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認識,方冰傾肯定認識。
“是槐家的槐嶽汲。”
方冰傾臉色凝重無比。
張無延眼神一動,“這個叫槐嶽汲的很厲害?”
方冰傾點點頭,“十分厲害。”
頓了頓,方冰傾繼續說道:“槐嶽汲現年四百六十多歲,距離五百歲的大限沒多少日子了,他當年也是有希望破丹成嬰的元嬰種子,隻是因為某些原因導致他修煉出了問題,所以隻能一直停留在金丹境界。”
“早在二百多年前,他就達到了金丹九層,你可以想象他現在的實力有多麼恐怖。”
“雖說他已經一百多年沒出過手了,但上一次出手他就斬殺了一個作亂的散修半步元嬰。”
對付槐樓,方冰傾還有把握。
對付槐嶽汲,方冰傾當真是半點把握也沒有。
她雖然有保命的寶物,就算是元嬰真君都難以殺死她,但對上槐嶽汲這種強者,還是不那麼安全。
槐樓和槐嶽汲來對付她和張無延,他們肯定也知道方冰傾身上有什麼保命之物,不會沒做好準備。
就算方冰傾能夠保住自己,她也沒把握保住張無延。
“我們不去紅石域黑龍澗了,他們肯定在那裡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方冰傾說道。
張無延看了她一眼,“方道友,你還真是小心謹慎。”
方冰傾哼道:“不是你教的嗎?你說過但凡有半點危險,都儘量不要去冒險,你難道忘了?”
“我沒說過。”
張無延矢口否認。
不用方冰傾說,張無延也知道,槐樓和他的幫手槐嶽汲,肯定會去紅石域黑龍澗那裡守株待兔,他自然不會再去招惹那兩人。
至少現在沒有招惹他們的必要。
那槐嶽汲,反正活不了多久了,張無延有的是時間等他死。
槐樓也不用急,能收拾就收拾,收拾不了就等他死。
“不去黑龍澗,我們去紅石域看看,我還沒有去過紅石域呢。”
張無延睜著眼睛說瞎話。
方冰傾沒有懷疑什麼,張無延想去紅石域看看,她就陪著一起。
剛到紅石域,張無延就看到十多裡外,一個身穿遊劍宗弟子服飾的人正在被追殺,追殺者實力強大,迅速的將遊劍宗弟子斬殺。
張無延和方冰傾都沒有出手去管,然而接下來他們就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紅石域之中,到處都有類似的殺戮事件在發生。
遊劍宗和萬水門的人,各處都在被追殺,大多都被斬殺,當然也有反殺對手的。
“看來紅石域比較亂啊。”
方冰傾說道。
就算在還真域,還真宗的弟子也有被追殺的,但是並不是很常見,而且不會如此的明目張膽。
這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遊劍宗和萬水門對於紅石域,已經失去了應有的掌控之力,這兩個宗門現在的日子應該不太好過。
反映到他們門下弟子身上,那自然他們的弟子也不會好過。
張無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燕思筠。
不用說,紅石域現在的亂局,大概率就是燕思筠為了複仇弄出來的。
能夠如此猖狂的複仇,更進一步的說明了,燕思筠的複仇之路走的比較成功。
這些年的時間內,她肯定做了很多的事情,對遊劍宗和萬水門造成了比較巨大的打擊,否則不會出現現在的這種情況。
這其中恐怕也少不了類似古寧域影霄宗這樣門派的暗中破壞。
內憂外患,各種因素加持之下,紅石域才會出現如今這樣的局麵。
“紅石域亂不亂與我們無關。”
張無延說道。
方冰傾道:“那是當然,我也沒興趣管他們的事情。”
張無延口中說著與他無關,實則他已經將神識散發出去,暗中偷聽一些消息。
看似他是在和方冰傾遊山玩水,隨意閒逛,其實並沒有,他的關注點還是在紅石域的亂局之上。
經過一段時間的“偷聽”,張無延對紅石域的情況已經算是比較了解的了,一些秘密的東西他也聽到了不少。
情況就跟他猜想的差不多,燕思筠在紅石域內部作亂,外域的宗門無意識的配合了她的行動,雙方算是某種形式的聯合了起來,對紅石域的主宰遊劍宗和萬水門造成了巨大的打擊。
這兩大宗門的天才被暗殺了許多,他們宗門的金丹真人也有隕落的。
這就導致兩大宗門本身實力衰微,又後繼無力青黃不接,他們對紅石域的掌控力自然逐漸下降,他們門下弟子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不僅如此,當張無延得知,遊劍宗和萬水門的金丹真人中有汪劍旭和煙渺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兩大宗門真的要完蛋了。
汪劍旭和煙渺,他們可是被燕思筠控製了的,可以說是燕思筠腳下的兩條狗,怪不得兩大宗門的處境越來越艱難。
宗門內少有的金丹真人,都是彆人的奴隸,宗門能有好日子過才怪了。
燕思筠的夢想肯定是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將遊劍宗和萬水門滅掉,並且重建明衍宗。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第一個目標已經達成了一半。
燕思筠還能搞破壞,那就說明她還是很安全的,張無延也就放下了心。
接下來的日子,他就和方冰傾在紅石域遊山玩水,紅石域的亂局兩人完全不管,哪怕有人死在他們麵前也無動於衷。
一直到過去了半年時間,張無延道:“我們去黑龍澗看看?”
