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陳凡與裴行之趕出門追趕那隻“僵屍”之際。孔又離與袁沛棠回到了縣衙。
“陳小兄弟,你要去哪?”袁沛棠問道。
“去抓僵屍!”陳凡行色匆匆。
據陳凡推斷,支線任務之所以沒有完成。是因為不管狐白或者張嬌嬌,他們所牽扯的案件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牽扯到僵屍。而僵屍案能與僵屍扯上關係的,目前看來隻有這吳仁義。
隻是陳凡目前沒有證據。剛才那個衙役所說,給了陳凡很大的提示。
抓住那隻所謂“僵屍”,就能扯出後麵的黑手,不管他是吳仁義也好,還是誰。
“聽衙役稟報,你抓住一隻狐妖?”孔又離問道。
“袁將軍,狐妖在倉庫,人證在客房,麻煩看好。我去去就來。”陳凡道。
說完,便與裴行之消失在拐角。
按照之前衙役稟報的位置,裴行之掐訣尋找氣機,可惜搖搖頭。
那人不是修士,是個凡人,裴行之的手段無法將之找出來。
這有點麻煩了,陳凡緊鎖眉頭。現在快到傍晚,等到晚上就更加難找了。
“少主放心,剛已在縣城的四個城門口,都留下了術法,隻要有相似之人出城門,肯定能夠發現。”裴行之安慰道。
陳凡心裡一陣煩躁,等到明天中午,支線任務就要判定失敗了。雖然沒什麼懲罰,但作為偵探的完美主義心理,實在有點接受不了。
現在也隻能如此,在街上尋找了一圈沒有結果以後,陳凡和裴行之悻悻地回到了縣衙。
此時縣衙內,孔又離高坐案台之上,張嬌嬌跪在地上。看著眼睛,明顯又已哭過。
“陳小兄弟,您回來了?”孔又離從案台上走下來。
“懷慈縣百姓感謝陳小兄弟破獲詐屍一案。”孔又離俯身一拜。
陳凡沒理會孔又離,看著張嬌嬌說道:“你跟孔縣令說了什麼?”
張嬌嬌抬頭,對著陳凡淡淡一笑,“陳公子,該說的我都說了。”
陳凡一聽,心裡大罵白癡!接著轉過頭對孔又離說道:“孔縣令,您回來之前,判詞都已畫押,此時與這張嬌嬌沒有關係。”
孔又離嗬嗬一笑:“陳小兄弟,這件事情,我得去說道說道了。首先,我才是本縣縣令。判詞這類文書,需由我簽發才作數。其次,你審查時,公證袁將軍不在場,也是作不得數的。這是你之前定下的規矩。你說是也不是?”
陳凡聽完,不可否置。孔又離的話句句屬實,無法反駁。
“但是!”陳凡思忖了一會兒說道。
“但是什麼?”孔又離轉過身,笑著對陳凡說道。
“詐屍一案,尚未全破。還有案犯沒有落網。”陳凡一字一句地說道。
袁沛棠走到陳凡跟前,說道:“剛這案犯張嬌嬌都已經交代清楚,簽字畫押了。所有命案都是她所為,還有什麼案犯?”
陳凡抱拳道:“命案凶手,都已落網。但是僵屍還未找出,如果沒有找出僵屍,懷慈縣百姓依舊不得安寧。孔縣令,您說是不是?”
孔又離臉色一層,說道:“此案已結,陳小兄弟你已經證明你自己與本案無關,可以離開了。”
陳凡憤怒地盯著孔又離,張嬌嬌是個可憐人,他想救她。
忽然,一陣駭人的氣勢,在縣衙大堂內爆發出來。堂內之人均無法承受,倒在地上。
“孔縣令!冤枉我家少主一事,我們是否要了結一下。”裴行之對著孔又離冷冷說道。
孔又離臉色煞白,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我……乃……大隋……官員。”
“大隋官員。”裴行之不屑地說道:“如果是大隋宗室,我還要掂量一下。你這芝麻小官,跟我說話都是你的福分。”
袁沛棠心裡巨震,這就是他與裴行之之間的差距?散發的氣場,就能讓自己快招架不住了?這就是元嬰境界的力量?
