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蘇澤年紀輕輕便是一方父母官,並將一縣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
“若是這也隻算是小機靈,那大明其他州縣的酒囊飯袋怎麼不去死!”
“你要是有他十分之一的本事,也不至於進宮做宦官了!”
黃儼低著頭,有些委屈,自己這些年侍候陛下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陛下你這話有些傷人心了。
要不是實在活不下去,誰會願意斷子絕孫進宮當奴才?
不過黃儼也隻敢在心中說說,不敢頂撞朱棣。
朱棣正在氣頭上,他再不知輕重那就得小心自己的腦袋了。
“陛下說的對,奴婢是廢物,奴婢是廢物!”
朱棣拂袖而去,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黃儼。
其他侍衛太監緊隨其後,沒有一個人敢去看跪在地上還在磕頭的黃儼。
等到朱棣等人的身影消失了好久之後,黃儼才從地上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他用袖子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磕頭磕出來的血,轉頭看到了倚靠在二樓樓梯口欄杆上一臉笑容的蘇澤。
樓下這麼大的動靜,早就有人上去稟報蘇澤了,不過他沒敢下來,也沒敢出聲,就在二樓樓梯口藏著,站在他身邊的還有跟著出來的朱瞻基。
結果就看到這麼一出好戲。
蘇澤輕笑一聲,比了一個割脖子的手勢。
朱瞻基臉色也不太好看,黃儼這老狗一直和東宮不對付,平日裡就沒少在皇爺爺麵前煽風點火。
這老狗仗著自己是燕王府的老人,是朱棣身邊的親近人,又因為朱棣對於立儲一事舉棋不定,一再介入皇位紛爭,平日裡沒少給東宮使絆子。
這是眼見著東宮得勢,怕自己死無葬生之地所在現在急了,連這種卑劣手段都使出來了。
表麵上是針對蘇澤,其實還是在針對東宮,朝堂上現在誰不知道蘇澤是東宮的人?
朱瞻基是惱怒,蘇澤則是一臉不爽,他就納悶了,他也沒得罪黃儼這條老狗吧,這老狗好端端的沒事在朱棣麵前說他壞話做什麼。
蘇澤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就怕兩種人,一種是心眼小的宦官,另一種就是紀綱那種沒有底線的瘋狗。
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會突然跳出來咬你一口,即使沒對你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也膈應的慌。
特麼的,現在好了,宦官和狗他都得罪了。
就算現在還沒得罪,他遲早也會報複回去的,睚眥必報這個人設得立好,不然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上來踩他兩腳,真以為他蘇澤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黃儼看到朱瞻基的時候瞳孔縮了縮,隨即臉色恢複如常對著蘇澤冷笑一聲,頭都不回的走了。
他害怕和忌憚太孫,正是因為害怕,所以他才會自救。
陛下是寵愛太孫沒錯,可陛下還活著呢,太子還沒坐上那張椅子,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前些年陛下心思不明,雖說立了太子和太孫,可太子身體有問題,壽命恐怕堪憂,朝堂上也不是沒人支持漢王和趙王。
他黃儼早就投靠了趙王,把東宮得罪死了,既然選擇了就沒有回頭路了。
若是太子上位,他還能有活路嗎?
外人看來他在自尋死路,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死中求活。
既然已經得罪了太子太孫,那還不如跟著趙王一條道走到黑,為自己求一條活路。
陛下還在,太子太孫就算對他不滿也沒什麼,反正都已經回不了頭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期待太子太孫失寵,漢王趙王上位。
想要清算一切,等到太子太孫成了皇帝再說,現在隻要陛下不想殺他,那他就能活下去!
黃儼也是八麵玲瓏,左右逢源的人精,能坐到司禮監大太監的人自然心裡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可他早就把太子太孫得罪死了,回不了頭了,為了活命,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做,即使會被朱棣厭惡。
他跟了朱棣這麼多年,知道朱棣是個念舊的人,跟著朱棣還能得個善終,可要是太子得勢了,就憑之前他的所作所為,他隻有死路一條。
站錯隊是要付出代價,一不小心就會落得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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