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陳,耳東陳,陳興平。”白麵微須男子聲音不大,在場之人卻都聽的清清楚楚。
他說完後,站在他身後的兩名屬下也報了名諱。
“張振,何曉峰。”
“陳大人,我等已備好酒席,為三位大人接風,還請到內廳用餐。”明樂神情諂媚,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茲事體大,飯可以晚點吃,事情必須要弄清楚,你們隨我到外堂來。”陳興平的話聲很輕,但卻有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是,所有事情卑職皆已寫好卷宗,正待大人過目。”
一行人邁入城主府的外堂。
陳興平坐在首位翻閱卷宗,張振、何曉峰分立左右,明樂與季南站在堂下,兩人時不時偷偷互瞟一眼,心裡惴惴不安,這位青章司衛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些。
良久。
“啪”的一聲輕響。
卷宗被陳興平擲在桌上。
明樂心中一顫。
陳興平依舊以語調不大的聲音淡淡道:“歐陽北修的確該死,為了些許利益,連密令也敢違背,私自調換誅殺之人。不過,就算他該殺,也該由我司執行。
明樂,我問你,那個叫林正浩的人下獄之前,當真不會任何武功?”
明樂連忙回答:“回陳大人的話,當時有兄弟檢查過,他的體內確實沒有絲毫真氣。”
陳興平的左手食指在實木椅子扶手上輕輕敲了兩下:“你既然知情,為何不上報我捕風司?”
“陳大人恕罪!”明樂一下子跪拜在地,不住磕頭,“歐陽北修喜怒無常,對我等監視極為嚴密,屬下實在不敢有絲毫違背,否則便有殺身之禍。”
“起來說話。”陳興平麵無表情的道。
“是。”明樂咽了一口唾液,戰戰兢兢的起身。
陳興平呷了一口茶,道:“這三天都沒有查到林正浩的任何蹤跡嗎?”
“回陳大人的話,那人善於易容,輕功又好,屬下和一眾兄弟儘力搜尋,沒,沒能建功。”明樂鬢角沁出絲絲冷汗。
陳興平“哦”了一聲,過了會才道:“事情超出了你們的能力範圍,也怪不得你們,這樣,有一件事,你和季南聯手去辦。”
明樂心神一鬆:“多謝陳大人體諒,您請儘管吩咐,屬下必定竭力去辦,萬死不辭。”
“萬死倒不必。”陳興平語氣一轉,眼中泛有冷意,“阜陽李府,賄賂城主,耽擱捕風司行事,經查明事情屬實,全府上下雞犬不留,今日午時,斬於刑場,讓阜陽城裡的達官貴人都來觀賞,以儆效尤。”
“是,屬下領命。”明樂和季南心神巨震,連忙回應。
他們料到李府的下場會很慘,卻沒想到會滅滿門,近五百口人,說殺就殺,當真狠辣。
明樂和季南走後,站在陳興平身後的張振道:“陳頭兒,依我看,這明樂也該死,什麼不敢違背,他分明是歐陽北修的親信,居然對捕風司隱瞞不報,好大的膽子!”
“張振,你以為頭看不出來?把他殺了,誰去辦哪些雜事?況且,他要是聰明的話,今天晚上,會孝敬不少好東西。”何曉峰嘿嘿一笑,“是不是,陳頭兒。”
陳興平難得的笑了笑:“你小子真是個滑頭,小張,你還是太年輕了些,多跟曉峰學學,水至清則無魚,咱們為皇上辦事自然要儘心儘力,但在職權範圍內為自己謀一點福利也無不可。”
“屬下受教了。”張振若有所思的點頭道,“陳頭兒,那我們何時去抓林正浩。”
“不急,他殺了歐陽北修,沾染紫氣,三月難消,有黑玄鷹在,他能跑到哪去?處理完阜陽城的事情,放鬆一晚,明天再去把這人捉拿歸案。”陳興平抬起右掌,緩緩握成拳頭,自信笑道,“量他也逃不出我的掌心,或許還能帶來點意料之外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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