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到福建,走路至少要個把月,要是有馬車的話,大概要個十來天的樣子,我還不會騎馬,要學,可我現在身無分文,得先搞錢,沒錢寸步難行!”
韓靖定下念頭,看著湖麵上自己蓬頭垢麵的樣子,決定先整理儀容,衣衫破一點沒問題,但不能臟啦吧唧。
他吐了一口氣,蹲下身子,雙手捧起一把清澈的湖水,擦洗自己的臉頰和頭發,冰涼的水順著發梢流下,久違的舒適感讓他大覺暢快。
很快,湖麵露出了他的真容。
長久的不見陽光,使得他的肌膚微微蒼白,月牙泉般的眉毛濃淡恰到好處,鼻梁微挺,眼眸清澈,麵容上有著三分邪魅之色,端的一副好皮相。
“憑這相貌,吃白食恐怕都不會被打吧?”韓靖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多帥啊,東方不敗絕對要羨慕我。”
“嘶,爺不是沒割嗎?怎麼會想到他!”
韓靖腦海裡閃過自己穿著大紅袍、施了脂粉的模樣,心中一陣惡寒。
“不行,絕不能像嶽不群他們那樣,一定是他們的心智不夠堅定,太史公也被刀了,一樣是鐵骨錚錚,我韓靖絕不會如此。”
皮了一陣的韓靖,開始考慮起短期內賺錢的法子。
現在他身無長物,唯一算的上可用的武器,便是這張俊俏的皮囊,出賣色相的事情他可不願意乾。
空手套白狼的活計又豈是那麼容易,我該從哪方麵入手呢?
出死力氣的不用考慮,得短期回報快的。
嗯,娛樂方麵自古都能賺快錢。
古人似乎都挺喜歡看大戲,看江湖賣藝。
也對,畢竟古代的娛樂貧瘠的隻剩夜間那點歡樂。
可我這小胸口也碎不了大石,就算能醋加油鍋摸銅錢,我也得有錢買這些個玩意。
還有什麼呢?
腦海裡靈光一閃,韓靖的雙眼瞬間有了神采,他有主意了。
……
時值晌午,衡陽城中熱鬨非凡。
此處靠南嶽衡山派頗近,又是衡山派二把手劉正風大俠居住之地。
這劉正風不僅是聞名武林的高手,而且富甲一方,樂善好施,廣結天下豪傑。
是以,江湖好漢常聚於此。
再加上此城人口眾多,商業發達,雖然離江南之富庶還有所差距,但卻彆有一番景象。
說到衡陽,就不得不說停楓茶樓。
衡陽城中最有名茶樓。
茶好、小吃夠味隻是其次,重要的是說書先生張喬三,一張巧嘴能述諸多話本。
野史演義,香豔情俗,英雄悲歌信手拈來。
再加上其話音充沛的感染力,常常讓賓客隨著故事樂而樂,悲而悲,時常有外地之人慕名而來,就是為了聽其一說,而駐留衡陽數日。
此刻,樓中賓客滿座,也到了說書的時辰,可張喬三卻久久未能現身。
“掌櫃的,怎麼回事啊?還要我們等多久啊?”一位脾性急的馬臉漢子拍桌大喊道。
“就是,就是,水都喝了個滿飽,張先生怎麼還不到啊!”一些賓客附和著嚷嚷。
“諸位客官再稍等片刻,小老兒已經派人請去了,可能張先生有些私事在處理,還請大家擔待一二。”茶樓的老板馮遠澈胖臉憨笑,又回過頭對夥計吩咐道,“小趙,給每桌客人,添一壺茶,送一疊雲河酥。”
“是。”
馮遠澈又對賓客告罪了幾句,等到眾人不再計較,這才急匆匆的回到櫃台前。
去請張喬三的人剛進門,是個十六七歲的偏瘦青年,他走到馮澈身邊道:“爹,張先生還是不願來,說他身體不舒服,想休息幾日。”
馮遠澈橫眉一皺,眉目間的皺紋靠在一起:“好一個不舒服,哈張喬三啊張喬三,你是半分舊情也不念,吃定我了是嗎!”
偏瘦青年問道:“爹,還是因為那事嗎?張先生他要多少?”
馮遠澈抬起右手,所有手指聚攏在一起:“每場收益七成。”
“這……他也太貪心了吧。”偏瘦青年的臉上神情錯愕,“爹,不行的話,我們重新找個說書先生吧。”
馮遠澈搖頭道:“衡陽城中,無人出他其右,一時半會去哪裡找。”
“那怎麼辦?”
“怎麼辦……”
馮遠澈一雙小眼睛望著門外,左手食指無意的敲著櫃台,喃喃自語間,他見到門口處站著的一位少年人朝他走來。
這個少年人衣衫雖然有些破舊,但穿戴卻十分整齊,麵帶微笑,容貌俊郎,微微一笑間便讓人生了好感。
“好個俊俏少年,瞧他氣度絕非小門小戶,隻是看這模樣,似乎是糟了大難。”
馮遠澈內心裡對走過來的少年郎做出評價。
那少年人走到近前:“見過掌櫃、少掌櫃,在下韓靖。”
沒錯,這人正是在從青國牢獄穿越而來的韓靖,他在衡陽城內逛蕩了小半日,四處打聽一些有用的訊息。
不久前,韓靖來到這間最為熱鬨的茶肆門前,許是修了吐納法的緣故,聽力漸長的他恰巧聽到了馮澈和其子的對話。
於是,他暗自喜悅,機會來了。
“哦,這位公子客氣了,小老兒馮遠澈,這是我兒馮申良。”馮遠澈拱了拱手,“不知公子有何見教。”
韓靖淡淡一笑:“見教不敢當,我知道馮掌櫃似乎碰到了一點麻煩。”
馮遠澈和其子對視一眼,心中一動:“公子好耳力,可有教我之法?”
韓靖伸出左手食指,反手指著自己:“就是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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