心中卻被上鎖了,無比後悔。
“看來下次我要大膽一點了啊。”柏源澤懷著鬱悶說道。
◇
從藤澤去東京路程莫約一小時,到時候是搭乘電車去還是大巴?
這種天氣如果做大巴的話,下車的時候褲子一定都濕了,自己還是很討厭那種和汗水難舍難分的感覺。
“柏源......”
乾脆直接坐東海道本線的電車去好了?也不會太貴,如果快的話晚上還能坐回來,不用在東京留宿。
“聽見了嗎?柏源?”
等等回去的時候問問櫻穀同學要不要一起去的好,如果她去的話那就留宿吧?東京可是個大城市呢,去了一趟就應該要好好玩才是。
“喂!柏源!”
數學老師一臉生氣又頗傷腦筋地俯視著走神的柏源澤,手裡的教科書拍打在他的桌子上。
“抱歉。”柏源澤下意識地說。
一旁的東山佐悠幸災樂禍地說:“青春期的少年煩惱真多喔。”
“東山你給我少說話。”
數學老師瞪了眼東山佐悠後,不知用何種態度對待柏源澤,他是一年裡的優秀生,在辦公室裡經常被討論,甚至一些女老師都格外青睞他。
“柏源,上麵那道題你能解出來?”
柏源澤還未完全從思緒中走過神來,呼吸有些沉重。
“唉......”數學老師吐出長長的歎息,無奈地看向正在一邊笑著的吉田真美,“吉田你去寫。”
“哈?!”吉田真美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發出歇斯底裡的反抗,“為什麼啊?這題輪到柏源吧!這個還是大題!!”
班上的數學老師很喜歡將考試的內容題目讓學生們來解答,一題一個,有的學生運氣好是選擇題,有的學生運氣不好就是大題。
數學老師重新走回講台上說:“要怪就怪柏源。”
老師的話音剛落下,柏源澤就感覺到剛換完組,坐在側麵的吉田真美瞪來的視線。
“我就知道坐你旁邊沒好事!”吉田真美十分不滿地說。
柏源澤當做沒聽見。
吉田真美從椅子上起來,上去拿起粉筆立刻就流利地開始做題,粉筆敲擊在黑板上的響聲格外清晰刺耳,她已經折斷了三根粉筆了。
“嗯,很好。”數學老師看著她寫出來的答案點點頭,示意她下去。
吉田真美坐回位子時還不忘瞪了柏源澤一眼。
“你這不是會做嘛。”柏源澤笑著說。
“我隻是不想給你擦屁股。”吉田真美不滿地說。
“那也不能把怨念加在粉筆上寫出來,吉田同學。”柏源澤提醒道。
“我會這樣是因為誰啊?”
“少女隻要有展現魅力的機會要好好把握。”
“嘁!”
柏源澤沒有理會她的咂舌,單手托腮看向窗外,不久,宣告下午課程結束的鈴聲響起。
“柏源。”
就在柏源澤準備拎起書包就去找淺霧櫻穀一起回家的時候,東山佐悠就湊了上來。
“什麼事?”
“問我什麼事......”東山佐悠看了眼四周,吉田真美正在和其他女生聊著放學後的安排,於是低聲說,“你是柏樹老師吧?”
“啊~~~”
“啊是什麼意思啊?”
柏源澤故作困惑地說:“誰啊?”
東山佐悠覺得柏源澤不夠義氣地拍了下肩膀說:“彆戴麵具了,我的姐姐現在是被你照顧著吧?”
“這是什麼話?聽上去很下流。”
東山佐悠露出苦笑說:“總而言之,麻煩多照顧我姐姐。”
“等我有玩弄心的話,就會去照顧。”
還是狠狠的照顧。
“少來,我隻是不想她在這種年紀失職。”東山佐悠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看來這種親近人的玩笑要少開。
“她還是妙齡女青年喔。”柏源澤為自己的編輯辯解道。
東山佐悠有些頭疼地扶著額頭說:“因為失職的話父母說不定就會讓她去相親,讓她早早地當一名家庭主婦。”
“不用擔心,她現在還喜歡喝奶茶。”
柏源澤已經在潛意識裡認為還喜歡喝奶茶的女生,距離當家庭主婦還遠。
“她如果失職的話,我就少了零花錢的來源了。”東山佐悠說。
“擔心的是這個,你果然是個好弟弟。”
“你是我朋友欸......”
在東山佐悠吐露出為難的語氣時,後門忽然響起了各種招呼聲。
“是高阪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