隻見袁沛棠艱難地走到裴行之跟前,抱拳道:“前輩!冒犯之處還請見諒。還請您收回氣場。”
裴行之瞥了他一眼,他對著袁沛棠也不感冒。一個金丹境界,在天闕宗也不算什麼。
被裴行之護住的陳凡,擺擺手,說道:“裴叔,不用為難他們。這件事情沒有差個水落石出之前,我不會就此罷手。”
裴行之收回氣場,孔又離頓時身上一輕。“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裴叔,走吧,我們回客棧。”
孔又離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呼來旁邊的衙役,交代了幾句後。一閉眼,不顧形象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
晚上客棧內,陳凡與裴行之點了幾個小菜,坐在大堂的桌子上。
“少主,接下來怎麼查?”裴行之說道。
經過這幾日的觀察,裴行之欣慰地發現,自己原來的癡傻少主,已經變成了一個心智成熟,邏輯清晰的人。
雖然,還是為陳應龍之死心感悲傷……
“我敢斷定,這僵屍一案的幕後主使便是那吳仁義,說不定還與那孔又離有關係。”陳凡一邊吃菜一邊說道。
“少主為何如此肯定?”裴行之問道。
“不是肯定,而是確定。現在所有的線索都已發現,卻跟僵屍沒有任何關係。而且,你看哪個地方的卷宗,會把僵屍這類詞彙添加進去?一定有人故意為之。”
陳凡看了看左右,接著故意壓低聲音道:“裴叔,我猜那吳仁義應該還在縣衙,我們吃完飯,晚上偷摸把他綁回來,嚴刑拷打一番。我就不信,他會守口如瓶。”
裴行之微微一笑,說道:“少主,怎麼知道他一定會說的?”
“吳仁義所犯乃欺詐之罪,本要不了性命,頂多發配充軍。若是扯上那孔又離,難保孔又離會殺人滅口。”陳凡嘴裡言之鑿鑿,惹得鄰桌幾個紛紛側目相看。
接著,有桌客官結賬走人,行色匆匆的樣子。陳凡一笑,轉過頭朝裴行之點了點頭。
……
縣衙內。
“你快收拾行李,快點走!”一提醒肥碩的人正不耐煩地催促著。
正是孔又離。
收拾行李的人,便是吳仁義。吳仁義脫下道袍後同尋常老頭沒什麼兩樣。
“催!催!催!催什麼催!”吳仁義滿嘴不爽地說道:“分錢的時候,怎麼不催我走呢?”
“你還好意思說?原本好端端的買賣,被你這麼給攪黃了。”孔又離氣急敗壞地說道。
吳仁義將手上東西一扔,指著孔又離說道:“怎麼是我攪黃的?發現不對的時候,我就讓你把那小子快點放走。你非得在那袁沛棠麵前表現一番。現在好了,弄巧成拙後,反而怪起我來了!”
孔又離見狀,軟下語氣,說道:“行了!行了!你趕緊走。要是被那陳凡逮到把柄,你我都不好過。”
“知道了!”吳仁義也知道,現在不是耍脾氣的時候,得抓緊走了。雖然自己會上幾手道法,但都是些糊弄人的把戲。跟陳凡邊上的裴行之比?哦!不!都不要談比字。
“我那幾個土徒弟,都在城門外等著我了。我比你機敏多了,今天你跟陳凡他們起了衝突,我就知道矛頭不對,準備後手了。”吳仁義一邊收拾一邊說道:“你說你!官當了這麼久,怎麼還是沉不住氣!忍到最後把那兩個瘟神送走不就得了麼!天闕宗啊!我跟你說過的,皇帝老子見了天闕宗都要讓其三分。你個小縣令發什麼人來瘋?”
“事已至此,也分不清孰是孰非了。”孔又離歎了口氣。縣衙大堂內,原本他以為袁沛棠會站在他這邊的。誰知這白馬營的主將這麼貪生怕死。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收拾完了嗎?現在宵禁了。我送你出城。”孔又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