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若師妹!”宋青書驚聲叫道,捉著右臂不斷後退,滿臉恨意的看著韓靖,“等我爹和四位師叔過來,就是你們的死期!”
“你都多大了,打架還要靠爹?”韓靖聞言嗤笑,左手屈指,一彈倚天劍劍身,劍身發出蟬鳴,輕音悅耳,“你也吃我一記倚天劍試試!”
韓靖臉上閃過一道紫氣,揮手一劍,他並未用辟邪劍法,而是動用從《劍雨》世界中習得的“無色劍法”。
一劍如風,劍鋒上沁出一道紫色劍氣,鋒銳無形,不可捉摸。
眼見劍氣襲來,宋青書根本不敢硬接,使出“梯雲縱”輕功躲避,腳下連點,身形變得輕靈縹緲。
“梯雲縱”雖是武當輕功絕技,堪稱輕功中的輕功,但此等輕功若想使到妙處對內力要求極高。
宋青書的內力最多處在三流水平,又被韓靖一掌震出內傷,如此情況下使出“梯雲縱”,輕靈有餘,速度不足,隻退了兩尺左右的距離,便被紫色劍氣劈中。
嘶啦一聲,宋青書胸腹間衣衫被劍氣撕碎,胸膛上破開一道口子,頓時鮮血淋漓,昏死過去。
宋青書一倒,餘下武當弟子更是潰不成軍,紛紛退到一旁,持劍護住己身,神情驚恐。
“倚天劍果然不愧為金書中的神兵利器,鋒銳難擋倒罷了,還能對劍氣有所加持,難怪滅絕的武功水平不過一流,卻能跟一流好手爭鋒。”
韓靖正暗暗感歎倚天劍不凡之處時,張無忌跑了過來,站在武當弟子與韓靖中間抱拳道:“兩位恩人,多謝二位救援,還求兩位高抬貴手,放過宋青書和他們吧,我大師伯就這一個獨子,他若死了,我大師伯必定會痛心一輩子,行嗎?”
他臉上被打的傷痕猶在,神色裡堅決帶著懇求。
那些武當弟子聽聞此言,瞧著彼此,羞愧難當。
正在此時,清喝聲從遠方響起,緊接著,一道威嚴聲音隨之而來:“何人敢擾我武當派?宋遠橋在此。”
這句話以磅礴真氣送出,人未至,聲先達。
“好強的內力,來的也好快!若是我沒有內傷,倒還能碰一碰,現在還是避避鋒芒。”韓靖瞥了一眼話音傳來的東北方心中暗道,又轉眼對張無忌道,“你好自為之,武當後崖在那個方位?”
“那邊。”張無忌伸手指向西北處。
韓靖朝他點了點頭,轉身拉住小昭的胳膊:“咱們走。”
兩人飛上房頂,身形驀然加速,很快消失不見。
張無忌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長長一歎。
沒過多久,一道黑影從空中疾飛落下,站定在張無忌所站的院落裡,此人身形瘦長,鬢邊花白,約莫五六十歲年紀,正是宋青書的父親宋遠橋。
宋遠橋落在院中,看見愛子慘兮兮的模樣,心中大痛。
“青書!”
他叫喊一聲,瞬間奔到宋青書身旁,蹲下身體查看傷勢。
院中衣袂翻飛之聲連響,另外四俠也從空中落在院裡。
俞蓮舟一臉嚴肅的掃視四下,看到張無忌臉上的傷,眉頭微皺,快步走了過來,溫和道:“無忌,你要不要緊?”
“二師伯,我,我沒事。”張無忌喉頭發哽。
俞蓮舟拉著張無忌一邊檢查他身上的傷勢,一邊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魔教妖人呢?”
“二師伯……”張無忌叫了一聲,開口欲言,卻不知從何說起,滿腔的委屈與難做讓他下麵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俞蓮舟瞧他神色糾結,又見他身上多是外傷,胸口的那處青烏分明是武當腳法踹出來,心中有了一些猜測,臉色一板,轉身看向領頭的兩名弟子道:“靈和、靈心,究竟怎麼回事?”
俞蓮舟是七俠中武功最高之人,深得張三豐器重,武當弟子都對他十分敬畏。
被他這一問,那兩名弟子心中有愧,紛紛跪倒在地。
他兩一跪,剩下的武當弟子俱都跪了下來。
俞蓮舟眉頭扭成一個“川”字,他知道此事絕不簡單……
武當門內發生的事情,韓靖自是沒這個心情關心。
他帶著小昭一路朝著後山山崖縱去,一想到《九陽神功》就在崖底,自己不僅複蛋有望,還能解決走火入魔的後顧之憂,高興的想縱聲長嘯,但想到嘯聲會引來武當五俠,還是止住了這個心思。
兩人來到那處懸崖邊上。
韓靖催動體內紫霞真氣遍及雙目附近的穴位,目力頓時漲了不少,借著月色,往下看去。
崖下峭壁,初始一段,還不算陡峭,有不少樹木和雜草長於溝壑之間,但更底下的深淵濃如黑墨,擇人欲噬,望之讓人心生畏懼。
“張無忌跌下去摔不死,可不代表我摔不死,火工頭陀武功那麼高,不也摔成殘廢?得做個火把,瞧清楚落腳點,用輕功攀下去才穩當。”
韓靖正在心中嘀咕,忽然聽到耳邊有啜泣之聲。
他側過頭來一看,小昭白玉般皎潔的麵龐上掛著淚珠,眼圈泛紅。
“小昭,你怎麼了?剛剛受傷了?”韓靖奇怪問道。
小昭搖了搖頭,不顧男女之防,雙手輕輕拉起韓靖受傷的左手放在眼前,端詳片刻,從懷中掏出傷藥,仔細敷上,輕咬了一下櫻唇,細聲問道:“韓公子,你……你疼不疼?”
“我沒事。”麵對小昭的眼神,韓靖十分“不適”的抽出了左手,他知道這是辟邪真氣潛移默化的影響。
小昭並未瞧出韓靖異樣,言語之間有些哽咽道:“韓公子,我跟你……跟你素不相識,你為什麼對我這般好,還替我擋劍。”
“啊?”
原來是為這個。
韓靖微微一笑,說道:“我們不是朋友嗎?你帶我上山,又是個女孩子,我自該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