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蘇澤還能比戶部那些鑽研算數數十年的老帳房還厲害不成?
朱棣也就是想到了這茬,才提了一嘴,壓根沒當回事,他也沒心思質疑戶部的專業性。
接下來議的是軍備,朱棣乾脆從禦座上站了起來,時不時的點頭,顯得極為滿意。
其他的都是小事,那些老生常談的這麼些年他都聽膩了,大明如今已經走上了正軌,很多事情其實不需要他操心,大多數時候都是太子監國,好在太子乾的還不錯。
若不是朱高熾身體有問題,朱高熾還真是朱棣心目中皇帝的最佳人選,老二性子太急躁了,打仗倒是一把好手,治理國家那是不行的。
先前也讓老二監國過一次,結果老二弄得一團亂麻,還是老大站出來擦的屁股。
也正是因為朱高熾這個太子監國在,朱棣才能放心的提刀上馬,在外禦敵。
接下來就是一些瑣事了,很快,在一片萬歲聲中,永樂十六年的最後一次朝會結束了,接下來朝廷各處衙門將會休沐,迎接嶄新的永樂十七年!
早朝剛結束,紀綱就急匆匆的出了大殿,腳步匆忙的往宮外走去,他被蘇澤盯了許久,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雖然不知道何處得罪了蘇澤,可蘇澤如今今非昔比了,紀綱也不願意得罪蘇澤惹得陛下厭惡,因此根本不搭理蘇澤的挑釁,徑直往宮外走去。
蘇澤當然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了紀綱,紀綱前腳剛走蘇澤就緊隨其後,結果還沒走兩步就被人給圍住了,一時竟脫身不得。
不知道的還以為蘇澤一躍成為朝堂新星了呢,可實際上這些人都是想從蘇澤這裡得到個承諾,大家夥都怕啊,就怕蘇澤吃飽了砸鍋,委實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蘇大人,你可得給咱們一個準話,大家是相信你才會買那勞什子股票的,可不能朝令夕改啊!”
“就是啊蘇澤,咱們可都事事順你心意了,你也得給咱們點甜頭嘗嘗才行,不能光讓馬兒跑不讓馬兒吃草啊!”
“蘇大人,股價還能不能往上漲一漲啊,差人差事你說話,咱們雖然官不大,可聚在一起也能成事,隻要你彆砸鍋,咱們都聽你的,以後再也不罵你了!”
這些官員緊緊圍著蘇澤,變著法的恭維蘇澤,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這希望煤業的股價你可得給咱們穩住啊。
這些人大多都是官職不高,這次買希望煤業的股票花了不少銀子,不說耗儘家財,起碼也有些傷筋動骨了,因此他們最為關心股價,這些天沒事還親自去交易中心湊熱鬨,一個個的都指著股票養老呢。
蘇澤見一時脫身不了,有些無奈的說道:“諸位,咱們改天再聊行嗎,我還有事,勞煩讓路。”
那些人不依不饒,說什麼都不讓蘇澤走,蘇澤也惱了,從腰間取出了一個錘子,板著臉說道:”諸位莫不是以為蘇某好欺負不成,再不讓路蘇某可就不客氣了!”
嘩啦啦,人群散開,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蘇澤,臉都綠了。
尼瑪啊,誰特麼上朝還帶個錘子啊,你蘇澤還是個讀書人嗎?
讀書人講究個以理服人,君子動口不動手,可蘇澤倒好,他是能動手絕不吵吵。
蘇澤冷笑一聲,看也不看他們大步離開,這些狗東西懂個屁,他拿錘子是準備揍紀綱的,不帶個錘子萬一待會兒紀綱反擊怎麼辦?
君子不立危牆這個道理蘇澤還是懂的。
劉觀原本老神在在的在外麵等著蘇澤出來,想著和蘇澤緩解一下關係,大家也沒什麼大仇,說開了就得了,犯不著弄得個你死我活的。
以前劉觀其實不太把蘇澤這種驟然富貴的幸進之輩放在眼裡的,可最近劉觀聽到了些風聲,陛下有意要給蘇澤和郡主賜婚。
這可把劉觀給急壞了,既然有這風聲那說明不是空穴來風,沒人敢拿皇家女子的聲譽做文章,那蘇澤若是真的娶了郡主,那豈不是日後愈發得陛下信重了?
