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費曜差人重新抵達王庭探查虛實。
在新任羌王倪氏與來使一番會晤後。
雙方間也相繼達成了既定的共識。
而就在此時的王庭東麓山穀——大營。
親自前往周邊拜訪諸部落族長的倪二王子方才是風塵仆仆的回返。
當走進營壘內,卻是發現自己麾下的各部私兵部曲都相繼集結了起來。
他一時麵色間不由升起陣陣疑慮。
不知漢將馬忠究竟有何算計?
以至於他此時是顧不得麵上所浮現出的疲憊,徑直就攜侍衛大跨步的奔往大帳中。
初一入帳,他就瞧見此刻馬忠正撲在地圖前,頭腦正細細盯凝在上麵,似乎在凝思著什麼。
見狀,倪二王子先行拔高語調,打著招呼道:“馬將軍!”
此言一落,聲調自然頓時就驚動了馬忠。
他遂是抬首一見,麵上就浮現著陣陣笑意,回應著:“哦,二王子回來得正好,那看來此策必成呀!”
二人短暫的一番各自行禮後。
還不待倪二王子予以問詢營中各部私軍何故集結起來,而漢騎為何又消失不見之事。
馬忠就先行將他叫了過來,伸手指到地圖上的王庭位置,沉聲說道:
“二王子,忠在近日來予以收到了我家將軍的消息稱,那隴西方麵的曹軍果真是與那倪大王子有所合作。”
“而趙將軍未免夜長夢多,避免曹氏方麵摻和進來,將此事攪得愈發複雜,特意傳令讓忠攜部趁勢突襲王庭。”
“一舉拿下倪大王子,助二王子登上王位!”
一番番的話語接踵道落。
倪二王子聽罷,麵色間所掛著的疑慮方才是慢慢消散。
不過,隨之他才再度問詢著,“對了,馬將軍,方才本王子回返營中時,瞧見貴軍的騎士軍團似乎已不在營間。”
“不知馬將軍可否是有何打算乎?”
“哈哈。”話落,馬忠先是暢笑一陣,隨即也知曉並未有瞞下去的必要,就如實將自己當時的顧慮給道出。
“還是馬將軍思慮周到啊!”
“將軍不愧為趙將軍麾下悍將,未來前途必定不可限量也!”
聽罷,倪二王子亦不由是一陣誇讚。
“二王子過譽了。”
馬忠隨即也是謙虛一番。
二人客套一陣,隨即才繼續切入方才的話題之中。
倪二王子先行詢問道:“將軍,既是準備突襲王庭,不知可否有萬全的方案乎?”
“有!”一席話落,馬忠先是肯定的予以回應著,遂才道:“據忠近日連續不斷差遣探子下山打探下,發現王庭那麵尚且還政局不穩。”
“那倪大王子一邊穩定局麵的同時,或許也是忌憚於二王子您的出逃,以至於近段時日以來,王庭近衛軍都會大舉到周邊進行大規模的搜索。”
“隻不過,由於忠提前命人將營壘四周的旗幟給取下,各部靜待營中潛心隱藏,方才是躲過了一波波的搜尋。”
話至此處,馬忠的神情略微有所變化,似是透著數分堅毅之色道:“似乎是多日來的搜尋無果,也令倪大王子頗為惱火。”
“他下達了嚴令,並加派了人手搜查。”
“並且為了方便封鎖壓製二王子您的空間,近衛軍於王庭外圍的一處安營。”
“此將是我方突襲王庭的絕佳良機也!”
一語落的。
倪二王子也並非是愚笨之人。
他亦是迅速間明白了馬忠的意圖。
“將軍是想趁王庭此番空虛之際,於夜間突襲吧?”
“二王子果然聰慧,忠正是此意!”
話音落下,下一秒的馬忠卻是浮現出了一絲絲的難色道:“隻是,王庭近衛軍基本把控了我方下山的要道。”
“我方該如何下山悄無聲息的抵達王庭,恐是成為了一道難題。”
“這亦是近日來困擾忠的問題所在。”
“哈哈哈~”可誰料,倪二王子聽罷,卻是止不住的一陣大笑。
馬忠見之,麵上浮現不解之色。
“二王子,您可否是有解決方案乎?”
聽其一問,倪二王子方才止住笑容,重新恢複著一臉的沉靜,徐徐說著:
“馬將軍,此事並不難解決。”
“在我等此刻所站立著的營壘下方,就有一條蜿蜒的地道直通王庭內部。”
“哦?此是怎麼回事?”
耳聞著竟然有地道通向王庭內,馬忠一時間也不由浮現出好奇之色,連是相問著。
話畢,現在雙方都是站在同一陣營上的螞蚱,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倪二王子氣定神閒般的解釋著,“此事倒是也說來話長,此是先前本王子與倪大王子交情惡化以後。”
“我們互相針鋒相對,水火不容。”
“而他又備受父王的青睞,又與王庭內眾大臣走得極近。”
話音落定。
他言語間稍作停頓,遂道:“也正是如此,令本王子心生濃濃的懼意。”
“若是有朝一日父王仙逝。”
“那倪大王子勢必不會容納我!”
“故而,多年來本王子才秘密於此花費巨資組建了私軍武裝,並發展民眾暗中再此挖通了一條通向王庭的地道。”
“就是以防某日事有不逮時,可從此逃離。”
聽聞著其一番解釋。
隨即又確定了地道是否能夠令兵卒通行時。
倪二王子亦是鄭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