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快趕回衡陽城內的時候,解風放緩輕功速度,落在地上道:“賢弟,為兄有一句話想對你說,不知道你可願意聽?”
韓靖走上前道:“大哥的話,小弟當然要聽。”
“好。”解風看了他一眼道,“賢弟,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韓靖默然點頭。
他如何不知,得罪嵩山派日月神教這一白一黑,等於得罪大半江湖。
況且,現今這一切,也是韓靖名動江湖的後患。他不是不知道一個人的名頭在江湖裡是多麼的重要,在你實力未達到絕頂的程度,不管你願不願意,你必須站隊。
而尷尬的是,韓靖現在那邊都似乎站不了。
倘若時間充足,韓靖當然想慢慢經營,甚至不練《辟邪劍法》,但現實往往與想象天差地彆。
解風微微點頭:“你知道就好,左冷禪派人製造謠言,說你勾結日月神教,謀害他嵩山派弟子,你我都知道其中真正原因,但江湖裡可沒那麼多明白人。
更何況,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彆人就算知道些什麼,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至於魔教那邊,我暫時還未探聽到什麼消息,再過幾日,便是劉正風劉大俠金盆洗手的日子,到時候,各路英雄彙聚衡陽,魚龍混雜,正是掩去行跡的好機會。
昨夜我同江長老商量過,趁那幾日熱鬨的時機,送你去北邊或是大漠,我在那邊有幾個交情不錯的朋友,能照顧到你,嵩山和日月神教的手伸不到那麼長。以你的天賦,在那邊最多三年,武功便能躋身當世頂尖行列,到時候返回中原,哪裡不能去得?”
韓靖心中一熱,百感交集,解風是完完全全的為他考慮,寧願冒著交惡嵩山派的風險,也要保他周全,古人義字當先,誠不欺我。
解風見韓靖不語,以為他不願躲避,又輕聲勸道:“賢弟,你的本事大哥是知道的,隻是咱們做人有時候要懂得避其鋒芒,五嶽劍派人多勢眾,日月神教又在暗處,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我是你兄長,但同時也是丐幫幫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便聽大哥一句如何?”
我不會有事的,真有事,隻要我想,回歸主世界脫險不是難事。
韓靖差點脫口而出,話在喉嚨間,說出來解風不信是一回事,顛覆認知這件事對古人來說是很難接受的,彆到時候引起其他誤會,便不美了。
韓靖思忖片刻道:“大哥一心為我,你的話小弟自然願意聽,隻是有一件事我還沒完成,暫時不能離開。”
解風問道:“非做不可?”
韓靖道:“不可不做。”
解風點頭,也不追問:“那好,等你做完這件事,大哥親自送你離開此地。”
“敢不從命。”
……
衡陽城。
綿綿細雨終於落了下來。
這陣雨細小如絲,打在身上,纏綿的像是情人的手在輕輕撫摸。
雖是雨天,這樣的雨卻不會讓人覺得討厭,有些人乾脆懶得撐開油紙傘,享受著細雨帶來的溫柔。
劉府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