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麗芳更是不解,說之前他跟小荷相處得好好的,怎麼會突然來這麼一出?
瞿梅說:“這孩子一直都比較情緒化。之前,我一直對他太寵愛了,動不動就發脾氣。以後得改一改教育方式了,不能再這麼縱容他了。”
殷麗芳點點頭。
瞿梅說:“就怕,我的時日不多了,看不到他成才的那一天。”
殷麗芳說:“董事長,為了萬鑫,您也得保重好自己的身體。”
瞿梅說:“檢查結果你也看到了,腦瘤越來越大,做手術,未必會成功,但如果不做手術,那也是死路一條。”
殷麗芳也是一臉的為難,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讓瞿梅做手術。
瞿梅把手機交給殷麗芳,說:“我隨時可能會出現意外,如果出現意外,這個手機就由你永久保存。這裡麵大概有一千多萬,一定要幫我照顧好萬鑫。
殷麗芳說:“一千多萬都交給我保管,您怎麼對我這麼信任?”
瞿梅說:“就憑你在利益麵前的淡然神情,我就很信任你。其實,有時候我挺不理解你的,你在香港、深圳、北京這樣的大城市浸染了這麼多年,麵對利益,怎麼還能這麼淡然?”
殷麗芳說:“利益的背後,往往是空虛,甚至還有眼淚。我隻想以一個小女人的心態靠近幸福。利益越大,幸福往往會離得越遠。”
瞿梅說:“這些道理,你是從我身上悟到的吧!是啊,我的發跡過程很不光彩,雖然擁有了財富,卻得不到幸福。”
殷麗芳說:“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您就不要再想了。”
瞿梅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跟你這麼投緣嗎?因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太多的自己的影子。你剛來公司的時候,懵懵懂懂、處處小心翼翼、謹言慎行,不懂也不敢說不懂,私下裡跟其他人請教,不把手頭工作做完,決不下班,就跟我當初到深圳狀況一樣。其實,你的狀況比我剛到深圳的時候要好,因為你比我有文化。我剛到深圳,在韓國老板的玩具廠安裝過玩具,在台灣老板的鞋廠粘過鞋底,在飯店當過服務員,每天累得要死,但無論怎麼累,我都要堅持做一件事,就是把省吃儉用省下來的錢去買書,隻有書本才能改變命運。知識積累多了,我終於鼓起勇氣去應聘白領職位,到萬氏集團去做售樓員。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結識了萬氏集團的老總,他腰纏萬貫,卻沒有孩子,可偏偏我懷上了他的孩子,他娶了我。”
殷麗芳說:“您並不愛萬總,所以,您過得並不幸福。”
瞿梅說:“是啊,財富和幸福是兩回事。這個道理,我懂得太晚了。以前覺得,有了足夠的財富,可以去征服全世界,現在才知道,最難征服的是自己的內心。人,終歸不是冷血動物,即便修煉成妖,最終,也還是渴望還原成人。但還原的過程,可能會更加痛苦,更加不易。”
芍藥突然從外麵走了進來,興高采烈地說:“大梅子,柱子他……他現在……”
看著她那神態,瞿梅就知道她說的是好事,說:“芍藥,你彆這麼激動,喝口水,喝完水再說。”
芍藥說:“柱子恢複得越來越好了,不但能認識人了,還能跟人交流了,雖然口齒不那麼伶俐,但醫生說,以後加強鍛煉,還會更好的。”
聽到這個消息,瞿梅和殷麗芳都為她感到高興。
芍藥繼續說:“醫生說,再過些日子,就可以出院了。”
瞿梅說:“這真是太好了。以後,他能自己照顧自己了,你也就放心了。”
芍藥一臉感動地說:“這多虧了你啊,大梅子,這麼多的醫藥費,是你付的,那麼好的大夫,是你幫俺找的,你這大恩大德俺可咋報啊!”..
瞿梅說:“芍藥,你看你說的,咱倆可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就跟親姐妹沒啥區彆,柱子是你兒子,那也相當於是我兒子,我能不管嗎?”
芍藥一臉感激地看著瞿梅,笑了,笑中含淚。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瞿梅、殷麗芳和芍藥都很吃驚。芍藥去開門。
萬鑫的女友白婷婷的父親帶著幾個人突然闖了進來。白婷婷的父親一臉激動和憤怒地告訴瞿梅,女兒因為宮外孕大出血離開了人世,他要找萬鑫算賬,讓萬鑫給女兒償命。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對於瞿梅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她無法想象那個年輕、充滿活力的生命就這樣離去了。
看到白先生拿來的醫院的救護證明,瞿梅嘴唇緊抿,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她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和自責,她覺得自己沒有儘到做母親的責任,沒有教育好兒子,才導致了這個悲劇的發生。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發抖。稍微冷靜了一些後,她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帶著深深的自責和悲痛:“白先生,是我家孩子對不起你家孩子。我知道,無論我們怎麼補償,都無法彌補你失去女兒的傷痛,更無法換回你女兒的生命。”
白先生惡狠狠地說:“所以,我不會讓我孩子就這麼白白送命的,萬鑫那個小兔崽子,我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他話語中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擠出的憤怒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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