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生了病,不能出門。
秦鐘也跟著去了水月庵,和智能互訴衷腸。
智能清楚秦可卿的意思,因此不顧濃濃的思念之情,硬是拒絕了秦鐘的親近,要他專心備考,彆為自己分心。
燒完紙,楊慶也沒有立即回府,而是帶著哥倆兒逛了一回街,買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去。
秦可卿有些埋怨:“你也太慣著他們了,沒一點當爹的樣子。”
楊慶吐槽:“這也沒什麼要緊,以後我還要給他們哥倆下跪呢!”
秦可卿柳眉一挑:“我看他們誰敢?”
王熙鳳也是直搖頭:“老子跪兒子,這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秦可卿抓著楊慶的手,認真道:“等他們懂事了,我就把事情跟他們說清楚,絕不能讓你這個當爹的,給他們下跪。”
王熙鳳也是這麼想的。
楊慶摟住春蘭秋菊、各擅勝場的兩個女人,心滿意足道:“真不知道我前世得修多少功德,才能在這輩子遇見你們。”
秦可卿輕哼道:“你是不是少說了幾個呢?”
王熙鳳也幫腔:“不說彆人,就說上個月的二十二,你出門去牟尼院,見的是哪一位師太?”
在她們跟前,楊慶的人設是老實人,於是就坦白了自己去撩妙玉的行為。
秦可卿氣得打了他一下,“我是不是要在園子裡修個小廟,然後下帖請妙玉住進來?”
王熙鳳也咬了他一口,對秦可卿說道:“不妥,萬一這思凡的小姑子住進來後,意外有了身子,那咱們府裡的名聲可就毀了……依我看,還是讓她還俗的好!”
秦可卿卻沒接這個話題,而是責怪道:“嬸子,你打他也好,擰他也罷,以後莫要再咬他了,萬一咬傷了,心疼的還是我們兩個。”
王熙鳳當即反駁:“要說心疼,也該是晴雯那丫頭心疼才對,你又不是他的婆娘,心疼個什麼勁兒?”
楊慶笑道:“你們都是我兒子的媽,心疼我是應該的。”
這話一出,兩女都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過了一會兒,楊慶問道:“對了,貴妃娘娘最近如何?”
王熙鳳歎氣道:“太監說她氣色好了一些,隻是仍不能下地。”
楊慶又問:“想必這些太監又訛了不少銀子去?”
王熙鳳點點頭:“嗯……不知道宮裡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老太太、太太上個月進了一回宮,也沒能見到娘娘。”
秦可卿秀眉微蹙,好奇道:“娘娘患的是什麼病?宮裡那麼多太醫,竟然都治不好?”
王熙鳳搖頭,老太太和太太沒告訴她,她自然也不會多問。
楊慶覺得自己應該警惕起來了,等元春一死,王子騰出事,其他世交故舊人走茶涼,賈府也就到了懸崖邊上。
到時候,上麵可不會像續作中那樣還給賈家一條出路,肯定是連根拔起,來個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時間飛逝。
轉眼間已是八月,正是各地生員最緊張的時節。
秦鐘順利地通過了科試,拿到了順天府鄉試的入場券。
他這次考試,不但寧國府在關注,榮國府那邊也在關注。
賈政更是命賈寶玉、賈環以及賈蘭他們叔侄三個陪同送考,讓他們感受那種氛圍。
賈寶玉對此毫無興趣,但秦鐘是他好友,自然也要送上祝福。
賈環恨屋及烏,不喜歡秦鐘,不過他老子有命,他也不敢造次。
賈蘭經常和秦鐘一起交流,覺得他學習用功,是自己的榜樣,也衷心的祝願他能夠考中。
鄉試一共分為三場,分彆於九日、十二日、十五日在順天貢院舉行。
經過幾年專業的應試訓練,秦鐘尚顯稚嫩的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自信的神色。
不少生員,都對他感到好奇,因為他太年輕,也太俊秀了,讓那些三、四十歲才考上秀才的老生員,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彆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多想想你姐姐,想想水月庵裡的那位……對了,還有你寶叔。”
楊慶拍了拍秦鐘的肩膀,對他作最後的激勵。
賈寶玉勉強笑道:“好好考試,考完了再想我也不遲。”
原書中,賈寶玉看到迎春嫁人,晴雯、芳官、司棋等丫鬟被攆出園子,可是自我放飛過一段時間。
如今痛失了黛玉,他萬般無奈之下,更是有種萬念俱灰、自暴自棄的心理。
也就是黛玉尚未出嫁,他還能有個念想,不至於一下子承受不了,導致心理崩潰。
送秦鐘進去後,楊慶幾個回府等待……如是接送三次,才算把這事了了。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秦鐘偶爾出去與同年應酬,溝通關係。
等到九月初二,王熙鳳生日這天,有消息說明日放榜。
寧、榮兩府的期待感,頓時就被拉滿了。
秦可卿更是激動得一夜沒睡好,搞得比秦鐘本人還上心。
值得一提的是,兩府裡似乎還開了賭局,專門賭蓉大奶奶的兄弟能否考中。
三日上午,順天府署外照壁放榜。
報捷如今也是一門生意,有些消息靈通的,早在人群擁擠著觀榜的時候,就騎馬飛奔,往各位新科老爺的家裡報信去了。
當然,去晚了也是有錢拿的,沒人會在這個時候計較。
就算家裡窮沒錢給,那也不用擔心,街坊鄰居們會慷慨解囊的。
就在秦家被報信的快馬,還有一群鄰居水泄不通地圍觀時,榮、寧二府的小廝們,也瘋了似的往家裡趕。
秦可卿正在廳上翹首以盼。
除了她以外,還有王熙鳳、林黛玉,以及晴雯。
忽然聽得外麵響起熱烈的歡呼,一個婆子連滾帶爬的跑進來,興奮地大叫道:
“中了,中了!蓉大奶奶,秦大爺高中第三十六名!”
雖然考完鄉試,楊慶判了秦鐘的答案之後,就告訴秦可卿能中,但直到今天聽到消息,她那顆懸著的心,才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她興奮地說道:“賞,晴雯,快賞!”
晴雯也有些懵逼,但她很快反應過來,然後滿臉開心的走到外麵,招呼那些丫鬟婆子,把已經準備好的禮物,有序地發放下去。
林黛玉聽著外麵的嘈雜聲,不由想到前幾日在楊慶書房裡看到的那篇有趣的《範進中舉》,裡麵活靈活現的刻畫了範進中舉前後的對比,尤其是那句‘該死的畜生,你中了甚麼?’,最是令她捧腹。
這時,王熙鳳不講武德,偷偷擰了一下她的俏臉,笑道:“顰兒在想什麼,竟然笑得這般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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