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侄才思敏捷,博聞強記,真乃吾等讀書人之楷模!”
一旁的單聘仁立馬附和道:
“詹兄所言甚是,琛公子學富五車,才華橫溢,實在是令人欽羨。”
程日興也不甘落後,諂笑道:
“琛公子才華蓋世,必有名動京城的一天,他年扶搖直上,封侯拜相,定能光耀賈家門楣,不負先祖榮光。”
其餘幾位清客也紛紛阿諛逢迎,曲從拍馬。
他們雖然是為了討好賈政,才好話說儘,但也打心眼覺得賈琛才華不凡,小小年紀就已背熟了四書五經,即便稱之為神童也不過分。
耳聽清客們這一句句天花亂墜的誇讚聲,賈政飄飄欲仙,如癡如醉。
清客們吹捧賈琛,就相當於吹捧了他這個做伯父的。
賈政最喜歡聽這些奉承話,而這些所謂的清客們就是依靠拍馬溜須,阿諛奉承,幫閒湊趣,才成為了賈政的座上賓。
實際上,這些清客裡的多數人連童生都不是,隻不過仗著念過幾年書,投其所好,陪著賈政一起吟風弄月,附庸風雅,談古論今,以此在賈府混吃混喝。
賈琛很反感這些寄生在賈家身上的吸血鬼,但現在他們有賈政撐腰,賈琛暫時沒說什麼,隻能等日後自己執掌賈家大權之時,再清理門戶。
賈政麵色得意地笑道:
“諸位過譽了,琛兒切勿驕矜狂傲,一定要朝乾夕惕,夙夜匪懈,爭取早日金榜題名,以慰寧榮二公在天之靈。”
賈琛再次施禮道:
“小侄謹記在心,一定不辜負政老爺的期望。”
賈政滿意地點點頭,笑道:
“叫政老爺太生分了,你稱呼我二伯父吧。”
“好的,二伯父!”賈琛改口叫了一聲。
賈政老懷暢慰,雖然賈琛不是他教導出來的,但畢竟是榮府遠親,還是感到與有榮焉。
再想想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賈寶玉,與人家賈琛相比差遠了。
如果賈琛是自己的兒子,該有多好?
賈政在心裡歎息一聲,看向賈代儒,關切地問道:
“琛兒還沒考縣試吧?”
縣試乃是童試考試中的第一場,隻有通過了,才能取得府試資格。
賈代儒道:“還沒。”
賈政語重心長地叮囑道:
“咱們賈家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如此驚才絕豔的後生,一定要精心培養。”
賈代儒滿口應承道:
“這是自然,隻是縣試報名的廩生保結一事,還需要請政老爺幫忙。”
縣試有極其嚴格的報名流程,除了向本縣禮房報名,填寫姓名、籍貫、年歲、三代履曆之外,還需要取得本縣廩生保結,保其無冒籍、匿喪、頂替、假捏姓名、身家清白、非優倡皂隸之子孫,方準應考。
賈政當即道:“此事不必擔心,我親自為琛兒作保便是。”
賈代儒笑道:“若如此,那老朽就放心了。”
賈琛施禮道:“多謝二伯父替我作保。”
賈政笑道:
“不必言謝,一家人不用說兩家話,你若是能科舉及第,那是咱們賈家全族的榮耀!”
正說話間,突然從外麵跑進來一個小廝,稟奏道:
“啟稟二老爺,江南林老爺家的小姐林姑娘已經在通州碼頭下了船,與其同行的還有一位姓賈,諱名雨村的進士老爺。
林姑娘知書達禮,先派了一個下人來府通稟。”
賈政趕忙吩咐道:
“玉兒遠道而來,跋山涉水,旅途勞頓,快派轎子去迎接。”
“是!”小廝領命而去。
賈代儒道:“政老爺有內眷來訪,老朽在此多有不便,就先告辭了。”
賈政挽留道:
“太爺難得登門一次,而且還培養出琛兒這位少年英才,可謂勞苦功高,現已臨近晌午,請與琛兒一起留下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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