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對方不鹹不淡的聲音,田芸的目光冷到了極致。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如果不是為了這一千多畝地的南瓜,她何必忍氣吞聲,跟這些人糾纏不休?
前麵偷瓜,現在又來誣陷,甚至敲詐勒索。
而且一開口就是好幾萬。
田芸的肺都快氣炸了。
對方也知道自己投了一百多萬,可盈利呢?
因為這段時間不斷有人偷瓜,而且都是一麻袋一麻袋地偷,第一批成熟的瓜,好多都被他們給糟蹋了,收成慘淡。
這些天賣瓜的錢,甚至都還沒有剛才劉建德開口要的多。
眼下偷瓜的事情還沒解決,對方又開始威脅了,如果不給他這筆錢的話,顯然又要搞什麼破壞。
種個南瓜,怎麼就那麼難?
“你們到底還想怎麼樣?”
有那麼一瞬間,田芸甚至有種徹底放棄的想法。
大不了不要這個種植基地了,自己重新回去找個工作上班,慢慢把銀行的貸款給還了。
但這個代價太大了。
況且這裡麵不光是她自己的錢和銀行貸款,還有她父母的積蓄。
真放棄這裡的話,豈不是便宜了這些人?
田芸隻能硬挺著。
“不想怎麼樣,給錢一切好說。”劉建德一副混不吝的模樣。
“這筆錢,我不會給的。”
田芸怒目而視。
“那你可想好了?以後你地裡的南瓜要出了什麼事,比如不小心著火了,鬨鼠災把南瓜藤給啃了,到時候可千萬彆後悔。”
劉建德看著田芸,威脅的意味十分濃鬱。
“你威脅我?”
所謂的不小心著火、鬨鼠在把瓜藤啃了,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好端端的,怎麼可能突然著火?
莫名其妙的鼠災更是荒誕。
老鼠就他自己唄!
“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曲解好人心,我這是在提醒你,現在地裡那麼乾燥,天氣又那麼熱,一定要小心防火,而且地裡有很多田鼠,真的容易鬨鼠災。”劉建德虛偽地說道。
威脅肯定是威脅,但他不會承認,不然把柄就落在田芸的手上了。
他們全家吃了田芸地裡的南瓜出了事,索要賠償不是很正常嗎?
見劉建德這麼狡猾,田芸氣急,卻也拿他沒什麼辦法。
對方明顯提前找好了借口,就算到時候報警,警察來了,弄清楚緣由,也不會真拿他怎麼樣。
相反。
把他們給得罪了,那真有可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明著來或許不敢,但暗地裡搞小動作,就很讓人頭疼了。
指不定又得折騰出什麼幺蛾子。
但這個冤大頭,她肯定是不會當的。
對方擺明了敲詐,堅決不能縱容這種囂張的行為。
“欸,你這太突然了,而且一開口就是一人一萬,你們家四口人加起來,都四萬了,這不是筆小數目,好歹得給我們點時間考慮考慮,商量一下吧?”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在旁邊觀察了半天的葉向陽開口了。
“哎,這兄弟說的話我愛聽,還算中肯。”
劉建德的目的是要錢,也不想把田芸逼得太狠了,剛好這個時候葉向陽站出來打圓場,他立馬就借著台階下了。
這兄弟可以啊,講理!
不由地,他忽然把葉向陽給看順眼了。
雖然不是同一陣營的,但感覺挺好交流的。
“那這樣,給你們十分鐘,我們就在這裡等,等你們商量好了,把錢給我們,我們馬上就走,也不繼續找你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