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重在一個快字,式如風,形如雷,可看明白了?”韓靖不緩不急的問道。
一旁的林平之道:“弟子明白了三分。”
“馬馬虎虎,嗯,勤加練習,早晚自會領悟。”韓靖鼓勵道。
習武這件事,資質是天生的。
除非有天大的奇遇,不然很難改變,但是,哪怕天資普通,隻要足夠努力,持之以恒,最終的成就也會超乎常人想象。
“弟子受教了。”林平之行禮道。
兩人談話的時候,陸柏和樂厚已點穴止血,各自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劍,雖然他們明白這不過是螳臂當車,但求生的本能使然,他們還想在掙紮一絲機會。
“兩位請吧。”韓靖右手持劍立在空中,劍鋒之上血跡宛然。
陸柏、樂厚各站一角,同時刺出手中長劍,劍招大開大合,宛如沙場點兵,劍吟之聲大作。
陸柏取上三路七處要穴,樂厚攻側麵要害,劍招中虛中帶實,變化不定,就像是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麵對他們兩聯手,我恐怕撐不過三招。”林平之心中暗道,他瞧得出這兩式劍招乃是嵩山派的精髓劍法,厲害無比。
韓靖不閃不避,手中長劍一抖,平挑而起,化作連綿不絕的劍勢刺向陸柏、樂厚,劍身上勁力一重接過一重,暗流洶湧,厚重連綿。
這是在快的基礎上增添連綿後勁,再與一絲劍勢相合,劍法精義,不過如此。
此招威勢外顯,哪怕圍觀的一眾鏢師也能看出門道,恍惚間,仿佛看到劍光化作重重浪潮,驚濤拍岸,亂石穿空!
叮叮!
兩聲脆響重合成了一道。
陸柏、樂厚兩人手中長劍被連綿勁力崩斷。
兩人慌忙側身退讓,躲避後續劍勁的襲擊。
可惜的是,樂厚的身法終究是慢了一步,兩道劍勁穿胸而過,當場倒地身亡。
韓靖的長劍在陸柏胸前兩寸處頓住。
陸柏滿頭的冷汗直流,眼神驚懼,麵色發白,他看著麵前的長劍,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液,慘然笑道:“能死在這樣的劍法下也算不錯,你殺了我吧!”
韓靖撤回長劍:“還有一招,我說話向來算數。”
“好,那陸某就再領教一招!”
陸柏抱了必死的決心,索性拋下手中的斷劍,使出擅長的掌法,他的左手和斷指的右手同時拍出,看似輕若無勁,實則變化內蘊,空濛靈動,氣勁隨著招式重重變化,幾如仙鶴起舞。
這兩掌,完全超越了陸柏生平的水準。
“不錯!”韓靖讚了一聲,這才有點仙鶴手的味道。
隨即,韓靖手腕翻轉,長劍一震,劍鋒輕鳴,鳴聲中,他身形一閃,手中長劍毫無征兆的刺出。
這一刺,平平無奇,可周圍的氣機風勁儘數被這一刺攜裹,月光下,天地間,好像隻此一劍!
無風無氣,仙鶴如何能夠起舞?
靈動不再,空濛亦失。
劍鋒破開掌勁,點在陸柏額頭正中央。
陸柏臉上肌肉不自覺的抽動,像是痙攣了一般,他感覺到額頭上的冰寒,卻無痛覺傳來,他並不愚蠢,很快明白長劍點在他額頭的刹那,韓靖收了所有的氣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