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靖頭也不回,笑望著憐星宮主道:“看來我應該說的不錯,憐星宮主何故發怒啊?”
“很好,你的胡說八道成功激怒了我,你有沒有料到自己是怎麼死的?”憐星宮主的聲音依舊悅耳,但語氣裡已是冷冰冰地,沒有絲毫生氣。
“是嗎?”韓靖眼裡帶著憐憫之色反問道,“我真的是胡說八道嗎?憐星宮主,你何必自欺欺人?”
“你找死!”
憐星宮主眸光一凝,風也似的飄了過來,左手翻飛,如穿花蝴蝶,耀眼迷離,右手橫拍,勁氣催發,磅礴如海浪翻滾,堅不可摧的掌力如同九天銀河垂落下來,欲要把韓靖碾壓的渣都不剩一點。
兩掌均是妙到毫巔的招數,完全封住韓靖任何退路,避無可避。
韓靖不驚不慌,體內充沛的九陽真氣勃發,讓他整個人顯得高大剛猛,火力十足。
他左手直直拍出,毫無花俏,掌力空濛,仿佛一顆亙古不變的頑石,迎向憐星宮主似幻似真的左手。
右手中指與大拇指勾合,啵的一聲,強橫勁力尖銳如鋒,發出短促的暴鳴聲,既有威猛無儔的勢,又有精深奧妙之變。
砰!
兩聲炸響合為一聲。
掌拳相撞,指掌交鋒。
氣勁四溢,院落裡青石之上出現一道道氣勁破開的裂痕,離韓靖、憐星最近的石桌更是慘遭分屍,連同桌上的酒菜儘數崩碎開來,碎屑或撞在牆上,深深刺入,留下斑駁印痕,或劃過綠樹奇花,樹斷花折,大煞風景。
憐星臉色微變,退後兩步。
韓靖身子輕晃,膚色呈現淡金之色,退了一步。
憐星的退,是因為招式被破,韓靖左掌以拙破巧,右指以點破麵,而韓靖力量又無比強橫,哪怕憐星有著明玉真氣護體和卸力之法,依舊被剩餘澎湃的力量震得立足不穩。
韓靖的退,是因為體內的九陽真氣碰到明玉真氣寸寸消解,以至於須臾間催動金鐘罩才抗住明玉真氣霸道的勁力。
這非是變異的《九陽神功》不如《明玉功》,而是韓靖體內真氣的精純度遜於憐星宮主。
畢竟韓靖修煉的時間滿打滿算不過一年,比起憐星三十幾年的苦功,的確有著一定的差距。
憐星眸中閃過詫異之色,自從移花宮威壓天下,還是首次有人在招式的層麵上破了移花宮的武功,並且,她還發現韓靖居然修了兩種真氣,一種真氣至陽至剛,剛中含柔,還帶有熾熱之能,絲毫不遜於明玉功的寒勁。
另一種真氣陽剛博大,堅韌綿密,雖不如前一種玄奧精深,但也是一門奇功。
“一個人怎可能將兩種真氣都修到如此境界,還不衝突?”
許是瞧出憐星心中的疑惑,韓靖笑道:“憐星宮主何須驚訝,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人能幾十年如一日的壓抑自己本性,我身負兩種真氣,也不足為奇,對吧?”
聽出來韓靖在內涵自己,憐星宮主無暇的臉頰上閃過一絲羞惱。
“既然你要求死,本宮主就成全你!”
她氣息一變,周遭溫度驟降,恍如一刹那間到了寒冬臘月,四下奇寒如霜。
憐星宮主兩隻手掌變得晶瑩剔透,無形之氣籠罩方圓,舉手投足,恍如天女下凡,不帶一絲煙火氣息。
憐星宮主一連拍出數掌,霜寒撲麵而至,但掌力卻霸道異常,猶如驚濤拍岸,山嶽倒傾。
轟!
韓靖身前的氣流恍如泥潭,似是被憐星宮主的掌力冰凍了起來,隨之而至是如火山噴發般的磅礴氣勁,寸寸橫碾,所過之處,無物不化。
但韓靖又豈是易於之輩?
九陽真氣本就有“用之不儘,愈使愈強”的屬性,固爾韓靖的真氣始終保持在巔峰狀態,憐星宮主出招雖快,但韓靖比她更快!
兩掌齊出,看似簡單,實則內蘊無窮變化與層層暗勁,金光閃動,龍形真氣若隱若現,撕風裂雲,威嚴壓人。
這兩掌以降龍十八掌為骨,又雜糅《五絕神功》裡“劈天六變掌”中的“陷天變”。
此掌正是韓靖近一個月來吸收《五絕神功》精華所悟。
雙掌再度碰撞,一觸及分。
砰!
這是一聲悶響,宛如平地炸雷的一聲悶響。
氣勁泄地,周遭如同是地震般晃動。
一塊塊青石板倏然碎裂,庭院裡滿是斷樹落葉,一瞬間殘敗到了極點。
便在此時,憐星宮主潔白如玉的手掌如波浪般拂動,一股詭異的真氣在掌間湧動,淩空一旋,又倒轉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