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境界是所有仙王巨頭苦苦追尋而無法邁入的境界。
那麼多紀元過去了,誕生了多少仙王巨頭,但是能夠破王成帝,在世間的記載之中,也隻有白衣男子一人。
在世人的眼中,白衣男子是無可匹敵的、諸天共尊的無上帝者,是開天辟地的第一帝。
但是隻有白衣男子自己清楚,誰才是諸天第一帝,而且這方世界也存在著數位和他同境界的強者。
每一次,當白衣男子矗立世界之巔,都能夠感覺到數道目光,那目光之中充滿了冷漠,冰冷了到極致,不蘊含任何感情,這些都象征著目光背後的人早已經失去了作為有靈生物的所有特征。隻是幾尊冰冷的修煉機器。
終於,在不知道多少次尋求最後登頂的那一步都無果之後,代表著大清算的黑暗到來了。
那一刻,白衣男子猶豫過,躊躇過,他知道在黑暗的儘頭,有著四尊準仙帝在等著他,還有那位真正的諸天第一帝!
而他呢,隻有他一個人,沒有人能夠幫忙,甚至就連關於這一切的一點一滴的訊息都隻能他一個人深深埋在心底。
若是僅有一人,他有信心斬殺;兩人,他拚著身隕同樣有把握將兩人帶走。
可是,那是四人,也許第四人不會出手,但是那並沒有任何區彆。
當然,他還有另外一個選擇,對黑暗視而不見,任由黑暗來襲,任由諸天沉淪,任由萬界染血。
而那四人也不會閒著沒事兒來招惹他,帝者之戰,就算黑暗仙帝有四人,也不願隨意開啟。
可是他最終還是義無反顧地踏進了界海儘頭。
在來到了界海堤壩的那一刻,他感覺到身後那方生他養他的世界在悲鳴,似是在不舍他的離開。
“不用如此,你選中了我,不就是希望我踏上這段征程的嗎?”
白衣男子矗立堤壩之上,緩緩轉過身,目光一如既往地溫和,聲音自他的口中響起,傳到了不知名處。
到了他如今的境界,這個世間幾乎沒有任何的秘密了,他能在修行之路上一路高歌猛進,走在路上踢到一塊石頭,都可能是仙金,隨手拔下一株野草,都可能是仙藥...這些一樁樁一件件又哪有那麼簡單。
簡單來說,便是仙域大世界冥冥之中感應到了大劫將至,所以選中了他。
當然,白衣男子也不負所望,一路開掛似的直接攀升到了準仙帝的至高境界。
其實,到了他如今的境界,仙域大世界已經影響不了他分毫了,也就是說他這個被選中的天命之子,已經不受掌控了。
可是他依舊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這條他從出生就已經被規劃好了的道路。一個人踏上了征戰。
“最後提個醒,下次選人的時候,記得多觀察一些時候,不要一開始就盲目選定,不然以後可能還會出現如蒼帝那樣的人。”
白衣的男子目光變得認真無比,不過卻語氣十分平緩地說道。
話音落下,仙域大世界似乎想起了遙遠記憶之中的那道無比冷酷的身影,那也是曾經的天命之子,曾經立下過仙庭,統禦諸天萬界,被尊稱為蒼帝的一尊無上準仙帝,然而最終卻直接將滅殺了仙庭的所有人,隻身投入了黑暗。
“好了,我走了。”
白衣男子平靜地拋下這麼一句話,隨即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就這樣,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這片天地,隻是在他走過的地方留下了一行淡淡的腳印,永恒不滅,似是在為後來者指明前進的方向。
沒有人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後來黑暗大清算終究還是席卷了諸天,諸天萬域徹底陷入了最為黑暗的年代,到最後幾乎沒有幾個人活下來,紀元都在斷層。
諸天暗淡了,太陽不再升起,天地被鮮血染紅了,諸天萬界之中,所有關於白衣男子的記載都在湮滅..
沒人知道白衣男子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又去了哪裡?
所有人隻是隱約記得,曾經好像有著那樣一個至高的強者,被尊稱為帝。
而那個屬於他的時代,被叫做帝落時代。
....
.....
