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戰場上的事,本來就沒有什麼定數,生離死彆時時都在發生,這麼些年我也算是見慣了,你也不必過於悲傷。
當然,你估計也不會有多悲傷就是了,畢竟我作為一個父親,實在是太不合格。
長期有家不回,酗酒,拒絕溝通,死人臉,逢年過節不說禮物,連一起吃飯都少有。
就算你因此憎恨我,把我當做陌生人,也是理所當然的。我們最後還能和平相處,甚至漸漸重歸於好,真是我的幸運。
但我也不是一開始就對你這個兒子如此冷淡,說來還有點難為情,我不喜歡與你相處,因為你的容貌有點太像你母親了,常常勾起我的回憶。
對一個忍者來說,這樣脆弱的情感實在可笑,但我與你的母親之間確實有不一般的羈絆,以前一直沒和你說過,不過現在看來,你是有知道的權利。
在上一次大戰時,你的母親在生下你之後,可以說是因為我才再次奔赴戰場的,但我沒能保護好她,在一次任務中,她負責暫時牽製敵人,我救援不及,讓她死於敵手。
她在臨終前囑托我,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不要把憎恨的力量用於殺戮。
所以我在那次任務之後,就放棄使用寫輪眼,回歸警備部,在修煉之餘沉湎於酒精,企圖麻醉自己,招來了一些人的非議。
雖然不夠格,我還是在最後給你留下幾句話,稍微彌補一下我作為父親的軟弱與失職。
作為一個父親,我不希望你沉浸於寫輪眼的力量,這終究不是正道;但作為一個宇智波,又絕對不能回避寫輪眼,因為這是宇智波的象征與榮耀。
我受困於家族,直到二十多歲才意識到村子的存在,但我忠於家族的思想已經無法改變,隻能儘力調和兩者之間的關係。我一生沒有遇到什麼難事,隻在這件事上,稍稍有點頭疼。
雖然族裡已經有人說我是叛徒了,但如果真到了最後關頭,我還是會選擇家族,起碼我自身是這樣覺得的。
你不一樣,你對家族沒有多少歸屬感,你早早就了解到家族發展的畸形,並感到深深的不屑,你隻是瞧不起宇智波,但並不是堅定的要改變它,你平時和我的一些討論,總是很隨意,好像在說另一個世界的事。
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你的實力固然是來自於你本人的天賦與努力,但沒有家族的支持,你也走不到今天,我也不願意要求你太多,隻是在能力所及的時候,儘量去幫助家族。
作為一個忍者,你的路還很長,你也有自己的目標,你在如此年幼之時就有如此長遠的計劃,這讓我很吃驚,但我還是有兩點要叮囑你。
第一點,不要癡迷於瞬間的提升,包括寫輪眼,包括頓悟,包括其他的一些歪門邪道,忍者的修行,靠的是水滴石穿,靠的是忍者的堅定、耐力、專注等等等等,每一個上忍,都是全方位綜合實力達標的忍者,不是靠小聰明,也不是靠抄捷徑。
第二點,不要盲目的去模仿,忍者要走出自己的一條路,包括戰鬥方法,包括忍道。每個強者,都是個性鮮明的,都是獨一無二的。
我之前和白牙在砂隱戰場組隊,期間他突破了那層壁障,成為了村子的頂級戰力,因此我被調往岩隱戰場。在那之後,我一直在模仿他迅猛的戰鬥風格,卻始終不得寸進。後來我放棄了,專注於自己風遁的獨特性質,開發出“風遁查克拉模式”,才走出自己的一條路。
無論你了解了多少超出常規的知識,你永遠要記住,忍者的道路充滿了不確定性,世界不會按照你的預想來發展。強者之路,計劃是必要的,但更重要的是路途中的堅持不懈,以及抉擇時的靈活變通。
其實說了這麼多,還是像師傅叮囑徒弟,而不像是父親叮囑兒子了,所以最後還是多說幾句,還是要你自己判彆,去粗存精。
不要沉湎於仇恨的力量,這是你母親交給我的,我還是原樣再繼續交給你。
不要傲慢,不要任性,不要強求太多,堅忍克己,在指責彆人之前,先把自己做好,甚至在把自己做好之後,也不要去強求彆人。
也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估計也是十一二歲的樣子,你已經學會照顧自己,接下來,也該學習走好自己的人生之路了。
另外,有關宇智波竹的事,我另附一張紙記在後麵,就不讓他打擾我們父子二人的談話了。
宇智波赤鬆。
......
“...”
讀完信,宇智波刃沉默了一會,緩緩將遺書放在桌子上,雙目還有些失神。
死了?
開什麼玩笑...就算不是萬花筒,他這種程度,就這麼...死了?
回憶起宇智波赤鬆幾次表現出的風遁造詣,宇智波刃隻感到不可思議。
緩緩搖頭,宇智波刃還有些茫然,看了一眼桌上的遺書,一筆一劃大巧不工,又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宇智波長康,好半天才確信。
宇智波赤鬆,確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