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沒大沒小。”白彥景笑罵一句,很快換好衣衫。
韓靖把手中那串鑰匙隨意一拋,扔到對麵牢房裡:“你們自由了。”
那間牢房有六名囚犯,他們瞧著近在咫尺的鑰匙,居然無一人敢伸手去撿。
白彥景站在韓靖背後道:“韓小子,走吧,他們都是普通人,不逃未必會死,逃了必死。”
韓靖凝了凝眉,沒有說話。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牢獄大門,再行過一道彎曲回環的甬道後,來到了府衙後堂。
守備四名兵丁鬆懈的靠在牆上,嗬欠連天的等待著換班,見到韓靖和白彥景兩人,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韓靖打出的青峰釘擊倒在地。
天空一碧如洗,紅日剛抬起來半個頭,把金芒灑下大地,帶來一陣溫暖。
“呃啊。”
白彥景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道,“好久沒見過外麵的天了,真是舒坦啊。”
“白爺爺,我來背你,咱們得趕緊出城,不然等輪值的人發現狀況,就該全城通緝了。”韓靖轉身道。
“真把我當糟老頭子了?你儘管走,我跟的上。”白彥景拈著灰不溜秋的胡子,“咱們要朝南邊走,出了城,再往西北行個四十裡,那裡有個荒廟,老頭子我放了些有用的東西在那。”
韓靖輕輕點頭。
天華星尚武成風,白老爺子沒點本事他是不信的,能傳他“吐納法”,還能將一眾獄卒練功的內外暗傷都瞧好,怕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行腳醫生能做到的。
兩人從府衙的一處偏僻之地,翻過牆外,悄咪咪地混入了街中。
街道上,行人不多不少。
買早點的攤子飄著油炸餅子的香氣,惹得白彥景不住的咽了幾口唾液。
韓靖暗暗好笑,掏出紙幣,給白彥景買了兩張餅子。
在白彥景的指引下,兩人出了阜陽城,避開人流,在空曠的地方提速趕往西北方向的荒廟。
韓靖有意試探出白彥景的深淺,提氣前縱,大步流星,一躍五六丈。
他原以為白彥景會使出輕功相隨,卻沒想到白彥景是用跑的,沒錯,就是用雙腿在地上跑。
隻是這個跑的速度絲毫不慢於他。
韓靖吃驚的瞧了片刻,發現白彥景沒用任何輕身功夫,每一步都踏在實地上。
“這是純肉身爆發的速度,維持如此高頻率的奔跑而速度不衰,白爺爺果真是個練家子,看他能支撐多久。”
兩人一個飛一個跑。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破廟離他兩人的距離不足五裡。
白彥景的速度終是慢了下來,韓靖放緩腳力,來到白彥景身邊。
“哎,還是老了,又沒吃飽,跑不動了,跑不動了。”白彥景喘著粗氣停了下來,老臉泛紅,毫無誌氣的道,“來,韓小子,你背我。”
韓靖既是佩服,又是好笑:“白爺爺,您瞞的我好慘,你說過先煉體,再練氣,這種肉體強度,你的功夫定是遠遠強過我了。”
“你小子又沒問我會不會功夫。”白彥景吹胡子瞪眼,“再說,我老人家也就這點本事,不然怎會被關在那小小的牢房裡,哎。”
最後一聲歎息,滿含無奈,似乎有種難以言明的情緒在裡麵。
韓靖識趣的沒再追問,背著白彥景,腳下發力,幾個縱躍間,趕往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