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宮。
恢弘大殿中玉柱林立,其上蟠龍猙獰華貴。
屋頂藻井斑斕一片,煞是好看。
此時秦王趙元坐於主位,其下兩列臣子靜靜站立。
“二十多名武卒大街上劫囚車,諸位愛卿怎麼看此事啊。”趙元慵懶說道。
秦王趙元不過三十餘歲,乃是崇德皇帝的侄子。
其麵色發白,身材微胖,坐在主位上顯得漫不經心。
秦王趙元昏庸無道,沉迷美色,若今日不是諸位大臣請願,恐怕也不會來。
緩了幾秒,趙元皺起眉頭,說道:“諸位愛卿何不說話,本王還有要事,若再不發言,本王就走了。”
聽到趙元的話,其下臣子儘皆開始竊竊私語。
其中一人站了出來,說道:“王上,如今城中人民對張相之子議論紛紛,甚至影響到了王上您的聲名,我看此事應當細細追查,說不得便涉及......”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略有些胖,站在首位的臣子就站了出來。
“李大學士此言差矣,這些民眾每日念著韓光韓大將軍的好,又每日謾罵我與王上,如今武卒中竟有二十餘人在城中說要反,如此謀逆之罪,膽大包天,你說其中過錯到底是在韓光身上,還是在我身上。”張進笑眯眯的說道。
而後他看向趙元,大聲道:“王上,如今形勢,武卒,民心儘數在韓光掌控之中,此人大手一揮,咱們就是甕中之鱉,就連王上也不安全,王上需下令速速奪了韓光兵權,命其回國聽審。”
趙元一聽,立刻心中尋思片刻。
如今形勢,這韓光在秦國內無論聲望或是民心居然都在自己之上。
他立刻道:“就依張相所言,立刻派人奪了韓光兵權,在加上武卒謀逆,韓光身為大將軍,管理不嚴,乃是待罪之身,韓光回來後,立刻將其壓入大牢。”
“王上不可啊,韓將軍為國鎮守邊疆,付出良多,家中老母去世也未嘗回來,如此忠良,豈可如此對待。”
“王上不可......”
張進卻道:“我大秦武卒赫赫聲名,豈是沒了韓光就不行了?那這置王上,置諸大臣何在。”
趙元心中煩躁,立刻道:“就這麼定了。”
說完後,他便拍拍屁股走人。
卻說秦王趙元離開後,身後立刻有官員追來。
趙元看著那人,無奈道:“我雖身為秦王,然而自知資質愚鈍,未有治世之能。張相乃崇德二十二年狀元,還有其餘臣子儘心儘能,我將一切交予爾等,不予過問,為何偏要來為難我。”
那官員卻道:“王上身為秦王,每日處於深宮,自不知外界發生何事,不談張進那老東西的家事,光是韓大將軍,此事處理就極不妥當。”
趙元聽後卻搖了搖頭,說道:“韓光手握兵權,人心儘得,莫說是我,就是我那皇帝叔叔也會如此處理,老師,你莫要再管了。
我本不願做這秦王,隻想在京城玩樂一世,當秦王有什麼樂趣,當個閒散王爺,沒有俗事困擾,隻需玩樂。
現在我雖是秦王,可也對處理諸事有心無力,張進乃是奉我那皇帝叔叔的諭旨來當宰相的,那諭旨還寫讓我一切聽張進的,我自然一切照辦,到時候就算這秦國如何,想必他也不會罰我。”
那官員見趙元如此擺爛也不由得歎了口氣。
秦王趙元走後,他才長出口氣,歎道:“可歎任時光荏苒,物是人非啊。陛下,你可曾想過當初的肱骨之臣如今變成什麼樣子了。”
崇德皇帝跟張進相隔千裡,自然不會想到當初喜愛的忠臣如今已然換了副模樣。
再加上秦王趙元諸事不管,愈發助長了其囂張氣焰。
......
林中幽暗,四周古木高大,樹冠接連在一起,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