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頌竟然認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小孩子的記憶力就是很差的,三小姐,我請你過來,也沒有彆的事情,我聽說,你讓顧蹊打印了歲歲的照片,請問我有這麼資格嗎?”
喬七月嗯了一聲,疑惑的看齊頌:“所以,你也喜歡我們家歲歲?”
這個也和喜歡,讓齊頌臉上的笑容變的難看了。
喬七月後知後覺的哦裡一聲:“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們之前是有約定的,但是,齊頌你應該知道,我們家歲歲的身體裡的心臟是顧家的,在我的心裡,顧蹊才是我們家女婿最好選擇……”
齊頌冷笑:“白三小姐這話是不是說的太早了一點?若是我沒記錯,喬歲歲才五歲吧?再說,你怎麼就這麼肯定那顧蹊會是個好人了?”
“他是什麼人,不是你說了算的,齊頌,你不要在這裡挑撥離間,不管什麼時候,顧蹊都是我們家的貴人……”
“好……”齊頌竟然扯著嗓子說了一個好字,倒是讓氣急敗壞的喬七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愣了一下之後,又氣呼呼的坐回了凳子上。
齊頌笑著又問了一句:“三小姐,請問我能留下歲歲的照片嗎?”
喬七月冷著臉說了一句:“隻有一張……”
“嗯,一張也可以,我都好久沒見到她了,還真有點想她呢,一張就足夠了……”
喬七月給了齊頌一張歲歲扮醜的照片,背景還有很多人,她是真的不喜歡齊頌的呀。
齊頌卻如獲至寶,拿著喬歲歲的照片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喬七月冷聲問:“請問,我能走了嗎?”
“可以,我現在就讓人給你安排飛機……”
話音未落,顧蹊就衝了進來,齊市一直在阻攔,可是顧蹊一抬手就將齊市給推開了:“齊頌,我知道你嫉妒我,但是你這手段未免太齷齪了吧,白三小姐呢?我給你十分鐘時間,立刻帶她過來見我……”
齊頌坐在輪椅上歪著頭看顧蹊:“哎呦,顧蹊呀,你竟然會到我這裡來?真實難得的,平日裡三請四邀的,你都不肯來,總害怕我的人給你下毒……果然,還得是厲家的人呀……”
喬七月瞪了齊頌一眼,從暗處走出來衝顧蹊笑:“顧蹊,我沒事,他剛說了給我安排飛機,我馬上就走了,你還來做什麼?”
顧蹊直接把喬七月拉到了身後:“你沒事吧?他有沒有為難你?”
喬七月還沒開口,齊頌就在那邊陰陽怪氣的說道:“哎喲喲,顧蹊,你口口聲聲說喜歡人家閨女,卻對人家媽媽動手動腳的,若是讓外頭的人看到,一定會說你是狼子野心的……”
這話,多少有點侮辱人了,不等顧蹊開口,喬七月飛快地衝過去,抬手給了齊頌一個耳光,因為她動作太快,顧蹊沒拉住,齊頌沒躲開。
清脆的巴掌聲音在房間裡回蕩了好久。
所有在場的人都沉默了,喬七月跟沒事人一樣,打完還拍了拍手:“你這孩子呀,真是不會說話,一定是因為沒有長輩教你的原因,我覺著你應該跟古代的大家閨秀一樣,找一個好的老師,好好教一教你怎麼學會尊老愛幼……”
喬七月說完,慢悠悠的走到了顧蹊跟前,顧蹊的臉色都有點白了,再一次把喬七月拉到了身後。
喬七月小聲問他:“怎麼樣?我還可以吧?”
顧蹊都快要哭了,他一個人都沒有帶,就這麼衝了進來,本來想著是借一口氣,直接帶走喬七月的,如今喬七月不管不顧的給了齊頌一個耳光。
若是要平安的離開這裡,怕是很難了。
顧蹊頭也沒回,壓低聲音說道:“七月姐姐,一會要是打起來,你一定要跟緊我,我一個人來的,沒有帶人……”
因為他太緊張,喬七月也後知後覺的跟著緊張了:“不是,顧蹊,我是不是做錯事情了?”
“沒有,你做到很好,對付齊頌這個眼高於頂的家夥就應該這樣子動手……”
顧蹊一邊說,一邊護著喬七月往後退,不知道什麼時候,房間裡忽然就站滿了人,都是滿臉橫肉的大漢,不對,除了齊市這個小白臉。
喬七月吞了一口口水:“顧蹊,要不你一個人走吧,我沒事的,不管怎麼說,齊頌那家夥還想著我們家歲歲呢,好歹我是歲歲的媽媽,他總不能要了我的命……”
顧蹊沒說話,看了一眼齊市,冷笑道:“齊市,如今你為了金錢,算是一點臉都不要了是嗎?若是我沒記錯,當初齊先生是將你留給我的……你如今站在齊頌這邊,是為了那般?”
