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梅看著芍藥,一臉疑惑地問:“你是……”
“俺是芍藥,大梅子,俺是芍藥啊!”芍藥激動地說。
瞿梅既激動,又驚詫,“你是芍藥?”
“是俺啊,大梅子!”芍藥激動地握著瞿梅的手說。
“你……你怎麼在這兒?”瞿梅問。
“唉——”芍藥歎了一聲,“俺碰到了你的女兒小荷,是小荷將俺帶過來的。”
“哦,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吧?”瞿梅問。
芍藥的神情變得難過起來,“俺家的那位,得病,走了。俺兒柱子那天一不小心掉山溝裡了,腦袋磕了個洞,命救回來了,人變成了傻子。唉,俺這命啊,也不知道咋這麼苦。”說著,她用衣角擦了擦眼淚,然後強顏歡笑地問道,“就甭提俺了,還是說說你吧,這些年,你去哪兒了?咋連個信兒都沒有?”
瞿梅說:“我的事兒,說起來話就長了。你說柱子人變傻了?有沒有去醫院好好治一治?”
“治了,哪能不治?”芍藥說,“省城的大醫院都去過了,治不好。”
瞿梅說:“要是治不好,你們將來的日子可咋過啊?”
芍藥說:“誰說不是哩,俺也為這發愁,愁也沒辦法啊,俺就是這個命了。”
瞿梅說:“要不你帶著他去北京看一看,說不準北京的專家能治好他的病。”
芍藥苦笑道:“為了給柱子和他爹治病,已經欠了很多錢了。俺拚了老命,都未必能把債還完,還哪兒有錢去北京啊?”
瞿梅說:“柱子那孩子剛出生的時候我就很喜歡,毛嘟嘟的大眼睛,那時候我就說,小荷是你的乾女兒,柱子是我的乾兒子。現在柱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這個當乾媽的能幫就得幫一把。錢的事兒不用你操心。”說著,她從兜裡掏出一張名片,說,“我的手機號這上麵有,我現在在北京住,你儘快把柱子帶到北京,我幫你找個好的專家大夫,能治就儘力治,放棄了就太對不起孩子了。所有費用我拿。”
芍藥一臉激動地說:“大梅子,你說得可當真?”
瞿梅說:“雖然咱們分彆了這麼長時間,但小時候的一幕幕我可都記著呢。我感冒發燒了,你會逗我開心,給我唱歌,儘心儘力地照顧我。現在,你的孩子得病了,我能不管嗎?”
芍藥流下了眼淚,“中,那俺就帶柱子去北京找你,北京的專家說不準能把柱子給治好了。就是治不好,俺也算儘力了,也對得起柱子了。”
芍藥和瞿梅走下車,擁抱後戀戀不舍地分彆了。
二蛋開拖拉機連夜把賓利車拉到了市區的汽車修理廠。第二天,賓利車被修好了,殷麗芳開車拉著瞿梅、小荷和慶明陽往北京趕。一路上,幾人無語,卻都心緒複雜。
殷麗芳在那個高檔公寓裡把瞿梅安頓好後,又開車把小荷和慶明陽送回了到了餛飩店。
最近,明陽媽的餛飩店又重新開業了,因為對麵的劉芹已經沒有資本再像以前那樣得瑟了,瞿梅已經不再向她提供資金,她雇不起廚師,也雇不起服務員,一切又都恢複到了從前的樣子。得瑟了這麼長時間,劉芹也沒把明陽媽徹底擠走,這個結果不是很理想,但劉芹也不虧,畢竟前段時間一切費用都是瞿梅出的,自己是乾賺,不但賺了錢,也賺了人氣,從此之後,她這裡不再像之前那麼冷清了,客流量可以跟明陽媽的餛飩店平分秋色了,能有這樣的結果,她也挺知足的。
慶明陽白天跟母親一塊忙餛飩店裡的活,晚上繼續做根雕。他注冊了自己的賬號,把製作根雕的過程拍攝下來,發到自己的視頻賬號裡。用這種方式來賣根雕,雖然銷量不理想,但人氣是需要慢慢積累的,慶明陽相信,隨著粉絲量的增加,他的根雕會越賣越好的。
小荷繼續在服裝店賣服裝,她在網上的粉絲量越來越大,每天都能通過網絡獲取可觀的銷售量,收入也越來越豐厚。
瞿梅一有時間就觀看小荷的視頻直播,小荷的堅強、能乾令她感到欣喜。時不時地,她的頭還會感覺到痛,她靠止痛片止痛。殷麗芳強烈建議她儘快做手術,腦瘤越長越大,時間越長,越危險。瞿梅說,在小荷沒認自己這個母親之前,她不能去做手術,一旦手術失敗,她和小荷就再無相見的機會了。殷麗芳認為,去香港過所謂的富豪生活並不是小荷想要的,強加給她,她既不習慣,也不會感到快樂,隻有無奈。殷麗芳希望瞿梅能用一個母親的真情實感來爭取小荷的心;能用一個母親的博大胸懷來祝福小荷和慶明陽。但瞿梅依然態度強硬,固執己見。
芍藥帶著柱子坐火車來到了北京,殷麗芳去火車站把他們接到了公寓。殷麗芳按照瞿梅的安排,已經提前聯係了著名的腦科專家,殷麗芳帶著柱子和芍藥去看了專家。經過一係列檢查,專家認為,柱子的腦病完全康複的可能性不大,但恢複到正常人狀態的百分之五十到七十的可能性還是有的。如果是這樣,就意味著柱子可能會是弱智,但不會像現在這樣完全白癡。隻要他能知道自己照顧自己,芍藥就很滿足了。她最擔心的是自己過世之後無人照顧兒子,如果兒子能自己照顧自己,她死也瞑目了。
柱子被安排住院治療,芍藥在去醫院照顧兒子之餘,會陪在瞿梅身邊。兩個老姐妹年輕時就無話不談,現在,她們又接續起了之前的友誼,談論完分彆後的各自狀況後,她們更多的是談論兒時的趣事。小時候的她們每天都歡快地在一起玩耍,對兒時美好時光的回憶可以暫時驅離眼前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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