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道友,我白家往日裡對貴宗多有敬重,如今欺上門來,是何道理?”
蒼老聲音傳遍方圓,落入了一些有心人的耳中。
“敬重?”雲河長老冷笑:
“敬重到聯合妖人,謀奪我雲水宗之寶嗎?
“這份敬重,本宗可承受不起啊!”
這番毫不掩飾的話,瞬間讓白家老祖確定,白淩雲的確是早已暴露。
神色不變,沉聲道:
“道友說笑了,我白家雖非名門望族,卻也傳承千年,金丹真人亦出過六位,又怎會謀奪貴宗之寶?
“再說要真是為了寶物,又怎會將我白家的麒麟兒,大大方方地送去貴宗門下。”
“你白家的確不是名門望族。”依舊是雲河長老出言,冷冷道:
“老夫從未見過,有修煉邪法、吸人精元的名門望族。”
邪法、精元。
對於以“寶物”吸引眾人目光的白家老祖,雲河長老以更為嚴厲的詞語回擊。
在徐州這片歸屬於天一水閣所執掌的正道土地上,有人修煉邪法、吸人精元。
這絕對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白家老祖從未想過,會有人這般當麵質問,臉色霎時大變,隨即便恢複了過來。
但就是這一瞬間,卻讓眾人確定了雲河的說法。
白家,有大問題。
雲河長老目光在兩旁掃了掃,感應著藏於暗中的氣息,沉聲道:
“究竟如何,還請道友打開陣法,由老夫一探便知。”
白家老祖默不作聲。
好半晌,才說道:
“我白家重地絕不可能放道友進來查看。想來貴宗也不會讓外人前往隱雲峰吧!”
“老夫再問一遍,這陣法你是開,還是不開?”雲河長老不再糾纏,沉喝道。
“絕無可能。”白家老祖態度堅決。
“那就隻能招下分說了。”雲河長老神色一厲。
“今日就讓我來領教領教貴宗的手段。”白家老祖揮動拐杖,其上鹿頭放出白光,呦呦鹿鳴之聲傳來,一道白鹿踏雲直直撞了過來。
看其去向,卻並非雲河,而是雲杉。
“白鹿杖。”暗流堂對於白家的底細打聽得七七八八,對於這件白家祖上傳承下來的法寶,雲杉掌門又怎會沒有耳聞。
拂塵揮出,一道白虹匹練飛出,所過之處,風流雲散。
就連那法寶化出的白鹿也被一擊打散,而後白虹去勢不減,打落在下方大陣之上。
雲光翻滾,其下亭台樓閣依稀可見。
看到此幕,白家老祖神色凝重,沉聲道:
“雲杉掌門,請往天中一戰。”
對於對方的邀戰,雲杉掌門沒有推辭,看了雲河長老一眼,便對著白家老祖微微頷首。
“請。”
拂塵揮動,縱身化作一道雲光升空。
白家老祖嘴唇微動,對著陣中的白家家主略作交待後,便追了上去。
不多時,高天之上,爆鳴聲不絕於耳。
失去了白家老祖抵擋,雲河長老再不留手,自袖中取出把玉骨雕琢的寶扇,扇骨上刻有“流雲”二字。
法力運轉,寶扇展開,浮在半空,對著眼前的寒煙鎖霞陣揮動。
嘩啦啦。
周遭氣流儘被引動,彙成一道呼嘯著的百丈龍卷狂風,猶如風龍嘶吼,向著大陣落下。
方才在雲杉真人一擊下,仍能保持不亂的陣勢,如遇克星一般,不受控製地往開散去。
風龍所過之處,便開辟出一條路徑。
“動手。”
為首者的寧缺一聲令下,眾多築基弟子、養氣弟子,紛紛躍下仙席,沿著入口而去。
“江東流,由你開路。”寧缺看向了江川。
江川點頭應下,縱身躍起,幾乎要化作光虹,雲山法印頂在身前,借著下墜之勢,越過雲水宗弟子,來到了最前方。
在那裡,早有在陣勢出現破綻的白家修士等候。
雲山法印散發厚重黃光,沉沉落下。
嘭。
擋在最前方的那名築基二層修士,連一個回合都沒能撐下,連同靈器被壓成了肉泥。
“小心,那印璽是法寶。”
聲音從煙霞洞中傳來。
法寶。
白家修士神色大變,有膽小的甚至開始緩慢後移。
一擊之後,江川便不再動手,守在這處缺口,靜等其他人進來。
但他的這番作態,卻被對方誤以為是催動法寶損耗過重,真元不濟。
數人神色交換,各自祭起靈器,朝著江川襲來。
吟。
清亮的劍吟聲響起。
流螢劍劍光青碧,攜著滔滔水勢,將打來的六件靈器淹沒。
明明隻有一人,氣勢卻還在白家這十幾人之上。
“動手。”
曾經一同探索秘境的柳姓弟子從缺口躍下,手持玉尺,徑直朝著一名築基修士迎去。
隨著柳姓弟子出現,其他雲水宗弟子,也進入了缺口。
江川心中一定,不再留戀這處戰場,轉而往後山那處被吐出煙霞的洞窟望去。
白家家主,便在其中。
隻要解決了此人,寒煙鎖霞陣便無人執掌,白家便赤裸裸地暴露在了雲水宗之前。
“走。”
等到大師兄寧缺守在了缺口處,江川禦氣乘風,往煙霞洞方向而去。
而在此時,調動靈脈之力苦苦支撐陣法的白家家主,麵色蒼白,服下了一粒珍貴的妙元丹後,再度催動法盤。
忽地,他眉頭皺起,看向洞外。
“誰?”
“家主,是我。”一名紅臉大漢從洞外走了進來。
白家家主心中微鬆。
“是老二啊,你不是去......
“不對,快住手,白老二你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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