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為定。”曹嘉實雙眼透亮,歡快的跑出門去。
“這孩子……”韓靖失笑搖頭。
……
光陰流轉,轉瞬到了八月十四。
“明天便是再度穿界的日子了,不知道下一個世界會是哪?”
一座無名山巔上,韓靖睜開雙眼,眼內有數道紫氣閃過,顯得神采奕奕。
看了一眼升起來的日頭,韓靖沒有急著下山,而把近半年的所學一一練習一遍。
從辟邪劍法到鬆風劍法再到最後所學的無色劍法,劍法練完了,又練習暗器,擒拿和掌法。
直到太陽西斜,韓靖長長吐了口氣,收勢靜立。
“想要把武學招式融會貫通,還是太難了些,劍法我倒是能相互化用,但其他功夫還差的遠,我的底子還是太過淺薄了一些,還有內功修為這一塊,沒有太大的奇遇,隻能靠水磨工夫。”
韓靖擺了擺頭,心中倒沒有氣綏之意。
武功一途,欲速則不達。
況且,半年前,他還隻是個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現今卻能跟通玄境的武者爭鋒,此中進步,不可謂不大。
“希望下個世界能多幾分機緣,不要讓我失望。”
帶著期盼,韓靖禦使輕功下山,順道去福安樓大吃一頓,之所以沒叫白彥景,是因為白老爺子被慕名而來的人請去了信安城看風水,大概過幾日才會回來。
不過,在福安樓吃飯的時候,韓靖遇到了不想見到的人。
囂張跋扈的歐陽成以及他的狗腿子。
他瞧見歐陽成的臉上滿是興奮之色,正跟兩個仆役暢快聊著什麼,隱約聽到“那個女人真緊”,“就是不太經玩”,“老家夥很煩人”等字眼。
韓靖冷冷的瞧了他的背影一眼。
這些日子,他夜探過城主府兩次,一次因為守備森嚴無法下手,另一次是見到歐陽成在院裡練拳,拳拳崩碎山石,拳法嚴謹有度,觀其威勢,韓靖自忖除非劍法再進一步,否則自己怕不是歐陽北修的對手。
“先留你幾日項上人頭,等我再度回歸,必取爾等狗命!”
吃完晚飯,韓靖在福安樓灌了一壺酒,步伐輕快的往雙桂巷走去。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晚霞沾染了不太尋常的血色,看起來分外妖異。
韓靖提著酒壺往自己院子走去,老遠便瞧見曹家門口聚集了許多了巷中居民,正站在門口往裡張望。
什麼情況?
韓靖心裡陡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快步走到近前,便聽到有人在說“慘啊,老曹家算是完了”,“造孽啊,明天就是曹家妮子的出嫁之日,哎”……
不知為何,韓靖腦海裡閃過歐陽成的影子。
他心裡一沉,擠開人堆,當看見院子裡的景象時,韓靖渾身血液的為之一凝,腦海裡嗡的一聲響,似乎有東西炸裂開來,在那片刻間他忘記了呼吸。
院中石桌上。
那個巧笑倩兮,性格堅韌的姑娘橫躺在上麵,身上衣不蔽體,肌膚上到處都有烏青之色,眼角滲著血淚,眼睛大大睜著,裡麵的情緒無法言說。
桌子左邊,那個瘸腿要強的老丈,脖子歪向一邊,早已停止了呼吸,蒼老的臉頰上淚痕未乾,嘴角血痕凝固,雙手彎曲的抓著。
還有那個懂事可愛到極點的孩子,心口窩下去了一塊,蒼白的小臉上寫滿了無助與怨怒。
韓靖握緊了拳頭,咯吱作響,拳頭在顫抖,身體也在顫抖,極端的憤怒竟然讓他的聲音變得嘶啞:“是誰?是誰——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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