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九日。
暑假結束,秋天的涼意遲遲不來,柏源澤從七裡濱車站下來,相摸灣上吹來的海風撲麵而來,才讓他稍稍涼快一些。
聽東山佐悠說,棒球部的人努力了一整個夏天,終於在準決賽上被淘汰了。
之所以用終於兩個字,是因為棒球部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夠衝到決賽,甚至以為四強的時候就會太淘汰。
棒球部的人說要在開學之前給柏源澤辦一場聚會,但是卻被柏源澤拒絕了。
靠近學校,就能聽見吹奏樂部的樂器聲,小號的旋律格外入耳。
不僅僅是吹奏部,一些奇奇怪怪的社團都在來回走動著,園藝社的女生捧著盆栽來回走動,有的學生還拖著長橫幅上樓。
真是少見。
柏源澤換好室內鞋,走到班級。
“我覺得還是演文藝比較好!《夜長姬和耳男》!”
“拜托,演藝真的很無聊欸!直接辦下咖啡廳什麼不就好了?”
一進到班級,就聽到班上的學生們正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起激烈地討論著。
柏源澤坐回位子上,才想起來——
哦,原來是文化祭要到了。
每年的九月初就是桐川高中的文化祭,緊接著是十月底的體育祭,算是第二學期最忙碌的一端時間了。
東山佐悠湊到柏源澤身邊,笑著說道:“柏源文化祭打算怎麼過?”
“可以的話我準備回家。”
“你是笨蛋嗎?你這樣隻是逃課。”吉田真美轉過頭來說道。
柏源澤看了她一眼,隨口說道:“吉田你指甲油換顏色了?”
“嗯?啊,對的,你能發現啊?”吉田真美有些支支吾吾地說,“我想讓佐悠先發現的說......”
“那你就當我沒發現好了。”
“你都說出口了,我怎麼當做沒聽見啊?”吉田真美抱著鐵管椅的椅背咚咚搖晃。
東山佐悠笑著說:“班上的同學大部分說打算弄一個咖啡廳,讓男生穿著女仆裝。”
“這種王道咖啡廳其他班級都會去做,小心你們連成本都回不來。”柏源澤好心提醒道。
吉田真美將下巴抵著手臂上說:“對啊,我覺得還是演話劇好一些,這樣起碼能提前知道能回本多少錢。”
“吉田同學你以前有演過話劇嗎?”
“嗯,有,我初中的時候演過小紅帽,拿著大掃把打敗了惡狼,當時賺了一千多円呢!”
柏源澤眉頭一皺:“你演小紅帽?”
“怎麼?”吉田真美一看柏源澤那副表情就渾身不自在,“我演的是奶奶,不行嗎?你有意見?”
“你演小紅帽的奶奶?”
“怎麼樣啊!你有意見嗎?我演的是充滿智慧和氣力的老奶奶!當時戲劇裡麵我人氣最高好吧!”
“因為整部劇裡麵隻有你是惡搞的吧?”
“反正我人氣最高!”
“真任性啊,當時的編劇是個男生吧。”
吉田真美微微張著嘴,十分詫異地說:“呃?你怎麼知道。”
柏源澤看了眼東山佐悠說:“吉田同學出乎意料的高人氣啊。”
“高人氣呢。”東山佐悠笑著說。
“拜托,你們兩人到底在陰陽怪氣些什麼話啊!”吉田真美氣鼓鼓地嘟著嘴說。
柏源澤手拖著下巴說:“說你高人氣。”
吉田真美如敏捷的瞪羚一樣,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盯著他說:“從你嘴裡說出來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吉田同學難道覺得你不是好東西嗎?”柏源澤困惑地說。
“我是!”
“是個好東西呢。”
東山佐悠笑著說:“真美,你彆這麼說自己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