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邊說邊往裡走,嘉俊媽把筠萱媽往廚房方向領。
進了廚房,嘉俊媽說:“我這身子骨啊,雖然不算太好,但也能勉強撐著乾幾年。就怕過幾年乾不動了,這個家,恐怕連點煙火氣都沒有了,吃飯,隻能靠外賣來送了。”
筠萱媽說:“親家母,我明白您的意思,筠萱這孩子啊,真是讓我慣壞了,特任性,隻願意乾那些喜歡乾的事兒,不喜歡乾的,死活也不乾。”
郭嘉俊和範筠萱在客廳裡坐著,耳朵都抻得老長。郭嘉俊怕兩個老人出現什麼不愉快,範筠萱則一心想著讓老媽好好教訓教訓婆婆,婆婆平時沒少教導自己,今兒趁這個機會,她想讓老媽一並兒還回去。
聽來聽去,兩個老人好像聊得還挺和諧。郭嘉俊說:“看來她們還挺投緣的。”
範筠萱嘟囔著:“這麼聊下去可就太沒勁了。”
郭嘉俊說:“你什麼意思?你還真希望咱們這兩個媽吵起來啊?”
範筠萱說:“道行淺的才會吵架,咱們這兩個媽,道行都不淺。平靜水麵下一定會有湍流,繼續聽。”
郭嘉俊說:“我可不想有什麼湍流。你老媽是高級知識分子,我老媽是普通家庭婦女,兩個人完全不是一個級彆的,讓她們pk,太不公平。”
範筠萱說:“她們的pk既涉及不到刑事案,也涉及不到民事案,是跟法律毫無關係的雞毛蒜皮、家長裡短,這是你老媽的長項,我老媽可不擅長這個。”
說著,範筠萱拿一丫木瓜給郭嘉俊:“咱們就做吃瓜群眾,隻看熱鬨,不許摻和。”
郭嘉俊說:“我媽輕易不撂臉子,一旦撂下來,咱們三個人抬都抬不上去。
範筠萱說:“放心吧,童大律師可是有職業操守的人,不會那麼不知輕重的。”
廚房裡,一個煤氣灶用於炒菜,另一個煤氣灶上在燉菜,嘉俊媽一會往這個炒勺裡放點鹽,一會往那個燉鍋裡放點料酒,手腳麻利,動作輕快。筠萱媽在一旁想幫幫忙,又不知道該做什麼。
筠萱媽說:“您這動作可真麻利。”
嘉俊媽一邊炒菜一邊說:“現在年紀大了,沒年輕時候麻利。年輕時候乾的比這多,裡裡外外都是我一個人在操持著。”
筠萱媽順著她的話恭維道:“看出來了,年輕時候,您公公婆婆一定沒少誇您。”
嘉俊媽說:“我公公去世得早,我婆婆老年癡呆,嘉俊他爸工作忙,家務活根本指望不上彆人,隻能我自己乾。”
筠萱媽說:“沒想到您的命這麼苦,居然有個老年癡呆的婆婆。這種病我知道,很難侍候的。”
嘉俊媽說:“可不,整天搞破壞,我剛收拾好的屋子,就能被她弄亂了。上廁所也不知道衝水,出門不知道鎖門,有時候還走丟,我還得到處去找。”
筠萱媽說:“您可真不容易。”
嘉俊媽越說越來勁,“不光要照顧好老的,還得照顧好小的。嘉俊上學,每天的早飯,我得早早起來做,然後擠公交送他去上學。他上學的地方和我上班的地方還不順路,我還得掉過頭來擠公交去上班。”
筠萱媽說:“真是太辛苦了。”
嘉俊媽說:“婆婆去世了,嘉俊也長大了,本以為可以過上輕省的好日子了,沒想到,老伴得了癌症,每天又要往醫院跑。”
筠萱媽一臉同情地搖搖頭:“您這命也真是夠苦的。”
嘉俊媽繼續說:“老伴放療化療,人被弄得不成形,脾氣越來越不好,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又摔又砸的,我得忍著,誰讓他是我老伴呢!”
筠萱媽感慨道:“您真是個賢妻良母。”
嘉俊媽繼續說:“老伴沒得病之前,脾氣特彆好,對我也非常好。就是每天上班太忙,陪我的時間太少了。我能理解他,男人嗎,應該以事業為重。我把家裡的事兒都照料好了,他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事業中去。”
筠萱媽說:“嘉俊的父親能娶到您這麼好的女人,真是他的福氣。”
嘉俊媽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嘉俊都這麼大了。”
筠萱媽說:“難怪嘉俊這麼優秀,有您這樣一個賢良淑德的母親,孩子是不會差的。”
嘉俊媽笑了,“嘉俊還是隨他爸多一點,在他身上,處處都能體現出他爸的性情,特彆有上進心,特彆有事業心,他爸活著的時候,跟他沒什麼兩樣。”
客廳裡,郭嘉俊和範筠萱一直豎著耳朵聽著兩個媽的閒聊。嘉俊越聽越高興,悄聲對範筠萱說:“聽聽,跟親姐倆似的,多融洽。”
範筠萱則不以為然:“說了這麼多艱苦曆程,其實都是鋪墊,她還沒進入正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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