在一片未知的時空裡,一處混沌未開之地,蒼帝橫立虛空之上,張口一襲,一個大世界的天地遠氣被他抽乾,就此沉寂了下去,他的身軀雖然依舊乾癟,但是氣勢滔天,無敵之姿映照天上地下,動蕩萬古時空。
其灰色的瞳孔在發光,整片宇宙都在龜裂,無數的星體如流星般滑落。
而在另外三個方向,各有三道無上身影矗立。
這四人便是黑暗四帝,此刻的他們的狀態真的不太好,白衣男子不顧一切燃燒道果,自毀一生的道行隻為了能夠帶走他們哪怕一人,這是這方天地為數不多的能夠傷到他們的手段了,也是古往今來最可怕的手段之一。
他們雖同為準仙帝,但在這樣不要命的打法下,也會遭受難以想象的重創。其中蒼帝所受的傷勢堪稱最重,需要數個紀元的時間來調養。
在一處莫名界海虛空之中,可以看到一具殘缺的骨骸坐落在那裡,其上有一縷不滅的帝火正在燃燒,並點綴著這具骨骸,以至於讓這具骨骸看起來不那麼孤單。
“我覺得他還沒有死透。”
蒼帝渾身浴血,衣冠都是破爛的,他手中的帝矛都缺了一個角,其上有著無上的帝血在流淌,那是白衣男子的血。
“逝者已逝,同為準仙帝,就讓他安息吧。”
滅世老人微微一歎,似是想起了腦海中一些古老久遠的記憶,有些悵然,邁步離開,進入了未知古地,繼續沉眠。
另外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同樣放棄毀掉那具骨骸與帝火的想法,他們知道白衣男子已經徹底寂滅了,四大準仙帝出手,白衣男子古往今來的痕跡都在湮滅,那一縷燃燒的帝火就連一縷殘念都算不上,隨即也都相繼離開了。
唯有蒼帝佇立原地,審視良久之後,最終還是施展大手段放逐了那一縷帝火與骨骸,也緩步離開了。
從始至終,幾人皆沒有親自出手覆滅諸天的想法,身為黑暗仙帝,儘管他們已經放棄很多了,但是他們依然有著帝者的驕傲。
一切都結束了,隻剩下了界海堤壩上的那一行淡淡的腳印,在訴說著過往,也似在指引著未來。
而在李承念的眼中,那道堤壩的一行腳印的起始點,一道白衣背影靜靜佇立,隨後便有一道聲音自冥冥之中傳來:
“下一次,就不穿白衣了,不好看....”
平淡的聲音在李承念的心田響起,卻在他一向冰冷的心中激起了無儘的孤獨與寂寥,他真的感同身受地生出了那番複雜的思緒。
後來,時光流轉,萬古歲月逝去,有一名叫作石昊的小屁孩走出大荒,一生征戰,最終平定了黑暗源頭,更是劈出一劍,獨斷萬古,斬斷所有過往,給後人留下了一個完美世界。
而在石昊的那一劍劈下之際,一滴鮮血自無名之地而來,雖落入了那一方完美世界,卻被那一劍斬斷了所有過往,剝離了無上的法則,化為一滴凡血。
畫麵如漣漪,向外擴散,最後全部消失!
“萬古悠悠,誰能真正無敵世間,傲視古今未來。”
睜開了眼眸,望著對麵那溫暖柔和的笑容,李承念幽幽開口道。
“我不是你要等的那個人,就連一朵相似的花都算不上,甚至...”
李承念猶豫良久,剛說出口,卻又戛然而止,對於所謂的前世今生,他和原著中的葉凡持同樣的態度,隻尊當世,從不相信什麼輪回,然而——
對麵的那張幾乎一模一樣的麵龐,以及那帶給他無儘溫暖和柔和的笑容,讓他一時竟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白衣男子臉上溫暖的笑容依舊:
“輪回一道乃古往今來,此方天地的最高隱秘,就連當年的那位荒天帝也沒有看明白...更何況你我。”
說著,白衣男子看了眼一襲青衣的李承念,很是滿意地點點頭道:
“果然,青衣比白衣好看多了。”
聞言,李承念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似乎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他都不喜歡穿一身白衣,但是對於穿白色衣服的人,卻天生多了一分微弱的好感。
雖然那分好感不至於讓他把對方當朋友,但至少在殺死對方的時候,他會有一絲小小的難過。
回想起先前夢回帝落時代,那句回蕩在心田的話語“下一次,就不穿白衣了,不好看...”以及望著無論是帝落時代還是如今皆是一襲白衣的男子,心中百味雜成。
“好了,你該回去了。”
白衣男子的聲音依舊是那般帶給李承念濃濃的溫暖與柔和,一塊古老的獸骨飛落李承念的手中。
隨後李承念的身影緩緩消失,隻餘下了白衣男子依舊矗立原地,神情之上罕見地出現了一絲疑惑。
“命運的軌跡,似乎已經改變了...”
下一刻,白衣男子平靜的聲音響起,若無意外,他等來的應該是一個凡體凡血的普通人,然而如今卻是一隻流淌著龍血的“變異兔子”。
雖然同樣可以算是凡體,但是卻已經不是凡血了。
當年,在他最後的那一戰,當他燃燒所有道果,自毀一身道行的時候,他已經隱約摸到了那無上帝者的門檻,可惜在四位準仙帝的圍攻下,在自身道果已經崩毀的情況下,他終究還是失敗了。
那時,他覺得之前走得太順,太快了,所以他覺得應該從凡體凡血開始,一步一步慢慢走來。
而到了他曾經的那等境界,一縷想法便會影響到未來,讓它按照自己的想要的方向演變。
可是,那原本既定的軌跡,卻已經改變了。
而命運的軌跡變了,也即代表了未來的不確定,不確定也即代表了未來有了無數種可能,也即代表了...
所以白衣男子沒有留下任何的大法,隻是給了他一份眼界,不局限於一域一界的眼界,而後留下了那塊還算不錯的獸骨,
“來世信則有,不信則無,歲月悠悠,世間終會出現兩朵相同的花....”
“我很期待另一段人生的另一個‘我’....”
話音落下,而後便是一道獨斷萬古的劍光斬下,隨即此間種種再次埋葬在了無儘的歲月長河之中,不再為人所知...
ps:今日份的更新,算是牽扯出一個巨大的伏筆了。
原本打算多些一些關於帝落時代的事情,但怕被說水,也就到這裡了,接下來就是橫推帝路的時候了。
太古萬族也塊出來了,當然龍女也快了,這個女主也算是塊露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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