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起來大辮子甩噠甩噠的,小姑娘趕忙去叫他們經理了,來的是個穿著灰色呢子大衣的女人,看麵相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兒。
和對方說了說,對方同意一件降價2塊錢。
這真的是意外之喜,王遠本來沒想到能成功的,畢竟公家的東西很少會降價售賣,大都是一副愛買不買,不買滾蛋的姿態。
“時代真的是變了啊,不過這似乎是好事兒。”
王遠直接從皮包裡掏出6800塊錢,對方給他開了條子,他又出去雇了一輛牛車把衣服都運走。
看著漸漸遠去的牛車,小姑娘好奇的道“經理,你說他真的不是投機倒把的嗎?”
女經理搖搖頭“彆多管閒事兒,他愛是啥是啥吧。”
時代的變化是如此的快,如此的猛烈,站在曆史的岔路口很多人都會迷茫,不僅是對民族,對國家感到迷茫,也有對自己未來的擔憂。
一個簡單的倒買倒賣就能掙不少錢,很多人也知道能掙錢,比拿那點死工資強的多,但卻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沒有去做。
機遇,很多時候確實比努力更重要。
……
王遠帶著100件棉衣終於坐上了回家的列車,坐在老舊的座椅上,看著車外的茫茫雪景,濃烈的思鄉情緒湧上心頭。
“哥們兒,來一口?”
一個同樣是林都的老鄉坐在他旁邊兒,笑著舉起一瓶白酒道,豪爽之氣撲麵而來。
“好啊,謝啦。”
王遠也沒客氣,直接接過酒瓶子懟了一口,辛辣的滋味兒躥的很。
“噯?你咋把白酒帶上車的?”
“哈哈,自然有我的方法啦。”
王遠也跟著笑起來,然後從衣兜裡掏了掏掏出一紙袋兒花生米,兩人就著花生米喝著酒,輕鬆而自在。
等火車在林都停靠的時候已經是夜裡10點鐘了,月牙兒掛在天空上,蒙蒙月光撲在地上就像是撲了一層霜。
“嘶~真他娘的冷啊,把我的大鼻涕都快凍出來了。”王遠扶正了狗皮帽子,然後裹緊了棉大爺悶著頭往北走。
呼呼呼~
北風呼呼的吹著,路邊的枯葉子翻著跟頭的往前跑,沙沙沙~就像是有什麼臟東西在跟著他一樣。
又走了半個多小時,遠遠的就見到自家餐館兒在亮著燈,隨著走近了還能清楚的聽到裡邊兒的說話聲。
吱呀~
推門兒走進去,服務員“常月”立刻說了一句“遠哥你回來了?紳哥說你去燕京了。”
常月一笑起來臉上浮現兩個酒窩兒,特彆好看,王遠感覺自己身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蘇醒,他大抵是真的想吃肉了。
之前一直吃肉,突然兩個多月吃不到肉,確實有些不得勁兒。
“是啊,沒帶回來什麼好東西,這兒有一包糖和大家分分吧。”
王遠直接從大衣裡邊掏出一包糖,妹子瞬間老開心了,然後去和其他服務員,廚師幾人分糖吃。
他們大都是16~18歲,要是在後世大概率還是那種問“媽,這箱月餅可以吃嗎?”,“媽媽,今天中午吃啥啊?”的孩子,但在這個年代已經算是大人了。
國企職位一個蘿卜一個坑,他們家的長輩還沒退休呢所以也頂不了班兒,便來餐館兒打工好歹能賺一些錢。
餐館兒中還有6~7桌的客人,大部分都喝的五迷三道,暈暈乎乎的了,吵吵嚷嚷的聲音賊大,非常熱鬨,也非常接地氣。
李紳從後麵兒走了出來,他還拿著一個大算盤,嘴裡還嘟囔著“七上七,七去三進一,七上二去五進一……噯!?王遠你怎麼在這啊?”
“嘟囔啥呢,小月趕緊給我整點飯兒來,火車上的飯太難吃了。”王遠一屁股坐在北邊靠牆的餐桌旁,把帽子直接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好嘞,你想吃啥,饅頭還是大米飯?”
“大米飯吧。”
很快常月就端來了大米飯,土豆燉排骨,燒雞,紅燒肉等等,都是硬菜。
王遠直接琪魯哢嚓的開始乾飯,肉菜多油多料非常好吃,算是開始嘗試整科技與狠活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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