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後。
滴水未進的韓靖緩了過來,下麵傳來的痛感已經很輕微了。
“恢複的好快,劍譜上說,割了之後,短則三四日,長則七日十日,不能擅動,我為什麼一天就好了?”
不得其解的韓靖想了片刻,忽然明白了,“肯定是吐納法的原因,它不僅讓我的氣力暴漲,還增強了我的體質,讓我的恢複力遠超常人,唉,白爺爺的人情我欠大了。”
韓靖抿了抿嘴唇,把心中的感慨和難過壓下。
白彥景教他吐納法的時候,還教了他認清諸身穴位,以及一些醫理知識。
不然,即便他割蛋無憂,也難練功。
甩了甩頭,韓靖拋開雜七雜八的想法,當務之急,是好好練功,我不能白白吃苦。
他把桌上練功的藥水端起來,一飲而儘。
溫熱的藥水下肚,藥力緩緩散開。
韓靖閉上雙目,盤膝坐好,雙手平方在腿上,呼吸漸漸悠長,腦袋裡思緒放空,憑著意念感知藥力散發的熱氣行功。
不知過了多久,韓靖心中一動,便感覺到體內一股極其燥熱的氣息在小腹轉動。
隨著這股燥熱之氣在穴位之間轉換轉動,熱氣儘消,涼意驟起,一絲極其細膩的清涼之氣在他的丹田彙聚。
漸漸的,吸收的藥力越來越多,韓靖丹田內的這股氣息逐漸壯大,形成一道小小的氣旋,再往四肢百骸遊走。
驀的。
韓靖睜開雙眼,本就清澈的眸子更加明亮了幾分,他一掌轟出。
空中“呼”的一聲炸響,氣浪翻湧間,手掌前方的火爐內的火苗頓時搖擺起來。
韓靖心念一動,眼前黑字浮現。
個人信息:
姓名:韓靖
武道境界:納氣不入流)
武功:辟邪劍法1)
戰力:510
“納氣境,這莫非是天華星武學之道的境界劃分?隻是為什麼還是不入流啊?”
韓靖摸了摸下巴,腦海中回想起白彥景說過的話,“白爺爺說,天華星練內力前必先煉體,體魄不強者,難登大道,這樣看的話,應該是我煉體的程度不夠,所以有了內力,依舊不入流。
看來以後還要尋找煉體的法門,彌補不足。
不過辟邪確實不同凡響,在低武世界裡提升實力太明顯了,就這麼一會我就脫離了個位數的戰力,不知道三個月後,我又會具備怎樣的實力?”
韓靖帶著期待,繼續運轉心法。
……
練功不知歲月。
日子倏忽而過,院裡的雜草都長了幾茬。
韓靖是白日練劍,夜裡行功,每日除了睡三個時辰,再加上吃飯、方便的時間,其餘的功夫皆是醉心於辟邪劍譜。
由於他心無雜念,韓靖的功夫是一日強過一日。
除了內力增長了不少之外,辟邪劍法也是登堂入室,深得其中快、詭、靈三味。
就這樣,一個多月過去了。
原本英俊不凡的韓靖又走了老路,身上的白衣黑一塊的破一塊,頭發亂如雜草,不成模樣。
這一日中午,練了一早上劍的韓靖,感覺到腹中一陣饑餓,他走到灶屋,揭開米缸麵盆一看,空空如也。
“我這是待了多久,這幾天我的進步越來越緩慢,藥也用完了。”
想到這裡,韓靖心神一動,眼前浮現黑字。
個人信息:
姓名:韓靖
武道境界:納氣不入流)
武功:辟邪劍法79)、逐風步81)
戰力:89—93
返回時限:690小時。
“劍法和戰力已經三天沒有上浮了,看來武技79的熟練度是一個坎,不是單純的苦練能夠突破的。”
“還剩下一個月,得去會會高手,闖出名頭來。”
神秘力量有一條額外獎勵,是讓韓靖在笑傲江湖中闖出名頭,且獎勵的多寡視名頭的大小而定。
韓靖沒有道理放著獎勵不拿,他對天華星了解的太少,對青國同樣是兩眼一抹黑。