郡馬,駙馬雖然手裡沒有實權,可也得分情況,蘇澤肯定不會是那種沒有實權的郡馬,因為陛下是在給太孫才會賜婚,而太孫又和蘇澤關係親近,蘇澤肯定會受到重用的。
就算永樂朝不會被重用,太子上位和太孫上位呢?
眼瞅著現在和以後都有可能得罪不起蘇澤,劉觀自然要法子暫時低頭和蘇澤化解恩怨,雖然到現在他都沒明白蘇澤為何盯著他不放。
劉觀看到蘇澤出來了,連忙擠出個笑臉迎上去道:“謹言啊......”
劉觀話還沒說完蘇澤就一腳踹了過去,劉觀老胳膊老腿的哪是蘇澤一個青壯小夥子的對手,直接被一腳踹翻了。
“老狗滾開!”蘇澤罵了一句,隨即腳步飛快去追紀綱去了。
他現在忙的很,壓根沒功夫搭理劉觀這老狗,至於和解那是不可能的,蘇澤想要反貪,第一個要打的大老虎就是劉觀。
監察機構的頭子都知法犯法,還如何監察朝野?
至於不和解劉觀會不會不爽蘇澤壓根不在乎,隨便劉觀爽不爽的,和劉觀這種貪官汙吏沒什麼好說的,弄死了拉倒。
蘇澤走了之後,劉觀緩了好一會兒才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蘇澤那一腳可沒留力。
劉觀爬起來之後神色難看,剛想叫囂兩句,讓蘇澤不要那麼囂張,結果抬頭看了一圈沒找到蘇澤的人影。
“噗嗤!”後麵出來的人有人看到這幕忍不住笑出聲來,委實是劉觀太過狼狽了。
劉觀掃視了圍觀人群一群,神色難看的冷哼一聲,被他看到的人連忙低頭,蘇澤敢惹劉觀,他們這些人可不敢招惹劉觀,不僅不敢招惹,還得奉承著,免得被劉觀給記恨上了。
劉觀再怎麼說也還是左都禦史,統領都察院,地位和六部部堂相當,整個大明比他還位高權重的其實也沒幾個人,因此大家就算看不爽劉觀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劉觀見到其他人不敢與他對視,也無人再敢嘲笑他神色才好看了些。
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扶著老腰一瘸一拐的往宮外走去,心中暗恨,好你個蘇澤,仗著陛下寵信如此囂張跋扈,簡直比漢王都要囂張了。
劉觀沉默的走在出宮的路上,心緒難寧,最近他想要和東宮再靠近些,可太子表現得並不熱情,甚至於有些冷漠。
劉觀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些什麼,以前太子還是很看重他的,可最近的風向劉觀覺得有些不對了。
劉觀表情變幻不定,若是可以,他不想投靠漢王,畢竟朝中支持太子的人還是很多的,漢王和趙王還是差了點。
可現在蘇澤巴不得他去死,蘇澤又深得太子太孫信重,他也不願坐以待斃。
自家人自知自家事,他這些年可不乾淨,若是朝廷真要追責,他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也就是如今陛下還沒下旨徹查,不然他早就鋃鐺入獄了。
看蘇澤這態度這是鐵了心要他不死不休了,全無半點和解的可能,也不知道蘇澤這王八蛋發什麼瘋,非要盯著他不放。
劉觀深呼吸一口氣,實在不行他都想乞骸骨了,反正絕對不能坐以待斃,絕對不能落下把柄給蘇澤。
可不到萬不得已,劉觀還是舍不得手裡的權勢的,因此劉觀動了投靠漢王的心思。
想到漢王,劉觀眉心跳動,心中愈發不安了。
也不知道漢王最近乾嘛去了,整天連個人影都見不到,他之前也投了帖子去漢王府,可關鍵漢王根本不見他。
原本想著今日朝會後和蘇澤和解,若是和解不成他乾脆投了漢王,可是漢王今日朝會都沒參加,這就讓劉觀有些惱火了,自從被蘇澤盯上,他簡直是事事都不順心。
劉觀想著想著忍不住暗罵一聲,蘇澤就是個瘋子,專乾損人不利己的勾當,誰被他盯上誰倒黴!
今日不僅劉觀在找漢王,不少人心中也是疑惑無比,腦海中不禁冒出一個疑問,那就是漢王去哪了?
於情於理今日這麼大的場合,漢王作為親王都應該出席才是,可漢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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