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使臣一臉懵逼的被趕下了馬車,有人還想爭辯幾句,結果鎮國衛的軍士壓根不聽,聽得懂也不會聽,有反抗的直接當場拿下。
蘇七也不管那些倭國人的鬼哭狼嚎,他隻記得他來這兒的目的是讓倭國人吃點苦頭,反正他家少爺蘇澤就一句話,這裡是大明,要守大明的規矩。
足利義藩被鎮國衛驅趕下了馬車,他臉色蒼白,站都站不穩了。
雖說他是此次明麵上倭國出使大明的主官,可他到底也隻是一個什麼都沒經曆過的年輕人,若不是他足利家的身份和會大明話的原因,這次也輪不到他來當這個主官。
足利義藩原本是在裝死,可如今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了,畢竟一行人隻有他會說大明話。
“官爺,這是怎麼了,我們是倭國的使臣,你們這是做什麼?”足利義藩語氣有些苦澀說道。
他早知道此行不會順利,大明人好像很敵視他們,可他萬萬沒想到這還沒進京城呢,就出了意外。
他和山本三郎不一樣,山本三郎是足利家的家臣,這次來是代表倭國如今執政的足利家,講究個主辱臣死,因此十分硬氣,言語中有些盛氣淩人。
可足利義藩從小在他大明人父親耳濡目染下其實對大明並不反感,他對倭國也沒有多少歸屬感,因為他父親是入贅足利家的,其實並沒有多少地位。
若不是此次用得著他,恐怕他那個名義上的堂兄都不知道有他這麼一號人,因此足利義藩的姿態放的很低,即使眼前這個穿著像是大頭兵一樣軍士,足利義藩依然還是很客氣,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被這些人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舉動給嚇到了。
壓根就不是山本三郎說的那樣,大明十分歡迎他們倭國人,巴不得倭國和大明建交。
人家大明人根本沒把他們當作使臣看,哪有這麼對待使臣的,就算是兩國交戰也不斬來使,可百姓也好,官兵也好,根本不和他們客氣的,上來就給了他們一個不大不小的下馬威。
山本三郎到現在還躺在地上抱著大腿慘叫呢,也沒人去管他的死活,著實是把足利義藩給嚇到了。
鎮國衛的兵士有些意外足利義藩居然會講大明官話,不過想想也是應該的,既然倭國派人來了大明自然要有人負責溝通,有人會大明話也正常。
軍士想了想將足利義藩帶到了蘇七麵前,輕聲說了一下情況。
蘇七點了點頭,走到了足利義藩麵前說道:“你會講大明話?”
足利義藩也知道麵前這個拿著火槍的男人似乎不好惹,戰戰兢兢的回道:“我父親是大明人,所以我會講大明話。”
蘇七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之前他還奇怪為何這些倭國人沒一個會說大明話的,眼下倒是有了一個,合著這個會說大明話的孫子之前在裝死。
就在足利義藩忐忑不安不知道大明會如何處置他們的時候,蘇七突然問了一個讓足利義藩十分錯愕的問題。
“你們倭國人是不是小日子過的挺不錯的?”
足利義藩愣了愣,不太聰明的小腦袋開始快速思考,不明白蘇七為何有此一問。
他想了想才會有些討好的回道:“倭國人雖然小日子過的挺好的,但是當然比不得大明人過的好,和大明比起來也就一般。”
這個時候要順著大明人,千萬不可火上澆油惹惱了大明人,萬一人家惱羞成怒直接殺了他們一行人怎麼辦?
倭國以前就曾殺過大明的使臣,如今大明殺倭國使臣也不是太意外。
足利義藩說完之後就小心翼翼的觀察蘇七的神情,生怕眼前這人生氣直接殺了他。
蘇七倒是沒想太多,他也就是好奇一問,他家少爺在清風縣的時候就一直說倭國人小日子過的不錯,具體怎麼個不錯也沒說。
反正瞅著蘇澤十分痛恨倭國人,也不知道倭國人哪裡得罪了蘇澤。
要知道清風縣的私軍一開始的目標便是倭國,蘇澤常在他們麵前說有空帶他們去倭國玩玩,提起倭國,蘇澤一改往日的溫文爾雅,那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倭國人給碎屍萬段。
說的多了,蘇七這些人自然也就順帶的對倭國沒什麼好印象,自然不會和倭國人客氣。
不過眼前這個假倭國人倒是聽話,蘇七想起了蘇五的交代,說讓他們在倭國人麵前多誇誇少爺。
雖然不明白為何要這麼做,蘇五既然說了那應該是蘇澤的意思,蘇七也就照辦了,剛好眼前這個倭國人也算半個大明人,蘇七語氣也好了一些,輕聲道:
“那個,你父親是大明人是吧,那你也是大明人了,都是自家人,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你也看到了,大明百姓很是敵視你們這些倭國人啊,要怪也隻能怪那些該死的倭寇,前些天不是又有倭寇騷擾我大明沿海地區嘛,引得陛下震怒,所以大明人如今對你們倭國是沒什麼好臉色的!”
