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航也是王遠的老朋友了,兩人經常來往書信,可惜李航出國的這幾年從來沒回來過所以兩人已經很久沒見麵了。
王家屯兒。
王遠家裡屋。
李紳確實吃撐了,盤腿坐在炕上一直在打嗝兒“哎~彆提了,李航回來是被迫的,哎~真的是一言難儘啊。”
“哦?這裡邊兒還有其他事兒?”
瞬間不僅王遠看著李紳,王猛和偷偷撫摸小猞猁的王虎也看向李紳。
“我叔,也就是李航的爸爸是開煤礦的,這事兒你知道不?他家煤礦出事故了!我叔被抓起來了……”
從李紳嘴裡知道,這次的事情真的是嚴重了,他到處使勁兒也根本壓不下去,聽說他叔要被判十年以上,嬸子也同樣被抓了。
他嬸子是財務經理,聽說除了礦難之外,還有聚眾打人致殘,財務問題等等。
下午的時候李紳帶著買到的30隻飛龍離開了。王遠,李豔和三個孩子提著籃子來到了飛龍場東邊的水果蔬菜園子。
園子正好有一畝地,裡邊兒種著很多花卉,水果,蔬菜等等,一畦畦的蔬菜與花卉交錯著,又有食物,又有精神享受,扛著鐵鍁路過的村民都紛紛說一聲好。
“摘掉草莓,甜瓜,小柿子回去吧。”
“行啊,南邊兒那棵蘋果樹上的蘋果也熟了,也摘點兒,桃要不要也摘點兒?還有西瓜?”
“摘摘摘,想摘啥摘啥。”
三個孩子在園子裡跑來跑去的,摘果子,掐花,追蝴蝶,玩的挺好。
小猞猁又長大了不少,它和一隻貓一樣蹭蹭蹭~在西瓜地裡邊兒刨土,揚起來的泥土粒子打的一片片西瓜葉子劈裡啪啦的亂響。
“嘿嘎哈呢,欠揍啊!”
王遠走過去輕輕的踢了它的屁股一腳,瞬間小猞猁不刨土了,諂媚的走到王遠身邊蹭蹭他。
李豔彎腰把一顆顆紅紅的大草莓摘進籃子裡,說著
“人這一輩子真的是啥事兒都有可能發生,李航家咋會出了這麼檔子事兒啊?不過李航回來了他能乾啥呢?恐怕也幫不上忙吧?”
王遠道“即使幫不上忙,也要回家看看嘛,行了咱們回去吧。”
1996年6月26這一天,李航乘坐的航班在哈市降落,李紳和幾個親屬去接機了。
乘坐汽車往李紳家趕的時候,李航看著街道兩邊兒的建築,感慨的很
“國內變化真大的,之前小遠在信裡邊告訴我國內的變化的時候,我還將信將疑呢,沒成想都是真的。”
“是啊,叔叔和嬸子的事兒……”
李航家已經被查封了,他隻能去李紳家住了,時間過去了一周後才把很多事情理順,他爸是出不來了,她媽罪責輕倒是有可能判處緩刑,現在已經取保候審了。
這天下午。
王遠帶著李豔和三個孩子來哈市玩兒,在李紳開的大飯店裡見到了李航,後者胡子挺長的也沒刮,看上去有些潦草,眼神倒是挺亮。
與10年前相比,現在的李航更是胖了,不過也沉穩了許多。
“李航,需要用錢嗎?用錢說話。”
“啊,我的錢還夠用。”
在飯店包間兒裡,王遠的第一句話就直擊李航的心臟,最近這段時間為了他爸媽的事兒,他是東跑西顛,四處求人,受儘白眼與嘲諷。
很多以前和大家關係非常好的人都不搭理他家了,撇的很乾淨,似乎生怕惹火上身。
“坐坐坐,真的是好長時間沒見麵兒了,這幾年過的怎麼樣?謔,這就是你在信裡邊兒提過的仨小家夥啊,真好……來,讓叔叔抱。”
小亭子他們仨是第一次見李航,一個勁兒的往李豔身後躲,王遠則是哈哈大笑“叫叔叔啊,躲啥躲。”
菜品陸陸續續的上來了,滿滿一大桌子,除了王遠一家五口和李航之外,李航的老媽也過來了。
距離1986年已經過去10年了,王遠依稀記的當年他給李航家送野味兒的場景,鄉下窮小子給城市裡富商家送野味,對方隨意給的一點點錢當時他都高興的不得了,直呼比工人都掙的多。
騎著一輛笨重的破自行車從農村蹬到市裡,來需要幾個小時,回去還要幾個小時,又累又熱又渴……當王遠還清楚的記的當時的高興勁兒。
如果是現在,彆說給那麼點兒錢了,就是給一千萬他都不乾了啊。
“姨,看開點兒!來我敬你一杯,謝謝你當初對我的幫助,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好孩子啊,姨和你喝。”李航老媽整個人又瘦又憔悴,不過還留有幾分乾練勁兒。
她家已經徹底沒什麼錢了,原來的財產不是被查封了,就是最近花出去了,以後要做什麼還很迷茫呢。
當然李紳很有錢,但是李紳的錢是李紳的,他會幫著救人但不會給李航家大筆的錢,讓他家過富裕的生活的。
想再過富裕的生活,隻能靠李航自己了。
“咚咚咚~”
眾人正吃著飯呢,突然包間門被敲響了,打開一看是牛圓圓。
看到王遠在這兒,她的心裡一喜,待看到李豔和幾個孩子後又撇撇嘴
“好啊你們偷著吃好吃的,也不叫我!”
“哈哈,來的正好,坐下一起吃啊。”王遠招呼著她,李豔的手伸到桌子底下,狠狠的掐了他的大腿一下。
看到他看過來後,李豔用眼神示意牛圓圓。
王遠小聲道“她就是牛圓圓,我和你提起過的。”
“哼~”李豔輕輕哼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吃了一頓飯後王遠他們就離開了,等再和李航見麵就已經是半個多月以後了,李航騎著摩托找到了王家屯兒。
“這小屯子和十年前相比,也沒啥大變化嘛,嗯,挺寬敞的。”李航把摩托推進了院子,在王遠的帶領下往屋內走去。
“咕咕咕~”
雞窩裡的母雞似乎是下蛋了,仰著脖子大叫,聽到叫聲的小亭子連忙從屋內跑了出來,鑽進雞窩撿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