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聽到殷麗芳急切的呼喊,回頭,看到了瞿梅一臉痛苦的樣子,急忙跑到車旁,拉開車門,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遞到殷麗芳麵前。殷麗芳將藥塞到瞿梅的嘴裡,然後給她灌入礦泉水。瞿梅吃下藥,但依然是一臉難受的神情。
殷麗芳急切地說:“不能再拖了,必須去醫院!”
小荷問:“這到底是怎麼了?”
殷麗芳剛要說出實情,瞿梅強忍疼痛製止了她,隻淡淡地告訴小荷,頭疼是老毛病了,沒大事。剛說完,她便暈厥過去。殷麗芳和小荷扶著她進入汽車後座。安置好後,殷麗芳進入駕駛室,載著小荷和瞿梅往北京急趕。山路坑窪不平,小車在路上顛簸而行,小荷緊緊地摟抱著昏迷中的瞿梅,怕她在顛簸中受傷。
車子剛剛行進二十分鐘左右,便拋錨了。殷麗芳反複打火,車子就是一動不動。殷麗芳隻得下車打開引擎蓋查找問題所在,忙活了半天,也搞不清楚問題出在哪兒。天色越來越黑了,殷麗芳覺得必須得找個拖車把車子拖到市區的汽車修配廠,靠她自己實在是搞不定。小荷說她回村裡找個有車的人家幫忙把車子拖到市區。也隻能這樣了,殷麗芳表示同意。於是,小荷往回走。
小荷以為順著路就可以回村了,不想前麵出現一個岔路口,小荷不知道回桃花村應該走哪條路?恰巧路邊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在燒紙,邊燒紙,那個女人邊嘮叨:“老頭子,你能不能給我托個夢,告訴我,咱兒子今後怎麼辦?以後,我老了,照顧不了兒子了,咱兒子可怎麼辦啊?”
小荷來到她身邊,叫道:“大嬸……”
那人一驚,看著小荷,問道:“你……你是誰?”
小荷說:“我是路過的,麻煩您告訴我,桃花村往哪條路走?”
那人問:“你去桃花村做甚?”
小荷用手指了指,說:“那邊車壞了,我想找人幫幫忙。”
那人問:“就你一個人?”
小荷點頭,“就俺一個人。”
那人不懷好意地看了看小荷,說道:“跟俺走吧,俺領你去。”
“謝謝您了大嬸。”小荷毫無防備地跟著她走了。
那人把小荷領到一個山坡上,山上有一個房子。小荷覺得不對勁,說:“這……這怎麼就一戶人家?這好像不是桃花村。”
那人說:“這是俺家。俺老頭子是看林子的,他得病,死了。俺和俺兒接替他在這兒看林子。”
小荷一臉焦急地說:“大嬸,俺想早點回桃花村,車裡還有人等著俺早點回去呢!”
那人說:“路那麼遠,一口水都不喝,還不渴死了,進屋喝口水再走。”
小荷無奈地“哦”了一聲,一臉失落地說了聲:“那謝謝您了大嬸。”
小荷和那個女人走進了屋子。剛一進屋,那個女人便把門關上,插好門閂。小荷驚訝地發現,在屋子的角落裡蹲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衝著小荷傻笑,小荷嚇得直往後退,驚慌地說:“大嬸,我不喝水了,不喝水了……”說著,小荷要往外走。那個女人堵在門口不讓她出去,她“噗通”一聲給小荷跪了下來。
小荷吃驚地問:“大嬸,您這是乾什麼?”
那人說:“姑娘,嬸子求你了,求你幫嬸子一個忙!”
小荷忙去扶她,“有什麼事您說,您彆跪著啊,快起來。”
那人在小荷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她說:“姑娘,你也看到了,這是俺傻兒子。他原來不傻,那天不小心從山上摔下去了,把腦袋摔傷了,成了一個傻子。他爹因為這事兒,急火攻心,得病走了。現在,就俺一個人在照顧他。現在俺還有把力氣,能照顧他,等以後,俺要是身子骨不行了,哪個幫俺照顧他啊?姑娘,一看你就是個善良的好姑娘,俺求你……”
小荷吃驚,“大嬸,您……您是要俺照顧他?”
那人說:“俺哪能讓他拖累你啊!俺是想啊,你能不能幫俺生個孫子?”
小荷一臉驚愕,急忙搖頭。
那人又說:“生完孫子,你再走,不用你養,俺來養。”
小荷忙說:“這……這不行,大嬸,這不行。”說完,小荷要去拉門閂,那個女人一把把她拽了回來,說:“姑娘你彆怕,你聽俺說,你就算可憐可憐俺。俺現在身子骨還挺好,用十年二十年時間把孫子養大,孫子大了,他就可以照顧俺兒了,俺死也放心了。”說著,她又跪了下來,哭著說,“求求你了姑娘,俺求求你了,你就答應俺吧!”
小荷使勁搖頭,“不,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