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九叔和蔗姑成婚之後,正英道場也迎來了它的女主人。
由於師娘的原因。
後院那左右兩間廂房,原本的主人也都搬了出來。
雖然蔗姑和九叔兩人雙雙反對。
但在林宇陽的主意下。
他們仨,還是都搬離正院的後院。
秋生和文才兩人搬到前院居住。
他自己則是搬到隔院的廂房,方便照看靈嬰。
隔院的麵積其實比正院,還要大上不少。
除開靈嬰堂、涼亭、假山、水池等建築物。
還有空置的兩間廂房和雜物間,空間綽綽有餘。
完全不用擔心,日後家裡添丁會顯得擁擠的問題。
這也要得益於林宇陽的先見之明。
當初他就勸九叔說,要買就要買大的,一步到位。
“以後師父可以在前院招待客人,師娘則在隔院接待請願的香客。”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把正英道場打造成任家鎮最強驅邪天團,做大做強!”
秋生和文才聞言,也在一旁起哄。
“師父師娘,小師弟說的沒錯,我們要把道場做大做強,再創輝煌,到時候自然是財源滾滾。”
倆兄弟相視一笑,露出憧憬的笑容。
這算盤打得響的,隻怕全鎮都聽到了。
林九自然也不例外。
麵對小徒弟不著調的口號,和倆貪錢的坑貨,九叔微微一笑。
“我們你們仨,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皮癢癢了!”
話音未落。
他一把抄起掃帚,追著三個逆子打。
三人自然不會乖乖“束手就擒”。
一個個東躲xz,上躥下跳,躲避“攻擊”。
場麵又回到最初的義莊的日子,鬨騰但快活。
林宇陽見勢不妙,扯著嗓子喊道:
“師娘,快點說說師父,你看看他這樣,像話麼!!!”
秋生和文才一聽雙眼一亮。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他們也是有師娘罩著的人了。
紛紛邊躲邊朝蔗姑討好道:“師娘你說說師父他,這樣打徒弟不好。”
可惜蔗姑聞言後,隻是沒好氣的望了三人一眼。
話都沒說一句,便轉身款款回房。
還順手合上了房門。
什麼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原來在經過林宇陽重金,讓秋生他姑媽請來的“外援”指導下。
已經把蔗姑身上的“男人味”,洗得七七八八了。
現在賢妻良母,才是她的日後奉行的準則。
她是慈母,那丈夫自然是要當嚴父。
嚴父打調皮、不聽話的孩子,這不是很正常麼?
蔗姑心想:“大不了等英哥氣消後,再去安慰他們仨,順便再下廚煮點好吃的就行了。”
那邊她剛走。
這邊的九叔一聽三人還在煽風點火,頓時更是火冒三丈,不再手下留情。
先後捉住了身法差的兩人。
並狠狠地抽了秋生和文才幾棍。
讓他倆頓時癱倒在地,紛紛捂著屁股發出痛苦的呻吟。
可見九叔教訓小孩,還是有分寸的。
見處理了兩隻皮猴子,林九把全部注意力放到最後一隻身上。
“現在隻差你了...”
林宇陽看著手持斷成兩截的掃帚,雙眼帶著殺氣的九叔,內心慌得一批。
“疼不疼先不說,這下要被捉住,肯定糗大了。”
隨即腳下生風,使出吃奶的力氣往前門跑:
“師父我知道錯了,你不要過來啊!”
林九一眼就看出小徒弟的小九九,也拚勁全力的追。
“兔崽子知道錯了,那你彆跑啊!”
他才不會上當:“你不追,我就不跑啦!!!”
林九趁機加速:“你不跑,我就不追啦!!!”
結果一聽這話,林宇陽腦子一抽。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林九聞言大怒:“反了你了,今天不打斷你狗腿,老子就跟你姓!!!”
自知說錯話的林宇陽不敢再回話,埋頭拚命跑。
一老一少,你追我趕,好不快活。
。
。
。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彆快。
三天後。
蔗姑帶著九叔回娘家。
雖說兩人雙親已故。
至於成親是所拜的高堂,也是之前看著他們倆大、疼愛有加的茅山長輩。
但蔗姑下山後,在芙蓉鎮呆了將近二十年。
那裡也算是她的娘家。
更彆說那還有不少相熟的閨蜜姐妹、街坊鄰居們。
成親之日他們也都應邀,前來喝喜酒道賀。
現在上門拜訪,也是合情合理。
因為小徒弟說要看管靈嬰堂,兩人就隻帶了秋生和文才兩人前往。
等他們幾人回家後,已經臨近傍晚。
林九一進門,就招呼小徒弟出來幫忙拿東西。
可惜連續呼喊了幾句,都沒得到回應。
“宇陽肯定不會聽不到的,也不敢假裝聽不到,難道是......”
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想。
林九徑直來到隔院的廂房。
可惜沒尋到小徒弟的蹤跡。
尋找無果後,果斷小跑回他和蔗姑的房間。
推開門。
又是熟悉的小木箱,壓著一封信。
此刻林九已經知道,徒弟再次出發遊曆的事實。
他上前拿起信封快速拆開信,通讀一遍。
事實真的如此。
信封交代的東西不多。
隻是說了要繼續外出遊曆,斬妖除魔的同時追尋內心的道。
至於選擇悄然離開,也是不想幾人因此傷心。
末尾,還留了句俏皮話。
“師父,雖然徒兒走了,但您還有師娘啊!希望下次咱師徒相見,徒兒能看見到新的小師弟、或小師妹。——弟子宇陽留。”
等林九讀完信上的所有字後,隻覺得雙眼微濕,內心略顯煩悶。
就在此刻。
一隻手,無聲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林九扭頭一看。
原來不知何時。
已經清楚情況的妻子,默默地站在自己身後,無聲的安慰著他。
隻見蔗姑也是雙眼通紅,但一言不發。
隻是用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睛,默默的望著丈夫。
無言中說明了一切。
林九也默不作聲。
他反手拍了拍,搭在肩膀上的那隻手。
握緊了她。
。
。
。
某處叢林。
臨近傍晚。
一個身穿藍色便服、留著道士髻、身後負劍的少年,在林間飛躍。
隻是幾個眨眼間,便疾馳了近百米。
片刻後。
少年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眼天色。
借著餘暉,這才看清來人。
正是辭彆九叔等人,再次出發遊曆的林宇陽。
他低頭自言自語到:“算了算時間,師父們隻怕也早就回到道場了,發現自己不辭而彆了吧。”
雖然內心萬般不舍,但林宇陽卻十分堅定。
隻因他想要的、想走的路,都是他自己選擇的。
既然如此,林宇陽自然不會悲秋傷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