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去打工麼?”柏源澤對她這麼說道。
高阪遠凜將整個身體轉向他,開口說道:“你都看見了?”
“彆在意。”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她輕聲說道。
“反正你也都覺得是你的錯吧?”
“.......被她們這麼一說,看上去就是我的錯啊。”
柏源澤麵不改色地聳聳肩說:“怎麼可能,彆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吹奏部沒有前進的動力不全是高阪遠凜預知的錯,因此而拒絕長時間練習的部員也是,都沒什麼好責備的。
“咦?”
“高阪學姐本身就很努力,所以沒什麼。”
在柏源澤心裡,隻要保持著自身優秀就好了,他不在棒球部卻能得到薰衣社的新人大賞,隻要優秀,在哪個行業都能開花。
而高阪遠凜在眾人眼裡是公認的天才少女,她身上的技能可不止是小號,就連係統都無法列出她的全部技能。
“感覺......”高阪遠凜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柏源好像稍微變得帥氣了一點。”
“原來之前說我帥完全是奉承。”柏源澤說道,“我先走了。”
高阪遠凜歪著頭,鉛灰色的發絲落在臉頰上:“要走了?你這是在害羞?”
“那是因為我心裡在想另一個女人而已。”
“太過分了......”
高阪遠凜嘴上發著牢騷,但還是起身,和柏源澤一起走出了校園,兩人在校門口分彆。
柏源澤一個人走進七裡濱車站,相摸灣上照映來的橘紅色夕陽,灑滿小小的車站。
手機裡傳來消息。
女友——淺霧櫻穀的信息「現在正從橫濱回去」。柏源澤臉上帶笑,要是沒問題的話,今晚一定沒問題。
“嗯?柏源你這麼早就回去嗎?”恰時,一名少女走過來,語氣詫異地詢問。
她留著流行的發梢微卷的長發,臉頰給人柔和印象的可愛淡妝,全身散發著明顯的亮麗氣息。
海風越過軌道,溫柔拂動月乃雪兔的長發和裙擺。
“什麼啊,是雪兔啊。”
“是我不行?”月乃雪兔揚起視線看著他,但是卻缺乏自信,小手還不斷摩挲著發絲。
“你請托尼老師剪發了?”柏源澤看著她的頭發問。
月乃雪兔微微撇開視線,難為情地說:“......你、你注意到了啊,去東京的時候覺得應該要換個發型,改變下心情......”
“我們可是在廁所隔間看貼身布料的交情,我當然要注意到。”
“這句話是在讚美我嗎!”月乃雪兔臉頰鼓的圓滾滾,手將裙擺往下拉扯,“還有!請你忘記那件事!拜托了!”
“你可以當我拿出去炫耀的資本欸。”
對於青春期男生來說,恨不得把它烙印在記憶的深處,幾十年後還能拿出來和朋友們炫耀,說自己看過jk的掀裙表演,彆說有多嘚瑟了。
“反正我的身材也比不上淺霧學姐,要炫耀拿淺霧學姐炫耀。”月乃雪兔嘀咕道。
“相信你自己,屁股很圓。”
月乃雪兔暈紅著臉,一隻手扯著裙擺,一隻手捂住屁股:“黃腔禁止!真的求求你忘記吧!”
柏源澤沒忍住又想逗逗她,笑著說:“嘛嘛,又來了,你真謙虛。”
不如說,兩人這樣相處的輕鬆氛圍才是柏源澤想要的,畢竟小時候兩人都是這樣開玩笑一起成長的。
那次東京的同學會,似乎讓月乃雪兔一下子釋放了很多,起碼感受不到一見麵就滿是愧疚的氛圍了。
“小澤為什麼都不感到害臊?”月乃雪兔總覺得他不會臉紅一樣。
“為什麼要感到害臊?”
月乃雪兔臉頰微微羞紅,以正經的音調說:“因為你這完完全全是在性騷擾。”
“沒想到淺霧同學已經把我教導到這種地步了啊。”
“所以請你感到害臊啊!”
駛往藤澤站的電車入站,兩人一起上了電車,並肩坐著。
車廂內的乘客人數恰到好處,從鐮倉回來的旅客手裡提著伴手禮的袋子,從附近海水浴場遊玩的年輕情侶和學生團體映入眼簾。
月乃雪兔緊張地雙手捏住裙擺,時不時地瞄他一眼,對於這樣來之不易的氣氛,她很想好好珍惜下去。
“我問你,雪兔。”柏源澤忽然開口問。
“我確實胖了一點點......”月乃雪兔說。
柏源澤雙手抱臂,側目看了她一眼,嬌小的月乃雪兔很瘦,各方麵都很苗條。
“完全看不出來。”
月乃雪兔憋屈著說:“因為全部長到了屁股上,我的爺爺說我一定很有福氣。”
“這麼一看確實很有份量。”柏源澤低頭看了眼。
“彆看!我其實很痛苦的!胸部又沒有,腰身也沒有,和淺霧姐比起來簡直是地獄......”
柏源澤覺得她敢和淺霧櫻穀比,算是鼓起很大的勇氣了。
“我想問你件事。”
“我不是回答了嗎?”
“我沒問你身材的事。”電車駛進腰越站,柏源澤看著車窗外,軌道兩邊的居民屋近到仿佛要撞上去,“高阪學姐你知道多少?”
“高阪學姐?這個大名人誰都知道。”月乃雪兔一提這個名字就興奮起來,“不管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不僅是吹奏部的小號手,還是足球部的經理,還是書畫部的顧問,總之是很強的人。”
“......”
柏源澤一愣,他一直以為高阪遠凜僅僅隻是吹奏部的,沒想到竟然參加了這麼多的社團?而且還去打工的情況下?
這人是鐵打的麼?
月乃雪兔率直地將感想自然脫口而出:“高阪學姐人溫柔體貼,混年級上家政課的時候,她還教會我們很多東西,不過最讓人感到驚訝的是,高阪學姐的預言百分之百準!”
“百分之百?”
“對!百分之百!”月乃雪兔抬起雙手抵住胸口,臉上笑著欣慰的笑容說,“比如高阪學姐在開學時告訴我,總有一天我會和小澤和好的,這個預言也成真了。”
柏源澤雙手抱臂,手抵著下顎沉思說:“百分之百......”
月乃雪兔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說:“你能有淺霧學姐這麼好的朋友,我以為你再也不會理我這種人了。”
“呆子。”柏源澤一笑置之。
月乃雪兔在柳小路站下,下車時打招呼,兩人和一般的朋友沒什麼大區彆。
電車拖著慢吞吞的步伐,再過了幾分鐘就抵達了藤澤站。
柏源澤剛從北站的出口走出,背後傳來了呼喚自己的聲音。
“柏源。”
柏源澤吃驚地轉過身去,看見了站在身後幾米的淺霧櫻穀。
“......?!”
她穿著淡橘色的襯衫服,頭戴著鴨舌帽,遮蓋下半身的寬鬆牛仔褲,和看上去較為成熟的淺霧櫻穀非常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