“顧蹊,彆說那有的沒的來轉移話題,我跟著齊頌不是一天兩天了,也沒見你說過什麼呀,今天忽然提到這事,不就是想要拖延時間嗎?我跟你說,晚了,就你的那些個人,我早就讓人給處理了,今天你來了,就不要想著再離開了……”
喬七月總算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好像挑起事端了。
懊惱的看了一下顧蹊的後腦勺,然後一把將顧蹊給拉到了身後,顧蹊沒有防備,竟然被她得逞了。
喬七月回頭衝他笑:“傻孩子,我好歹是個大人,怎麼能讓你保護我呢?聽話,今天的事情我來處理,不就是打架嗎?我還是能打的……”
顧蹊苦笑,一伸手捂住了喬七月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已經退到了窗簾的附近,這裡有個書架,暫時可以躲避。
在顧蹊的手捂住喬七月眼睛的一瞬間,耳邊響起了槍聲,喬七月斷定,是顧蹊在開槍。
她的身體猛然就繃緊了,因為緊張。
顧蹊沒說話,把她塞到窗簾裡邊:“七月姐姐,若是今天我死在這裡了,你就再也不要跟歲歲提到我了……”
喬七月想要把眼前的窗簾給推開,可是這窗簾竟然跟蜘蛛網一樣,把她給纏住了。
耳邊的槍聲越來越激烈,喬七月好不容易解開這簾子,睜眼看去,麵前都是屍體。
她低聲喊顧蹊,可是回應她的是更激烈的槍聲。
喬七月腿軟了,她什麼時候見過這個場麵呀,隻在心裡安慰自己:“沒事,,沒事,還在繼續,就說明顧蹊還活著……”
顧蹊確實還活著,但是胳膊受傷了,挨了兩槍,血液順著白色的襯衣蜿蜒而來。
齊頌忽然就喊了停:“好了,怪沒意思的,就這樣吧……”
齊頌死了很多人,滿屋子都是屍體,他一喊停,立刻就有人開始收拾屍體。
顧蹊看了冷冷的看了齊頌一眼,然後就回去找喬七月了。
喬七月滿臉都是淚水:“對不起,是我太自負了,對不起,顧蹊,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顧蹊低聲笑:“跟你沒關係,就算是你不打他那一個耳光,今天也是要打一仗的,好了,都過去了……”
喬七月捧著顧蹊的胳膊哭的稀裡嘩啦的,但是一點也沒耽誤她給顧蹊包紮傷口。
齊頌的輪椅忽然就出現在了他們跟前,見喬七月哭的可憐,他忽然說了一句:“白三小姐,你知道嗎?從小到大,還從來都沒有人打過我耳光,你是第一個,其實你的話很對,你是長輩,是我言語唐突了,我一聽會聽你的話,找一個好老師來教我學習禮義廉恥,尊老愛幼的……”
喬七月想要一口唾沫吐在齊頌的臉上,可是她不敢,她害怕齊頌發火了,他今天一定會要了顧蹊的命的。
齊頌看著喬七月的臉,聳了聳肩膀:“就是一點皮外傷,沒很有必要哭的這麼厲害,我還記著我剛來這裡的時候,有一次顧蹊為了救我,被人打了兩天兩夜,全身上下都骨頭都給打折了,顧蹊,是兩天兩夜吧。時間太久了,我都記不得了……”
顧蹊沒說話,喬七月卻急眼了:“你是不是有病?他為了救你,被人打,你倒是在這裡幸災樂禍,齊頌,我看不起你……”
齊頌挑眉:“白三小姐,說起來,也是為了感謝他救過我的命,不然我今天也不會喊停的,好了,不絮叨了,顧蹊你的人來了,你們走吧……”
來的人是陶知香請,看到顧蹊滿身都是血液,立刻就變了模樣,全身都在戒備,隨時都能開打的那種。
顧蹊看都沒看她,隻低聲吩咐:“走吧……”
顧蹊跟陶知香都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順利的出了齊頌的地盤,在回去的車上,喬七月抱著顧蹊的胳膊一直哭。
陶知香在一邊給他包紮,眼睛也是紅紅的:“少爺,你的身體才剛剛好起來,又這樣子不要命,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陶知香的話還沒說完,顧蹊就嚴肅的打斷了她:“為什麼來這麼晚?”
陶知香愣了一下:“路上遇到了齊市的人,纏鬥了半天,最後隻有我一個人出來了……”
“死了幾個?”
“沒死,不知道為什麼,齊市不要我們的命,就是一直纏著我們,應該是在拖延時間……”
顧蹊嗯了一聲,扭頭看喬七月:“是不是嚇到你了?”
喬七月嘴唇顫抖:“剛才齊頌說你為了救他,被人打了兩天兩夜?”
“不是兩天兩夜,他們還羞辱我們……”
“陶知香,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顧蹊忽然開口,語氣很衝,陶知香低著頭不說話,顧蹊讓人停了車子,直接把她給趕了下去:“好好反思你自己的錯誤,陶知香,我留你在身邊,是因為你是白家送過來的人,不是因為你是陶知香請……”
陶知香站在車前,低垂著腦袋,一句話都沒說。
天已經黑了,周圍都黑漆漆的,喬七月看了看陶知香,又看看顧蹊:“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會不會有危險?”