他就不信,槐樓和槐嶽汲,能夠在黑龍澗那個地方守株待兔半年時間。
他們一旦等不到張無延和方冰傾,肯定會知道兩人不去黑龍澗了,就不會再一直等下去,那沒有什麼意義。
守株待兔沒了意義,他們可能會離開黑龍澗,返回還真宗,也有可能會進入黑龍澗進行一番查探。
以兩人的實力,不知道在黑龍澗之中,會不會有什麼發現?
如果他們真有什麼發現,張無延也沒有辦法阻止,他隻能夠從兩人手下活命,沒能力阻止他們做事。
隻希望他們不要對黑龍澗,抱有太大的好奇心,不然蛟龍之血恐怕會落入槐家的手中,到那時張無延不僅什麼都得不到,甚至就連方冰傾都會被狠狠壓製。
兩人一起出發,來到了黑龍澗,張無延的神識一直觀察著周圍。
雖說他覺得槐樓和槐嶽汲不可能一直在黑龍澗監視著,但必要的防備之心還是不能少的。
果然,他沒有發現槐樓和槐嶽汲的蹤跡,兩人並不在黑龍澗之外。
“這個黑龍澗有點詭異,我們要小心。”
張無延說道。
方冰傾點點頭,在紅石域待了半年,她對黑龍澗也有了一些了解,雖說她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的信心,但還是不能囂張大意,那是會陰溝裡翻船的。
兩人對視一眼,方冰傾手掌一翻,掌心出現了一把半人高的紙傘。
看到張無延疑惑的目光,方冰傾笑著解釋道:“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中品法寶——隱眩紙傘,擁有飛遁,隱匿等多種效用,特彆是隱匿之效,就算是元嬰真君的神識掃過,都不一定能夠發現的了。”
張無延點頭,方冰傾果然身上寶物眾多,不止有還真宗給她的寶物,她自己搜集的寶物,更重要的是她父親一生積累的寶物。
她父親可是還真宗的第二煉丹師,靠著煉製丹藥換取了無數的寶物,那些寶物全部都留給了方冰傾。
張無延若是願意暴露自己的煉丹術,同樣會有很多人給他送寶,求他煉丹。
不過張無延是不會暴露的,他背後可沒有還真宗給他撐腰,暴露自己的強大的煉丹術,隻會給自己招災惹禍,不會有半點的好處。
撐開隱眩紙傘,一層蒙蒙如細雨的光芒灑落下來,將張無延和方冰傾一起籠罩住。
張無延試著用神識掃過,果然什麼都沒有發現,就仿佛他們並不存在一般。
不過他若是仔細的用神識掃視這片區域,給他一定的時間,還是能夠發現的,但那並不容易。
黑龍澗之中布置著各種厲害的陣法,其中不乏探查類的陣法,但想要探測出隱眩紙傘的隱匿,還是不那麼容易的。
兩人就這樣在隱眩紙傘的庇護之下,不緊不慢的朝著黑龍澗而去。
“好多陣法。”
看到黑龍澗之中密密麻麻的陣法,方冰傾大吃了一驚,“這裡當真不簡單。”
“比我上一次來的時候,陣法更多了,也更加強大了。”
這說明黑蟒金丹的實力變得更強了。
“隱眩紙傘隻有隻有隱匿之能,我們若是往前走,還是會觸碰到陣法。”
方冰傾皺著好看的眉頭說道。
張無延道:“交給我吧,你跟著我走就行了。”
他辛辛苦苦修行鑽研的陣道,終於是能夠派上用場了。
修真四藝,無論哪一項技藝都是有用的,不能小視,張無延全都修行鑽研,為的就是這麼一天,不會因為不懂而難堪。
“你還懂陣道?”
方冰傾隻知張無延懂得丹道,卻不知張無延還懂得陣道。
張無延沒有多做解釋,帶著方冰傾避開陣法,在隱眩紙傘的幫助之下,不斷的向著黑龍澗深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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