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王軍師家人剛到長安,今天下午就請了假,這會估計也無法分身。”
“哈哈哈,這是好事啊,”霍子玉喜道:“那你找楊義吧。”
關鬆聞言,拱手稱是。
隨後霍子玉回了賈府,關鬆領上劉英亮回去。
關鬆剛到指揮使所,便吩咐起劉英亮相關事宜。
剛說完,關鬆望著自己新收的義子劉英亮,隻見他一副頗有不解的模樣,於是問道:“怎麼,你還有什麼疑問?”
劉英亮不解道:“義父,屬下不明白,既然我們和田老倌都把問題攤開放到明麵了,為什麼不直接堵死鹹陽,直接抓了田家父子?”
“哈哈,你小子,還是年輕啊!”關鬆望著劉英亮笑道。
劉英亮也才十八歲,以前都是打雜工,雖然人聰明,但是從沒接觸過官場,聽關鬆這麼說,咧嘴一笑,拱手道:“還請義父明示。”
“政治鬥爭雖然離不開打打殺殺,但並非隻有打打殺殺。大家表麵上過過招,就知道彼此深淺高低,一時的高下就算分出來了,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才真的動手,隻要動手,那就是無可挽回,是不得已的最後一招。”
見劉英亮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關鬆繼續道:“就比如朝中大臣爭鬥,你看他們私下裡鬥得厲害,但何曾見過那些大臣領著家奴去堵彆人家門打架?沒有吧?不動手的才是鬥爭,動手的叫仇殺。各家勢力鬥爭,還都有一些底線,那就是不殺對方家人,因為不管人生還是官場,都是起起伏伏的,你動輒滅人家族,你將來失敗了也遲早被滅族,所以凡事留一線。真到迫不得已,才會動手。更關鍵的是,政治鬥爭,就是派係鬥爭,牽連甚廣,有很多東西要考慮,看見的,看不見的都要考慮。”
關鬆又道:“就比如這次跟田家,說到底,是跟田家在鬥麼?不是吧?”
“嗯,是跟地方門閥、軍閥。”劉英亮道。
“不錯,抓田家人容易、殺田家人也容易,畢竟他們一家父子五人都在長安,但是你要是直接抓來殺掉,那就等於向全天下的節度使宣戰,簡單粗暴的殺人宣戰,其他節度使會迅速達成共識,凝聚起來,再想各個擊破就難了,如果這些人一起反了,我大唐社稷可就傾覆了。”
劉英亮一邊思考,一邊點頭,迅速消化著關鬆的話。
“現在大統領跟田家就是在博弈,大家雖然鬨掰了,但是還必須通過勢力博弈來定勝負。還有一點,政治鬥爭這東西,講究的是一個師出有名,像陛下想滅掉竇家、李家,借的什麼名頭?拐賣案!”
“陛下……”劉英亮聞言大驚。
“大統領殺竇家、李家是因為他們是拐賣案主犯,但陛下卻是借大統領之手、以拐賣為名滅了竇家和李家,為什麼?因為竇家和李家把持了鹹陽,陛下的手都伸不過去,不滅他們滅誰?”
“喔……原來還有這一層……”劉英亮聞言,豁然開朗。
“那當然,陛下借大統領之手製服了張貴妃一派,收編了我們不良人,徹底掌控了長安,下一個自然就是長安旁邊的鹹陽,不然你以為大統領可以調動十幾萬大軍在長安和鹹陽抓人?”
“義父所言極是啊!”劉英亮想到德宗在拐賣案中不惜向皇親國戚動刀,甚至連自己最喜愛的李源都能廢掉、永久圈禁,忽然對政治鬥爭感到萬分恐懼。
“這次大統領和田家攤開棋局下棋,雙方都沒鬨到明麵上。田家不敢鬨,是因為害怕刺激到大統領撕破臉;大統領不首先撕破臉是怕刺激到其他節度使,但不信你等著看吧,一旦田老倌逃回魏博,第一時間就會放出消息控訴大統領甚至陛下;而大統領一旦抓到田老倌,罪名也不會小了。”
“所以,大統領這次還會給田家父子安一個大罪名?孩兒怎麼還沒發現什麼罪名?”劉英亮低聲問道。
“哈哈,你個臭小子,你都看出來了,那田家一堆狐狸還能看不出?大統領心機深沉,很多時候都會故意露出破綻,對手一旦以為抓到侯爺破綻而動手,其實卻正是著道上套呢!”關鬆笑了。
關鬆知道田家父子收留了羊頭村的董四,這個罪過隻要他們想做文章,就可以做的很大,殺了田家父子也隻會讓天下人拍手稱快,但這是絕密,雖然劉英亮是他新收的義子,他也不能告訴他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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