足利義藩到此時才明白了大明人的敵意從何而來,原來是因為倭寇的原因遷怒了他們這些使臣,讓他們遭受了一場無妄之災。
足利義藩忍不住辯解道:“我們是倭國的使臣,不是倭寇,倭寇都是國內的失敗者,他們無處可去才會.......”
蘇七不耐煩的擺手打斷道:“行了,你和我說沒用,反正現在大明朝野都不待見你們倭國人,你敢說倭寇不是你們倭國人嗎?”
足利義藩張了張嘴,無力辯駁,理是這個理,那些倭寇的確都是倭國人,他沒辦法反駁蘇七的話。
足利義藩心中又忍不住埋怨起足利義持了,明明有能力約束那些倭寇,卻偏偏放任不管,現在好了,大明震怒了,連帶著他們這些使臣也沒好果子吃了。
蘇七見足利義藩欲言又止,知道這孫子被嚇到了,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嘛,終究是有人很喜歡你們倭國的,這不,知道你們可能會吃苦頭,就派了我們來保護你們。”
足利義藩神色呆滯,看了看那些還在驅趕倭國使臣的兵士,有些無語,你管這叫保護?
好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既然對方說了是保護,那足利義藩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不知是大明哪位大人仗義出手,小使感激不儘,日後必定會報答那位大人的大恩大德就不用了!”足利義藩十分客氣的回道。
“你這人,還挺懂禮數的,比其他倭國人懂事多了,不過報答就不用了,我家少爺曆來都是施恩不圖報,要說大明第一大善人絕對非我家少爺莫屬了!”
“再說了,本來我家少爺就是這次和你們交涉的大明主官,保護你們是應該的,日後有什麼麻煩儘管去找我家少爺,我家少爺曆來十分喜歡你們倭國,做夢都想去你們倭國玩玩。”蘇七拍著胸脯說道,吹噓起來一點都不臉紅。
反正蘇七覺得他說的都是真話,他又沒騙足利義藩,雖然這一切都是蘇澤的精心算計,可蘇澤也的確交代了他們要保護這些倭國來的人,不能給弄死了,不然這些鎮國衛也不會第一時間就來到了此地,接上了倭國人。
曆來十分喜歡倭國也是真的,他家少爺是很喜歡倭國啊,做夢都想帶人去倭國“玩玩”。
至於這個“玩玩”正不正經,蘇七就不知道了,反正蘇澤是這樣說的。
足利義藩聽聞了這番話,臉色一喜,這大概是他今日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因此他連忙回道:“還不知道那位大人名諱,若是大人去了倭國,倭國上下必定掃榻相迎。”
蘇七撇了撇嘴,覺得有些無趣,逗傻子挺沒意思的,這孫子該不會以為他家少爺真是啥好人吧,還掃榻相迎,就不怕他家少爺把榻都給搬走了?
想歸想,蘇七還是沒忘了正事,“聽好了,我家少爺叫蘇澤,是當今皇太孫殿下的好友,如今幫皇太孫殿下執掌親軍,更是當朝親王漢王的摯友,與漢王關係莫逆,未來還會迎娶嘉興郡主.......家財萬貫,愛民如子.......最重要的是,整個大明現在隻有我家少爺願意為你們出頭了。”
蘇七巴拉巴拉好半響,給蘇澤加了一長串頭銜,還著重描述了一番蘇澤的優良品行,總之就是一句話,蘇澤位高權重,身份尊貴,關鍵還是個難得的“好人”,品行優良,值得信賴。
話裡話外都在暗示足利義藩,蘇澤值得倭國人信賴,因為整個大明上下,隻有蘇澤願意為倭國人說兩句好話了。
果不其然,足利義藩一下子就被震住了,龜龜,這也太嚇人,太孫的好友,漢王的好友,還會迎娶郡主,妥妥的大人物啊。
雖然也是入贅,可人家這個入贅和他老子入贅足利家不一樣,小小的倭國,彈丸之地的老大,如何天朝上國的皇室比。
“這.......這.......”足利義藩一下子都不會說話了,張嘴半天都不知道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