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門的時候少年停步,回頭看了一眼,和女子對視,兩人都低下了頭,徐川抿嘴離開。
屋內一陣沉默,“咕嚕”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雲韻臉頰微動,摸了摸小腹,然後拿起盒中的木箸,將靈鹿肉放入口中,紅唇微微蠕動,細嚼慢咽。
瞬間,一股軟糯的肉香在舌尖迸發,生命精氣噴薄,讓女人陷入陶醉,原本小口咀嚼的優雅儀度不再,開始快速掃蕩起了鹿肉。
真香!
吃完靈肉後,她隨手打開玉瓶,也沒多想就飲了下去,滋味甘甜,就是太少了......
這一夜雲韻睡得很香甜,渾身繚繞著生命精氣,神泉菁華默默滋養著她的身體。
第二日,少年來得很晚,到了黃昏時候才回來,而且臉色蒼白,身上沾染了血跡,衣衫也有些殘破,像是經曆了一場殘酷的血戰。
雲韻眼中透露著擔心,想要說些什麼。
“不用擔心,一個小插曲而已......”
徐川語氣平淡,極力偽裝,隨後轉身離去,然而還未走出房間便身軀一軟,朝後方倒去,沒入了一片柔軟中。
“你怎麼樣了......”雲韻摟住他,語氣焦急,眼中充滿了擔心。
清秀少年目光暗淡,直盯盯地看著女人的容顏,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伸手想撫摸她的臉頰,隨後手腕無力垂落,眼睛也霍然閉合,直接“暈眩”了下去。
“大人,安瀾你怎麼了......”
雲韻緊握著少年的手,不斷呼喊,臉色很慌亂。
但是任憑她如何呼喚,少年都不回應,而且他的身體溫度不斷降低,麵色一片慘白,猶如置身於冰窖中。
“怎麼會這樣!”
雲韻無力,抱住少年的頭,隨後又手挽住他的小腿,用公主抱的姿勢將他放在了木床上。
這麼短的距離讓她走了很久,對方身體的溫度太低了,簡直像是一塊冰。
她想要出去找水,然而四周全部被圈禁,金色絲線隔絕了一切,外麵是麵目猙獰的五階魔獸,讓她退了回來。
很快夜幕降臨,小屋陷入昏暗中,雲韻坐在木床邊緣,纖手緊握著少女冰冷的手,時不時伸手觸摸少年額頭,黛眉緊蹙,眼中浮現一抹憂傷。
“咳咳......”
忽然,一陣咳嗽聲響起,讓女人黯淡的眸子瞬間靈動了起來。
她關切地湊了過來,目光溫柔,帶著期盼之意。
“大人,你怎麼樣了......”
徐川勉強睜開雙眼,嘴角勾出一抹微笑,道:“碰到了一頭七階冰龍,算不了什麼......你放心,我會送你回去的.......咳咳......”
他裝作一幅風輕雲淡的樣子,然而還未說完,便劇烈咳嗽了起來,然後倒了下去,任憑女子如何呼喚都無用......
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愈發糟糕,獸吼聲越來越近,在這片小空間內傳蕩,看著臉色泛白,體如臻冰的少年,雲韻微咬紅唇,眼中露出一絲痛苦。
一陣掙紮後,女子閉上了眼睛,然後伸手解開了少年的衣衫......
昏暗的木屋內,一陣窸窣聲後,黑袍落下,一道朦朧妙曼的身影伏下,將徐川抱入懷中。
“啊......”
貼身的冰涼讓雲韻娥眉緊蹙,不由發出一聲低吟,寒氣入體,這近乎是一種酷刑,讓人感受到痛苦。
她緊緊抱住少年,想將自己的溫暖渡給他,即使這樣她也有可能死......
“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軟玉在懷,幽香拂麵,徐川誦念佛經,勉強克製住自己身體的異動。
片刻後,他睜開眸子,入眼的是一張絕美的容顏,和一雙擔憂的美眸。
“你......”徐川略有掙紮,覺得這樣不符禮製,但是麵色陡然變化,眼中有痛苦之色,連話都說不出來。
雲韻宛如一條八爪魚,和少年相擁在一切,看到徐川麵露痛苦,她抱得更緊了。
兩人心心相印,局促在一張木床上,身上蓋著兩件黑袍,在黑暗中達成了心靈的寧靜。
“彆說話......這是我自願的!”
女人語氣顫抖,眼中有清淚灑落,旋即便凝結成了冰花,不知道是擔憂還是痛楚。
徐川一陣沉默,不敢看雲韻的眼睛,語氣縹緲說道:“我可能挺不過去了......這片結界可以維持三天,到時候你恢複實力,拿著我的法杖回去吧!”
木床旁邊,九龍雷杖光華黯淡,流轉的幽光,映照出了兩人的輪廓,這件神器不凡,超越了加碼帝國的一切,但是女人卻絲毫沒有貪念,並不在意這件神兵。
“不會的......”
雲韻聲音有些哽咽,將少年摟在懷中,不願意接受那個結果。
雖然隻是相處兩天,但是對方在她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待人和善的清秀少年,性格溫柔的鬥宗強者,沉默少言的神秘人......
不論如何,她都不願意看著對方死去。
就因為救命的恩情!
或許和她昨日所說的那樣,她願意用自己的一切來報恩,和少年同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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