青國朝廷毫無由頭的要將他在牢中處死,以及獄卒諱莫如深的態度,在他心中是一個疙瘩。
這些細節告訴他,此事絕非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而若想活下去,他必須要不斷攫取資源增強自己。
“嗯,先去福月樓吃一頓。”
打定主意的韓靖出了房門,來到房中,把床頭上掛著的一個灰色錦囊取了下來,係在腰間。
這是他風乾之後的寶貝。
他會時刻把它帶在身上,提醒自己,不斷變強。
韓靖走出房間,來到院中,腳下一點,一躍而起,縱至六米多高,輕飄飄的落在院門兩丈外,朝著大街上走去。
天上陰沉著黑雲,近秋的下午有些寒冷。
韓靖衣衫襤褸的走在街上,引人側目,但卻沒有人投來厭惡或是惡心的眼光。
芸芸眾生從來不缺乏稀奇古怪的角色,而這少年眼神明亮,目光堅定而自信,仿佛這世間已沒有事情能難得倒他。
這樣的人即便落魄,也絕對乾不出來壞事。
韓靖並不在意眾人奇怪的目光,他來到一處香氣四溢的鹵豬頭肉攤旁,買了半斤剁好的豬頭肉,邊走邊吃。
這時,兩名女子穿著花花綠綠的衣衫從他身旁走過。
韓靖不受控製的回轉了半個身子盯著那兩名女子,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這衣服的顏色好好看,我要不要來一套。”
隨即,韓靖眉頭微簇,感覺不大對勁。
我以前喜歡的是黑色和白色!
“離譜,辟邪竟然影響了我的喜好,絕對不行,我不能被掰彎。”
韓靖咬了咬嘴唇,正要轉身朝前走的時候,耳畔忽然傳來一陣勁風和喝罵聲。
“格老子的,臭要飯的,敢擋你大爺的路,滾開。”
勁風在前,喝罵在後。
韓靖腳下微動,避開了勁風一擊,回過頭來一看。
麵前不遠處站著一個比他高一頭的長臉漢子,形容猥瑣,眉宇間隱隱有著怨氣。
“龜兒子?你還敢躲?”長臉漢子又一次抬起右手,想要打韓靖一個耳刮子,以泄私憤。
韓靖皺起眉頭,麵前這人出手力足勢沉,顯然身上有著功夫,如果他是普通人,欺負是一定挨了,說不定還是一頓毒打。
“叭。”
韓靖後發先至,捏住了長臉漢子的右手手腕,決定教他做人。
呼的一聲。
韓靖握著豬頭肉的左手,擰成拳,鐵錐一般捶向長臉漢子的麵門。
長臉漢子在手腕被捏住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碰到了練家子,心中一陣後悔,手上卻不慢,左手運足內力,想要擋住這一拳。
“砰!”
凜冽的拳風撲麵而來,長臉漢子隻感覺左手一麻,手上的內力瞬間被衝散,自己的左手與臉頰親密接觸,宛如被鐵錘砸中的衝擊感在臉上蔓延開來。
鼻血橫流,門牙崩飛,整個頭暈乎乎的不受控製的往後狂仰。
長臉漢子的眼淚的一下就如決堤的大壩流瀉不止。
“等等,我是……”
韓靖不等長臉漢子說出這句話,一腳踢在長臉漢子的腳踝處,右手再用勁一帶。
長臉漢子呈三百六十度在空中打了個轉,翻轉倒地,灰塵四起,摔的是鼻青臉腫,渾身臟腑都好像移了位。
這番變化,前後不過十幾秒。
周圍已圍攏了看熱鬨的百姓,這些人很有經驗,一個個離韓靖他們兩人五六米遠,生怕被誤傷。
“教你一個道理,本事不行,就夾起尾巴做人,欺負弱小,就要做好被欺負的準備。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