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下天妖印記後，徐川微微頷首，眼底露出了一絲欲念。
下一刻，比比東嬌軀輕顫，餘光看了一眼徐川，卻發現對方也在直視她。
不過兩者不同的是，銀發神靈目光純淨，那雙晶瑩剔透的紅色瞳眸，宛如兩片翡翠湖泊，給人一種永恒的寧靜感。
在這種視角下，眼前人顯得更加動人。
他體態修長，發絲柔順，麵容精致，雙目如同兩顆寶石，帶著神聖的光彩，美麗的過分，超越很多所謂的絕代佳人。
看著這位神靈，繼而聯想到神考的內容，比比東不由夾緊了雙腿，臉上多了一股彆樣的殷紅，宛如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
這是身體的自然反應，和她的靈魂無關。
不過比比東也放任這種情緒的氤氳，因為這是必須要實行的儀式，她需要用自己的一切侍奉眼前這位真神。
而且對方性格溫和，地位高貴，又對她有恩情。
在這種前提下，比比東選擇了以報恩為方式的接受，這樣可以讓她心裡好受一些。
如果換了十八歲的她，那位武魂殿聖女，可能結局不同。
那時的少女墜入愛河，為了感情願意舍棄一切。
但現在不同了。
一個人經曆很多事情後會成長。
沒有什麼堅不可破的愛情，海誓山盟既短暫又虛幻。
她要無上的權柄！
她要神靈的偉力……
在比比東想到這些的時候，她臉上的殷紅愈發濃鬱，宛如紅玉一般，晶瑩剔透，此地氛圍開始發生變化，一股旖旎氣息擴散。
女子微抿紅唇，感覺身體內部有一萬隻螞蟻在啃咬，渴望神靈的氣息，想要將銀發男子融入己身。
這是神賜儀式的弊端，親近源頭。
高挑美人竭力地克製著自己內心的衝動，銀牙輕咬紅唇，她內心驕傲，雖然不抗拒那種事情，但眼下和神靈交流，如何能失態？
她堅信靈魂可以控製肉身。
不然人和魂獸有什麼區彆？
看著棕發美人不斷輕顫的身體，徐川輕輕一歎，平靜地說道：“如此克製自己，你太累了，背負了太多，是因為仇怨未消嗎？”
比比東神色微變，眼中露出了不一樣的色彩，怨毒、仇恨、憤怒、暴虐、憂傷……許多心緒湧上心頭，露出了這位女教皇的脆弱內心。
下一刻，她神魂上升，宛如置身於蒼穹之上，俯瞰著萬裡山河。
在下方，一個年幼的女孩正在覺醒武魂……
光影快速浮現，以一種極快的方式呈現了那個女孩的一生。
看著逐漸成長的自己，比比東眼中露出了回憶之色，她眼中也多了一抹溫柔，失去了往昔的淩厲，也掩蓋了偽裝的卑微。
很快，至暗時刻來臨，聽到密室中少女絕望的哭泣，比比東瞳孔縮小，眸光灰暗，仿佛失去了所有光，眼角有淚光滑落。
而接下來浮現的事情，更讓這位蛛皇鬥羅痛苦。
那是玉小剛的過往，和柳二龍之間的甜蜜，兩人就像天造地設的一對，看起來無比登對。
“為什麼？，我在哭，你卻在笑，為什麼……”
比比東眼中多了一抹怨毒，那是嫉妒的原初火焰，將她整個人籠罩在內，宛如一個從地獄中走出來的邪靈。
兩人曾經的誓言成空，一切歸於烏有，自己承受著巨大痛苦，而對方卻在傷心一段時間後開啟了另一端戀情，和另一個女子交往。
嫉妒，衝動，怨恨……
此時的比比東神色扭曲，美麗精致的容顏痙攣，看起來很猙獰。
這一刻，她內心充滿了負麵情緒，想要將柳二龍撕成碎片，將玉小剛釘死在羅刹秘殿的門口，心火將她灼燒地很嚴重。
“癡兒……”
倏然，一聲輕歎驚醒了她，比比東內心一顫，剛才的灼熱褪去，隻剩下難以觸及的寒冷。
此時一片銅鏡出現，帶著歲月氣息。
比比東臉色蒼白地看著鏡中，之前模樣可憎的自己，內心愈發冷了，像是被剝離了什麼一樣，那顆被塵埃遮掩的處子之心重新浮現，美眸淌落兩行清淚。
撲通一聲，她跪倒在徐川麵前，神色無比柔弱，像是失去一切的孩子，不住地抽泣著。
在那種廣闊的維度下，一切因果都顯露無疑。
她之所以得到這樣的命運，大部分原因是由於自己性格的缺陷。
自己有太多機會可以扭轉命運了。
但都沉溺於感情的海洋中。
在最大的危機前，把帆的那個人舍棄了她，沒有選擇相信女友。
對方沒有那種堅定的決心，選擇了逃避，和另一個女人開啟了戀情。
她選錯了人。
尤其是看到玉小剛和柳二龍的婚禮之夜上，那個人知道了自己和戀人是堂兄妹關係，同樣選擇了逃避。
這樣一個沒有擔當的人，在上帝視角來看，實在太過渺茫了。
卑微，可笑，怯弱……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當擺脫肉身的束縛，將自己放在神靈的位格上，一切都顯得太過渺小，那些醜陋事物無處遁形，全都顯現了出來。
“放下過去，看向未來吧，當你繼承了神位，鬥羅大陸的一切都會如你心意，為那些生靈謀福祉，為那些可憐人改變命運，成為神，這才是你的命運。”
銀發男子站起身，語氣柔和，周身繚繞著光明之火，焚滅了迷途羔羊內心的黑暗與苦澀。
“神靈……我懺悔……”
比比東哽咽著嗓子，聲音有些嘶啞，美貌動人的螓首垂下，嬌軀恍若無骨，軟綿綿的趴了徐川腳下，不斷的顫抖著。
她想明白了一切。對過往釋然，重新拾起了年輕時的理想，想要改變世界，改變這片大陸。
同時也懷有對女兒千仞雪的愧疚，那是她唯一的骨血。
不過前提是將她體內的天使血脈根除。
等她成神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如此。
她對天使家族的仇恨永不消散。
玉小剛和千尋疾。
這是她絕對無法原諒的兩個人。
她要毀滅這兩人的一切。
恩怨分明，這是她在剛才的神靈視角中堅持的點。
看清自己，牢記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