顧蹊沒說話,隻堅定的關了車門,喬七月今天太衝動了,知道這裡不是國內,所以她不敢再說什麼了。
顧蹊察覺到她情緒低落,歎了一口氣說:“七月姐姐,那陶知香的能力十個人都不是她的對手,你就放心吧,最多三個小時她就能到家了……”
喬七月哦了一聲,然後小心翼翼的問:“剛才你不讓陶知香跟我說,那你自己說,為了齊頌,你還遭受了什麼?”
顧蹊的眼神閃過悲傷,不過瞬間就被他給掩蓋了:“七月姐姐,你也看到了,現在的我這裡厲害,什麼人都不能傷害我,再說那齊頌,他處處跟我作對,我怎麼會為了他讓自己身處險境呢?”
這話,喬七月不信,但是顧蹊說了,她就點頭了:“行,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可是,怎麼會沒事呢,那兩天兩夜,差點沒要了顧蹊的命,如今能好好的活著,全身的骨頭都被重塑,若是喬七月細心一點,一定會發現顧蹊身上的疤痕。
可惜,她不敢問,也不敢看,隻一個勁的麻醉自己:“顧蹊沒事,顧蹊很厲害,沒有人可以傷害到顧蹊……”
她在一邊絮絮叨叨的念著,顧蹊扭頭看窗外,眼神悲戚,這是個吃人的世界,他形單影隻的過來,艱難的活了兩年。
如今有錢了,有權利了,但是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少年了呀。
車子緩慢的進了莊園,顧蹊跟喬七月說:“小姨今天的狀態非常好,應該能堅持兩三個小時,你一時半會也走不掉,就去陪陪她吧…”
見有人給顧蹊清理傷口,喬七月就去找白茹茹了。
白茹茹的狀態確實不錯,看到喬七月就咧著嘴笑:“姐姐,你太壞了,跟我說去上廁所,一走就是一天多,若是你下次還這個樣子,我就生氣了哈……”
喬七月伸手不抱住她:“對不起,姐姐跟你說謊了……”
白茹茹倒是沒介意,她拉著喬七月的手小聲說:“今天他們都不在,我偷偷帶你去看我養的藥?”
喬七月同意了,白茹茹養的藥雞非常壯,她伸手就抓了一隻:“姐姐,晚上你跟顧蹊的人說一聲,今天我們就把這隻雞子給吃了好不好?”
她竟然知道顧蹊,喬七月抬頭看白茹茹的臉:“茹茹,你什麼都知道是不是?”
白茹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姐姐,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呢?你就讓我做一會白茹茹不好嗎?”
“所以,顧蹊給你找的那些醫生沒有用是嗎?”
白茹茹的眼神裡都是戲謔:“能有什麼用呢?你知道我身體裡的再生技術有多厲害嗎?姐姐,沒人能救得了我……他們給我用的治療方法是有用,但是擋不住再生技術在瞬間將一切都給覆蓋淹沒……”
喬七月的眼睛紅了:“可是,你的狀態明顯比在國內好了很多呀……”
“是好了很多,最起碼我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了,今天是最好的,顧蹊跟我說,我差不多能平靜三個小時……”
喬七月低了頭,那股子絕望的悲傷瞬間就用上了腦袋,她很難過,很絕望。
沒想到白茹茹竟然跟沒事人一樣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彆這麼喪好不好?我還沒死呢?等我死了,你有是時間可以哭……”
喬七月沒忍住,嘴巴一撇,眼淚落了下來,白茹茹歎氣,但還是溫柔的拿了紙巾給她擦眼淚:“都跟你說了不要哭了,你這樣子很煩人知道嗎?”
白茹茹忽然就變了聲音,喬七月瞳孔忽然放大,她甚至都忘記了哭,因為她看見白茹茹兩根手指頭就將那隻藥雞給捏死了。
然後歪著頭,陰側側的看著她笑“姐姐,你說,我若是把你的脖子也這樣子給捏碎了,顧蹊會不會要了我的命呀?”
喬七月想要尖叫一聲的,可是她沒有叫出來,白茹茹的冰涼的手指頭已經掐住了她的脖子:“喬七月,你說你為什麼要一定要出現在我的生活裡呢?因為你的出現,爺爺死了,爸爸媽也死了,白洋也被你搶走了,如今的我就是個孤家寡人……我什麼都沒有,我跟著顧蹊到了這個看不見廉恥的地方,我以為,我終於可以好好的活著了,沒想到你竟然又來了,嗬嗬嗬……在我眼裡,你就是個惡魔,一個來搶奪我生活的惡魔……”
喬七月感覺自己喘不上氣來了,她的眼前開始出現白色光,心裡的恐懼和絕望在慢慢的消散,她想,這樣子也挺好,挺好的,若是死了,就再也不會又煩惱了。
白茹茹的聲音猶如惡魔一般在她耳邊縈繞:“喬七月,你不是想讓顧蹊做你的女婿嗎?顧蹊不是也一直喜歡喬歲歲嗎?哈哈哈,我跟你說,大概是一年前,齊頌到這裡來,他被人抓住了,顧蹊一個人去救他,你知道那一次具體是發生了什麼嗎?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哈哈哈,我知道顧蹊被一群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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