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感覺受到了欺騙。
或者說,她草率了,完全沒意識到與李察德離彆之後,和霍珀警長住在一起的生活,竟然會與李察德生活在一起時有這麼大的差距。
好聽的音樂……反正她聽不懂,姑且算是好聽吧。
舒服的床……確實比在實驗室裡睡小黑屋,在李察德家裡睡地鋪要好,但也不算非常的好。
但好吃的飯……霍珀警長做的食物和李察德做的飯菜比起來,簡直差遠了。
霍珀警長做的那些速食飯菜,隻是微波爐加熱一下就可以出餐了,完全不精致,也並不非常美味,品嘗過李察德做的那些美味佳肴後,她就再也對這些東西無感了,因為會讓她想起在實驗室裡的生活。
乏味啊,單調啊。
才剛搬來和霍珀警長同住第一天,小十一就已經十分想念李察德做的飯菜了。
……
三輛黑色的轎車駛入了霍金斯實驗室的大門,從車上下來了十來個西裝革履的人物,他們以其中的一位金色中短發女性為首,一起走進了建築樓裡。
這些人一路暢通無阻,還有專門的實驗室人員帶領服務,直接將他們帶到了地下層,與正在監控室觀察隔離區內逆世界大門動靜的布倫納博士見了麵。
那女人乾淨利落,沒有說一點廢話,直言道:“我們已經實驗室周圍查了幾圈,但都沒找到人,看來人是跑進鎮子裡了。”
“還請弗雷澤探員務必速速將十一找到,然後帶回來,這個逆世界大門開著可不是長久之計,目前最快關閉通道的方法是靠十一的力量。”布倫納博士保持著冷峻的容顏,渾濁的眼睛瞥向那位女探員,“而且經此事件,我想在我們找回十一以後,得給實驗室搬個家了。”
“我們會儘快找到人的。”康妮·弗雷澤同樣麵無表情的回應,隨後又看向透明玻璃外,隔離區域內那道被無數藤蔓纏繞邊緣,盤踞在空間中心的圓形大門,“還有順便一提,我們的人監聽到有人向鎮上報案,有個農場主的牛圈被不明生物啃食了,十二頭牛全都被啃的慘不忍睹。”
布倫納博士平淡的說道:“這就是我建議搬實驗室的原因,因為事態可能已經開始不受控製了,再這麼下去,十一如果遲遲沒抓回來,小鎮的異變遲早會藏不住,然後算在我們頭上。”
“我們會儘量幫你掩蓋真相,但你這邊也必須快點想出第二個解決方法。”弗雷澤探員淡淡說道,“如果那個小女孩拒不配合,你可能隻能試著再造一個這樣的孩子出來了。”
“十一是唯一的。”聞言,布倫納博士罕見的動容了,他忽然大聲的嗬斥著弗雷澤探員,憤怒的眼神像是想要把對方給吃了,“她的才能獨一無二,窮儘一生都可能無法再複製出一個十一出來,而且她是我親手培育出來的,我說要把她活著帶回來,她就不能死。”
“即便她已經殺了我們好幾個追蹤的探員?”弗雷澤探員斜眼看著對方。
“嗬,像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可以再造,十一可不行。”布倫納博士冷笑。
弗雷澤探員無話可說,馬丁·布倫納就是一個有能力但卻異常偏執的瘋子。
……
“uck!到底是哪隻天殺的畜生,居然咬死了我家的奶牛!害我的寶貝孫女珊迪今天喝不到新鮮的純奶!”老吉爾伯特破口大罵,猛拍著牛棚的牆柱,憤憤不平,“怎麼就不去隔壁梅裡爾家那裡霍霍,找我們這乾什麼?我們可是每天都有潛心向上帝祈禱。”
“彆抱怨了,吉爾伯特,這就是一個不幸的小概率事件。”鮑威爾警員站在一旁寬慰對方,心裡卻在想,如果不是人類侵犯了野獸的領土,害生活在這裡的野獸沒得足夠的食物過冬,何至於翻進人類的農場偷食呢。
“這個畜生還挺挑食嗬。”霍珀警長將手套上沾粘的灰質黏液抹在乾燥的牆壁上,忍受著牛棚裡血腥的碎肉現場氣味,皺眉起身走出牛棚。
吉爾伯特上前問:“霍珀警長,能看出是什麼畜生乾的嗎?”
“嗯,大概是熊之類的吧,很可能是黑熊。”霍珀警長沉吟一瞬,隨口胡謅,他知道現在如果說實話的話,反而沒人信,然後對吉爾伯特說,“最近這段時間把這棚給封鎖一下吧,熊這種東西有去而複返的可能,你一個老人家就算拿著一杆獵槍也不一定能一槍弄死它的,可不要想著為你的牛複仇,讓你的寶貝孫女失去一個爺爺。”
“見鬼!”吉爾伯特鬱悶了,本就黑黑的臉這下更黑了,氣得像個倭瓜,直跺腳。
“在我們確認控製住或者滅殺掉那頭熊之前,這裡就暫時先這樣吧,這些牛的屍體你可以去處理一下了。”霍珀警長瞅了眼牛棚地上黏液的足跡,對吉爾伯特說,“我和鎮上的警員會儘快找到那隻涉事的黑熊。”
吉爾伯特高聲對離去的霍珀警長說道:“記得幫我把那熊的首級給取下來,我要在家裡錘它個百八十遍泄氣!”
離開吉爾伯特的農場後,善於對上司察言觀色的鮑威爾就看出了霍珀警長表情有些嚴肅的過分,他忍不住試探問道:“警長,你是看出了什麼嘛?”
“殺死那群牛的,襲擊湯米·h的東西屬於同一種,不,是同一群才對。”霍珀警長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