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陽光撒在院子裡的殘雪上,被反射著點點白光。
看到王遠竟然敢跳進自家的院子,王帥瞬間大怒,抽出旁邊兒的一根木棍子就抽向王遠。
嗚嗚嗚~
一米多長的木棍子掠過空氣,瞬間發出刺耳的嗚嗚聲,王帥也是急了眼掄著棍子直接抽向王遠的腦袋。
這一棍子要是抽實了,恐怕輕則能把王遠打成腦震蕩,重則直接能把王遠抽死。
“砰~”
王遠屈起左手手臂格擋了一下,棍子抽在手臂上,即使有厚厚的棉襖阻隔依然讓王遠的手臂生疼。
“你個王八犢子……用棍子是吧?我給你一炮子!”
王遠右手手臂閃電般的打出,直接轟在王帥的胸膛上,噗嗤~王帥兒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火車撞了一下子。
閃電般的往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還不算完,直接翻滾著又往後邊兒滾了兩米多。
“哎喲哎喲~王遠你彆嘚瑟,你衝進俺家來打俺,這事兒我跟你沒完!”
“彆說有的沒的,為啥欺負忠山叔?人家累死累活的跟你乾了好幾個月的活兒,你一分錢都不給人家,真的是喪良心啊!”
王遠騎在王帥身上,左右開弓啪啪就是兩個大巴掌,王帥的旱獺帽子都被抽飛了。
“就因為忠山叔一家是外來戶你就這麼欺負人家啊,不知道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你也不怕忠山叔大晚上的拎把菜刀把你剁了!?”
多少帶著點兒個人仇怨,王遠啪啪啪又抽了王帥幾巴掌。
王帥的老婆發了瘋一樣的衝過來和王遠撕打,讓王遠趕緊放開她男人,可惜她的力氣太小了王遠輕輕一揚胳膊就讓她坐在了地上。
左鄰右舍聽到了動靜紛紛出來看熱鬨,有的還端著飯碗,邊吃飯邊議論紛紛。
屯子中沒有多少新鮮事兒,一場普通的打架就是很長時間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給不給工錢,到底給不給……”
王遠每問一句就抽王帥一巴掌,後者臉都腫了咬著牙齒硬撐,似乎是想當一回硬漢。
結果院子外邊兒的張忠山受不了了,做在剛來一兩年的外來戶他家一直謹小慎微的,誰都不想得罪,過得非常沒有存在感。
現在冷不丁的成了眾人的焦點,就像是後背上有很多刺在紮他一樣的難受。
“小遠算了吧,算了吧……彆打他了,要不那錢俺不要了。”
張忠山的額頭都深深的皺起著,他想爬過板杖子來阻止王遠,可惜板杖子太高了他根本進不來。
王遠沒聽忠山叔的,做事最忌諱做到一半不做了,不上不下的算怎麼回事兒嘛,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就一定要王帥把工錢交出來。
他雖然理解忠山叔的處境不好,但還是覺得他過於老實了,連自己應得的工錢都不敢非常硬氣的討要,那真的容易被人往死裡欺負。
王帥還想表現的硬氣一點,但是他老婆再也扛不住了,鞋都跑丟了一隻趕緊回屋取來了錢。
本來是415.5塊錢,最後給了420塊錢。
王遠心中的鬱悶之氣釋放出來了,帶著衛國叔,忠山叔直接離開。
周圍看熱鬨的人也散去了,王帥也在他老婆的攙扶下回了屋。
“啐~為了區區400來塊錢至於打我一頓嗎?王遠這家夥絕對有病,有暴力傾向。”
“對,王遠絕對病的不輕,那些錢就讓他們買藥去吧……你還疼不?我給你拿條熱毛巾敷一下吧?”
“去拿吧,嘶~王遠下手真踏馬的重,那個張忠山也不是啥好東西,哼哼還想給我逮魚賺錢啊?門兒都沒有!”
……
王遠把要回來的錢都給了張忠山,後者接過錢整個人非常激動,感覺灰暗的世界瞬間變的明亮了,又仿佛是一座壓在心頭上的大山被搬開了,整個人的呼吸都順暢起來。
“哈哈,好了忠山叔俺們回去了,嬸子可能等著急了你也趕緊回去吧。”
“彆彆彆……不能走不能走,去俺家喝酒吧,幫了俺這麼大的忙就這麼走了可不中!”
王遠和衛國叔都想離開的,但是張忠山死活不答應,最後隻能答應今兒個中午就在他家吃,不過王遠兩人要回去通知家人一趟。
王遠回到家擼了擼幾隻蹦蹦跳跳的狗子,邊往屋裡走邊喊著“燕子,中午不用做我的飯了我不在家裡吃。”
“啊,那你去哪啊?又出遠門兒?”
李豔彎腰把“v”型的篦叉子架在鍋裡,在篦叉子上邊兒放上篦子,鋪上粘布撒上少許麵粉,上邊兒再放包好的肉包子。
李豔非常不想讓王遠出遠門,每次後者出去她都想念的很。
“出啥遠門兒啊,我去忠山叔家吃飯,就是小魚她爹家。”
王遠找了一瓶酒拎著,想了想又打開冰箱整了一斤多的大蝦出來,帶著一點東西過去比空著手要好看很多。
簡單的和李豔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李豔捏起粉拳也是氣憤的很
“王帥真的太不是人了啊,那你去吧,俺在家等你回來。”
王遠拎著酒和大蝦來到張忠山家門口的時候,正好碰上從南邊兒來的衛國叔,衛國叔端了一盔子熟雞肉。
“小遠,咋倆也好長時間沒在一起喝酒了,今天一定要多喝點兒。”
“行啊,一定要喝好了。”
張忠山一家4口從來沒有見過大蝦,看著王遠拎過來的大蝦感覺非常新奇。
小姑娘張小魚好奇的伸出左手食指,輕輕觸碰一下大蝦的須子。
王遠笑著逗她“嘿,小心咬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