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
林宇陽頓時知曉剛剛傳音那人的身份。
丁浩邈,道號純陽子,當代純陽觀觀主。
也是石堅、林鳳嬌、蔗姑、麻麻地等人的師父。
“這麼說自己現在身處純陽觀了”林宇陽當即反應過來。
來茅山前,九叔就有和他淺談過丁師祖。
林宇陽細細回想,用兩句話概括。
金丹初期的修為,以純陽道法聞名。
但早年受過重傷,加之年事已高,時長閉關潛修不見真人,已經淡出修行界很久了。
他暗自納悶:“難道師祖正巧出關了?應該不是,必定和之前的事以及兩位長輩有關。”
因為。
據九叔所說。
丁師祖在收下麻麻地後,沒出三年,就宣布閉關靜修,不再收徒。
同年開始淡出世俗。
純陽觀一切大小事務,如無特殊事件,都交由他的大弟子石堅處理。
包括凡俗香火事務、代師授法、考校功課、觀內大小比等。
除了觀內修行的資源調動,依舊由師祖掌控外。
其它都放由石堅處理。
而彼時的林九剛剛突破築基不久,而石堅早已經是中期。
那儼然一副內定石堅,為下一代純陽觀觀主的做派。
讓林九和幾位親近他的師兄弟,內心稍感不悅。
但純陽觀內的長輩和師兄弟們,除了個彆幾個意見向左,大多數都是持讚同意見。
沒錯。
唱反調裡麵就有四目、蔗姑兩人,他們當然是支持林九他的。
除此外還另有幾位師叔看好,但因修為不高,話語權自然也不也高的緣由。
就算開口明確表示反對,也沒了後續。
其實會拿來兩人作比較很簡單。
彼時的石堅和林鳳嬌,被茅山內部合稱“純陽雙傑”。
二者的天賦和才情,都不遜色其他支觀的天才。
看看兩者的生平幾個關鍵數據就明了。
石堅:自幼被丁浩邈收養,八歲開始正式修行,十三歲練氣後期、十九歲築基成功,停在半步金丹近十年,如今在後山閉關潛心修行,期望一舉凝結金丹,現今年剛過半百。
術法:雷法天賦極高,以閃電奔雷拳和木樁大法聞名。
林鳳嬌:九歲那年與丁浩邈偶遇,丁師祖見對方年少慕道又資質上佳,便讓少年次年上山拜師,林九如約而至。十歲上山修行、十五歲練氣後期、二十突破築基,現今四十有三,築基大圓滿。
術法:陣法和陰陽秘術剛嶄露頭角。
兩者相差七歲,明麵看二者相差不大。
但要格外注意的一點。
石堅是功力和術法齊頭並進,在練氣期就專精各種初中級雷法,以秒殺同階威猛戰力著稱,築基後的戰力表現更是讓人欽佩不已。
林鳳嬌則有所不同,練氣期不溫不火,直至突破築基後才顯露術法才情,對戰以深謀遠慮著稱。對手常常在不知不覺中落入陷阱,以弱克強、以柔克剛是他的特點。
雙方天賦差距是有的,但其實也不大。
但石堅天賦稍勝一籌,年齡又長,被丁浩邈當作義子收養,自小又在茅山長大,與其餘各觀的弟子交情深遠。
林鳳嬌各方麵都差了那麼一點點,諸項結合下來,就差了很多。
所以石堅內定純陽觀觀主一事,於情於理都占據優勢。
尤其是彼時的石堅嫉惡如仇、熱衷降妖除怪。
雖然手段暴烈,但不失為一名鐵骨錚錚的正道修士。
反正林宇陽在義莊,與自家師父談起這個大師伯時,可以看出九叔言語透露出欽佩的意味。
但自從丁浩邈決心閉關,開始放權後。
石堅這個大師兄就變了。
脾氣變得比之前更加暴漲、善妒,尤其是針對他林九。
更糟糕的還在後頭。
石堅從那時起,在觀內的大小事上,就尤為強調大師兄和代觀主的地位,倡導尊卑有彆,以彰顯他的地位。
特彆是在當上代觀主的第二年。
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在山下逗留很長一段時間,中間斷斷續續有返回茅山。
等到次年,性格變得更為焦躁。
尤其是針對他林九,做法更是變本加厲。
所以。
在丁浩邈閉關後的第三年。
時年23歲、築基初期頂峰的林九就此下山,開啟他的遊曆生涯。
在臨走前。
林九有去到純陽觀的密室,和自家師父辭彆,但等來的隻有傳音和贈寶,並沒有見到其真人。
在林宇陽出發茅山前。
九叔就有提前告知他。
說以自己的天資,如果決定留在純陽觀深造,一定要想方設法見到丁浩邈一麵。
這對林宇陽的潛修期間,大有益處。
不說彆的。
就說當前純陽觀的明麵觀主是石堅這一點,他林九就表示不放心。
林宇陽當然了解師父的擔心。
那時是拍著胸口像對方保證,自己不是那種受欺負不敢反抗的人。
引得林九的笑罵,說他不怕林宇陽受欺負,而是怕自家徒弟欺負人,讓自己丟臉。
瞬間把話聊死了。
而自從下山後,剛開始那段時間。
林九還是時長在茅山舉辦大的法會,選擇回山暫住。
但在近二十年內返回宗門,都沒能親眼拜見丁浩邈後,讓林九大感失望。
特彆是最後幾年,更是連傳音都等不到,讓他很心塞。
反正林宇陽在聽九叔說這些話時,是能明顯感受到師父對丁師祖的感情,非同一般。
因此。
心灰意冷的林九,最近五、六年都沒返回過茅山了。
也就更不清楚丁浩邈的情況。
“要是師父知曉了我才剛上茅山一天,就接到師祖的傳音,且要親自麵見我的消息,怕不會是要吃醋吧?”
正當林宇陽內心暗爽,露出微笑時。
接連的催促聲,把他拉回現實。
“宇陽你沒事吧,笑得這麼猥瑣是在想啥?”
“快點吃午飯,彆讓師祖等你啊!”
麻麻地見林宇陽笑得滲人,看得他有點發冷,趕忙出聲打斷。
說完還不忘伸手推了對方幾下,試圖喚醒做夢的少年。
“沒什麼,隻是想到一些開心的事。”林宇陽收斂了笑容,不再瞎想。
“開心?你確定!我返回茅山幾個月了,師父一個傳音都沒。我又不是不知道情況,他這次指明要見你,難道不是你闖了什麼大禍?”麻麻地當即笑吟吟的反駁道。
隻是那笑容,怎麼看都是如此欠揍。
“哪有的事,師祖肯定是知曉我天資聰穎,想好好栽培我一番,這才出關的。”
林宇陽當然知道內情,但沒必要和麻麻地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