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韓靖正在房中修煉練功之時,院外忽然傳來敲門之聲,他息功走了出去,打開院門,門外多了三顆鵪鶉蛋大小的黑色石頭,呈一條直線排齊。
“上不了台麵。”
韓靖瞧著黑石搖頭輕笑。
是夜。
韓靖在院中站樁。
忽的,天穹上一抹火光自城西的方向升起,就像是一顆升空的紅色流星,帶著長長的火紅焰尾,在黑夜中綻放著極為耀眼的光芒,久久不熄。
“要來了。”
韓靖喃喃念叨了一句,收勢起身,把院門打開,從屋中拿出補充血氣的藥酒,坐在院外的石桌上,點上蠟燭,一邊飲酒,一邊靜靜等候。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
屋頂上有一道人影跳動,正落在韓靖所坐的石桌正前方。
“嗖。”
一根飛針陡然從那道人影手中飛出,直朝韓靖麵門射來。
唰!
燭光中有劍影晃過,那道來勢甚急的飛針被劍影一撞,失去力道,墜落在地。
屋頂上的人影再次晃動。
嗖、嗖、嗖!
三根飛針同時射出,在空中發出疾響,其中暗含的勁力足以洞穿人身。
韓靖手腕翻轉,劍影再晃。
三根飛針又掉落在地,發出無力的哀鳴。
屋頂上的人影呆愣片刻,更多的飛針從他手中、袖裡、手肘乃至後背一一發出,迅捷如箭,連綿如雨。
穩坐石椅上的韓靖終於動了,隨他一起動的還有手中的長劍。
劍光左閃右突,揮舞的密不透風,那連綿的飛針像是銀色長雨掉落在地,發出好聽叮叮之聲。
“嘿,雷彬,你的針似乎不太管用嘛!”空中的聲音有些嘲弄。
緊接著,一個年近花甲的老者從空中落在院落裡,他是直著下來的,就像是上方有什麼東西在牽引著一般。
雷彬停止發射飛針。
韓靖握住長劍,凝目看去。
這位老者留著短須,鬢發雜亂,頭上戴著黑色帽子,背上披著一件花花綠綠的披風。
彩戲師連繩?
“就你們兩個?不太夠看。”韓靖持劍而立,不動如鬆,語氣中微微帶著不屑之意。
“還有我。”
門外不遠處響起一名女子的聲音,音聲清脆動人,還帶著一絲興奮。
很快,一連串腳步聲在門外走廊裡響起。
一位麵容白皙,明眸皓齒的年輕女子帶著一群身穿黑衣、臉覆麵罩的殺手從門口魚貫而入。
韓靖臉上的冷峻之色自雷彬出現起就未變過,他掃了一眼黑石眾人:“烏合之眾再多也是廢物,一起上吧。”
“果然夠狂。”連繩皮笑肉不笑,從腰間抽出雙刀,不見他有什麼動作,雙刀上當即燃起熊熊火焰,“那就稱稱你的斤兩,看看你的狂是不是貨真價實。”
他陰測測的笑了一聲,流火雙刀在空中打著旋,如陀螺一般旋轉飛來。
刀未至,灼熱的氣浪便撲麵而來。
看著這花裡胡哨的招式,韓靖總算明白輪轉王為什麼說連繩,“你要變戲法的時候就變戲法,要地練武功的時候就練武功,你總是混在一起,能活到現在,真是一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