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靖無奈的想著,岔開話題道:“白爺爺,你彆想這些了,等會的早飯該沒味道了。”
“你小子彆打馬虎眼,我就是不吃這頓早飯,你也得答應……”
兩人正在爭執間,幽暗的走廊裡傳來鐵鏈鎖撞擊的聲響,這是牢門打開的聲音。
韓靖同白彥景對視一眼,不再說話。
緊接著。
一陣有規律的腳步聲在通道裡傳來。
數名獄卒手中各自拎著一份食盒進了牢房。
其中一名獄卒帶著一位看起來四十幾許,頭發花白的老者在韓靖的牢門前停下。
此時,韓靖已經穿好了破爛的衣衫,靠牆呆坐著。
這名老者,韓靖認得,正是他意識將醒未醒聽到的對話裡的其中一人——山叔,全名徐山。
徐山來牢裡看過他不下十次,口中稱他為“少爺”,數次試探韓靖的口風,直到確認裝傻的韓靖再也不記得先前之事,便很久不再過來。
“他這次來是為了什麼?”韓靖心中疑惑,臉上沒有的表情的望向牢門外的兩人。
“白老,您老醒了啊,哈,剛好,給您換個住處。”獄卒笑著打開了牢門道。
“換什麼牢房?我老人家住的好好的,不換。”白彥景順勢倒在茅草堆上,翹著腳,一晃一晃。
他在阜陽大獄待了三月,牢裡一眾獄卒的隱傷暗病全給他瞧好了,是以得到了眾獄卒的尊敬。
獄卒攤手笑道:“白老,您不要讓我為難,這是上邊的命令,誰都不能違抗。”
白彥景見事不對,隨意瞟了韓靖一眼,坐起來對獄卒道:“小劉,不換行不行?我老人家老胳膊老腿,跟這小子相處的還行,去了彆的牢房,指不定怎麼受欺負呢!”
“那不會,白老,你放心,彆的地我不敢說,可在牢裡這一畝田三分地,有人敢對你不客氣的話,眾兄弟都不會讓他好過!”獄卒拍著胸脯保證。
“必須要換?”
“白老,這是真的,上頭要查的。”
“行吧,也不能讓你難做。”白彥景站起身來,拍拍屁股,走到門口,又回過身來環顧了一眼牢房,看到韓靖的時候,無奈的使了個眼色,讓他小心。
韓靖眨了眨眼。
白彥景又轉過頭來,笑嗬嗬的望著獄卒小劉:“住了這麼久,還有點感情了,這小子,你給我看著點,可彆讓人欺負他。”
“您老是重情之人,我們知道。”小劉含糊的說了一句,鎖上牢門,又對一旁提著食盒的徐山道,“你儘快吧,半刻鐘。”
“明白的。”徐山恭敬點頭。
等到獄卒帶著白彥景離開,徐山走到靠近韓靖的牢門外,蹲下身子打開了食盒,嘴上帶笑:“少爺,我來看您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把食盒的東西往出擺。
“少爺,我給您帶了你喜歡吃的白斬雞、鬆風肉還有麻油餅。”
“老爺和夫人太過悲痛,就不能來送你了。”
什麼意思?
要送我去哪?
還是說要對我動手?
韓靖腦海裡飄過諸多猜測,麵無表情的試探道:“這位老伯,我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我確定對你沒有半點印象。”
“嗬嗬。”徐山放好了碗碟,筷子,抬起頭,一雙有些凶厲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盯著韓靖,臉上露出些許悲傷的表情,“少爺,您怎麼會不認識我呢?您一定在生氣吧?可這件事情,我們也無能為力,老爺為了你,四處奔走,花費大量金銀資源……”
韓靖直視著老者的眼神,打斷他的話語:“老伯,都到了這一步,還有必要再演戲嗎?這裡沒有彆人,總得讓我做個明白鬼。”
“少爺說的那裡話,倘若我能代少爺受過,縱是死上十次也無妨,可上意難違,我也是,唉……”徐山一臉悲戚的模樣,低下頭,長長歎息。
“看來這頓飯是沒問題,想來是官府要對我這個替死鬼動手了,究竟是什麼原因呢?”韓靖默默想著,“該死的,不給掛,也不給時間,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沒有把握越獄。”
撲你啊母!
不能坐以待斃,我得拚一拚!
韓靖心中發狠,悄然握緊了拳頭。
“少爺,好好吃了這頓飯吧,這是老奴最後的心意,待會等剛才那位差爺過來,您恐怕就沒有多少時間了。”
說著,山叔站了起來,轉過身子,背負雙手,仰天歎息,做悲傷狀。
韓靖盯著山叔的背影看了片刻,見他站姿雖然隨意,脊背卻挺立如槍,火光照在他背在後麵的雙手上,但見其上滿布老繭,指節粗大,顯然有著不俗的手上功夫。
“這老家夥不簡單,不是尋常獄卒比的了的,得等他走了才有機會,好,斷頭飯是麼?我先吃飽,想殺我,怎麼也得讓你們掉塊肉!”
韓靖一言不發的拿起雞腿就啃,在腦子裡模擬著待會可能發生的情況。
他早就試探過那些獄卒的口風,眾人對他進入牢獄的罪責諱莫如深,所以,韓靖很清楚,自己是很難有平安出獄的那一天了。
是以,在有限的時間裡,韓靖儘可能的讓自己強壯起來,就是為了儘快逃出生天。
可沒想到,斷頭飯來的如此之快。
正當韓靖把吃光肉的雞腿骨藏起來時,一道玄之又玄的念頭在心中自然而然的浮現。
“界源值已滿,當前穿越界域——《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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