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至一半,關羽還側首與吳普對視了一眼,遂透著一陣笑意點點頭示意其繼續。
但漸漸荊州眾將們就發現了端倪。
自家君侯這並非不懼疼痛,而是在忍啊!
概因他們發現了其額頭間隱隱間已是冷汗直冒。
關羽依舊麵色如常,靜靜坐定。
此等氣魄,無不令諸將所折服!
……
不知過去了好半響的功夫。
當吳普幫關羽重新把傷口包紮好,拱手說道,“君侯,傷已治完矣!”
聞言,正在閉目養神的關羽方才迅速睜開丹鳳眼,麵色陡然一動,回應著,“如此神速?”
說罷,他還揮動一番手臂,果真是活動自如。
“嗯,君侯,您骨內的箭毒草民已經逼出,但所謂傷筋動骨一百日,箭傷還得靜養才是!”
“這段時日,手臂切記不可用力,若不然,傷口崩裂,恐遭矣!”
見狀,吳普立即予以提醒著。
關羽自然也深知後果嚴重性,他快速點頭附和,“還請先生放心,我已記下。”
話剛一落,帳外的眾將校無不是麵露激動之色的衝了進來。
“君侯,君侯。”
“您感覺怎麼樣了?”
……
就在諸將各自高聲問候時,一旁的吳普卻忽然往後暈倒過去,索性是關羽眼疾手快迅速將其攙扶了起來。
從旁的關平也快速倒了一杯水遞了過來,關羽連忙慢慢給其喂下。
片刻後,他方才悠悠轉醒。
吳普醒來,望著周邊聚集的一圈人,此刻神情也是激動不已,滿麵崇敬,目光灼灼的盯凝著關羽,拱手讚揚道:
“普隨先師行醫一生,還從未見如此將軍者!”
“君侯真乃天神也!”
話語吐落,不過關羽此時麵色浮笑,輕聲道,“哎,我並非天神,倒是先生真不愧為當世神醫也!”
“哪裡哪裡。”
“君侯謬讚了。”
兩人自是一番商業互捧。
隨後,吳普又讓關羽好生歇息,又留藥一貼向其子關平叮囑用藥注意事項。
關平自是一一謹記於心。
待次日一早,明媚的陽光已然升起高高掛在潔白的上空時,吳普已然是背負起藥箱準備出營渡江南返江陵而去。
關羽聽罷,自是不顧傷勢,親領眾將前來送行。
營外。
臨彆前,關羽還不忘勸誡著,“先生,現今之間,正值戰事頻繁之際,軍中不時間就有兵士所受傷亡!”
“先生醫術甚高,我想邀請您留於軍中救治將士,可否?”
話落,他滿臉之間都流露著濃濃的渴求之色。
畢竟,若是能得一神醫留鎮軍中,那勢必能救回戰場上受傷以後諸多將士的性命。
隻不過,吳普不出人意料的予以婉拒。
他拱手回應道,“先師生前所願就是願以平生所學竭力救治天下之人,草民既是學有所成,自當繼承先師夙願。”
“留於軍中,多有不便!”
“還望君侯能理解。”
聽聞著吳普不求高官厚祿等利益的誘惑,關羽心下的敬重無疑是更多了數分。
隨後,他手一揮,旁邊的周倉就端了一盤真金出來。
吳普見狀,忽然問道,“君侯,您這是?”
“此番先生您跋山涉水來為我治傷,可謂不辭勞苦!”
“此乃是本將的一點點心意,不成敬意。”
“先生勿要推辭才是。”
關羽快速解釋了起來。
聞言,吳普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斷然拒絕了,高聲回應道,“君侯,此番草民來為您治傷,非是為錢財而來。”
“於私,將軍也是普天之下的一員,身為醫者,普理應竭儘全力救治。”
“於公,您率眾討賊,為民請願。”
“草民都不會置之不理!”
一番義正言辭的拒絕言語後,吳普迅速告辭道,“君侯那我們就此彆過,後會有期。”
“先生一路保重!”
關羽此刻心下早已堆滿了敬意,亦是頗為敬重的回應著。
隨即,他還扭頭看向周倉吩咐道,“周倉,您親自護佑先生過江,務必要保證先生周全!”
“喏!”
號令傳下,猶如鐵疙瘩的黑炭頭周倉自從追隨關羽以來就對其指令言聽計從,此番亦是快速領命。
直到行駛的船兒漸漸遠離江麵。
關羽丹鳳眼遙遙直視著江中心模糊的背影,嘴上滿是肯定之色道,“華神醫師徒,果真不愧是高風亮節之人啊!”
……
而自刮骨療毒一事於軍營中傳遍後。
荊州軍各部將士無不是士氣大震,鬥誌昂揚。
紛紛視關羽為“天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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