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麗聽出了賀奇媽的弦外之音,如小丫鬟侍候主子般邊給黃賀奇捶打肩膀,邊衝著賀奇媽訕笑。黃賀奇馬上氣宇軒昂起來,一臉的得意洋洋。
賀奇媽說:“行了,行了,彆演戲了,沒人愛看。你在前麵放槍,你媳婦在後麵發令。任麗,我問問你啊,你是不是女人?”
任麗說:“當然是啦!”
賀奇媽說:“既然是女人,那就有生孩子的義務。”
任麗說:“女人是有這個義務,但也有選擇權啊!女人不是生育工具,有不生孩子的自由,任何人都無權乾涉。”
賀奇媽說:“好啊,你不但有不生孩子的自由,你還有不洗腳的自由。但如果你的臭腳丫子熏到了彆人,彆人當然會乾涉。你們要是再不生,我就出去領養一個。”
黃賀奇說:“媽,您領養孩子,我是管他叫兒子啊,還是叫弟弟啊?”
任麗說:“媽,您什麼時候去領養啊?咱家正好缺個寵物,把他當寵物養,倒是挺有趣。”
賀奇媽真的被氣著了,喘著粗氣,瞪著他們。
任麗趕緊過去為賀奇媽敲後背。
任麗說:“對麵張阿姨家的小孫子,還不到兩歲,您沒事可以去抱一抱,既能體驗抱孫子的感覺,又不用給他洗衣、喂飯,隨便買點零食給他吃,張阿姨就高興得不得了。”
黃賀奇說:“想喝牛奶,不一定要養頭牛,想帶孩子,沒必要領養,咱家這情況,法律也不允許啊!”
任麗說:“小孩子嘛,逗一逗還挺好玩,要是整天給他喂奶,換尿布,那可受不了。”
黃賀奇說:“喂奶、換尿布是小事兒,關鍵是要對他的一輩子負責。”
賀奇媽對賀奇爸說:“你瞧瞧你培養的好兒子,多有出息啊!多有擔當啊!多像男子漢啊!”
黃賀奇說:“媽,沒有金剛鑽,我就不攬那瓷器活,這叫有自知之明。”
賀奇媽說:“我真後悔生了你這麼個孽種。”
黃賀奇說:“這是您的失誤,已經無法改變,我們選擇做丁克,義無反顧。”
說著,他看了看任麗。任麗朝他點頭,透出了讚許的目光。
黃賀奇受到鼓勵一般,繼續發表著自己的宣言:“我們不能讓孩子鎖住我們的人生,不能為了要孩子而要孩子。”
任麗說:“對,就像不能為了活著而活著,不能為了吃飯而吃飯一樣。”
黃賀奇說:“嗯,在想吃飯的時候不吃,在不想吃飯的時候再吃。”
賀奇媽問賀奇爸:“他這是說什麼呢?”
賀奇爸說:“他倆加在一起,正好五百。”說完,他起身離開,回到自己的臥室。
黃賀奇對任麗說:“一般沒有大智慧的人,理解不了咱們的話。”
任麗說:“意思再簡單不過了,結婚不是為了生孩子。”
黃賀奇說:“為了生孩子而結婚,太悲催了。”
任麗朗讀抒情詩般地說:“在浩如煙海的茫茫宇宙中,我們不過就是一粒粒小小的灰塵,一陣風就可以把我們吹得無影無蹤。在沒有被風吹走之前,我們要好好愛自己,做喜歡做的事兒。”
賀奇媽咧著嘴角,透出一絲無奈的苦笑,說:“沒想到,我娶了個哲學家兒媳。”
黃賀奇說:“媽,這才是人生的大境界啊!”
賀奇媽說:“行了,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現在徹底明白了。你們想過的人生就是,在年輕的時候儘情地瀟灑快樂,年老的時候,回憶年輕時的快樂。”
黃賀奇說:“媽,您終於理解我們的心了。孩子是一輩子還不完的債。我和麗麗彼此擁有就夠了,乾嘛要一個小屁孩來瓜分我們的美好時光啊!”
任麗說:“媽,今生今世,我一定要和賀奇白頭偕老,雖不能同生,但求能夠共死。”
黃賀奇說:“來生來世,我們依然相遇,再做夫妻。”
看著黃賀奇和任麗的“深情表演”,賀奇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把兩隻胳膊擁在自己的胸前,瑟瑟發抖地邁著急匆匆地小碎步跑回自己的臥室,順手把臥室的門關上。
任麗和黃賀奇高興地互相擊掌,跳了起來。二人得意忘形地在客廳裡邊跳邊叫……
突然,賀奇媽臥室的門被拽開,賀奇媽和賀奇爸站在門內看著他們。
任麗和黃賀奇停止了跳唱,訕訕地看著他們,但臉上依然透著勝利者的得意。
賀奇媽的臉上透著不甘失敗的神色,但又不知如何對付兒子和兒媳,她“哼”了一聲,把臥室門狠狠地關上了。
任麗和黃賀奇又高興地扭動起了身軀,但不敢發出聲響,他們誇張地扭動著的身子走回了自己的臥室。黃賀奇在前,任麗在後,在任麗轉身關臥室的門之前,她衝著門外做了一個表示勝利的“v”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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