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麾下侍衛的提醒。
從睡夢中醒來的倪大王子方才是頓時醒轉了過來。
他將王庭近衛軍派遣出去搜尋倪二王子蹤跡了。
以至於現在王庭內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空虛。
特彆是當聽聞此番攜部殺來的主將竟然還是倪二王子時,他神色間不自覺的就愈發慌亂了起來。
現在雙方可謂是有切齒仇恨的冤家了。
他在老羌王剛一逝世的那會,就差遣死士秘密欲去捕殺。
可卻是被其提前逃脫。
此事定然是已經傳到倪二王子心裡。
倪大王子此道念頭方一在腦海裡響起,他臉色就微微變色。
這要是自己落在對方手裡,那下場可想而知……
懷揣著忌憚的神情。
倪大王子立即高聲喝道:
“汝還不速速差人去調回正在野外屯駐的王庭近衛軍,命其疾速返回乎?”
一席指令落下。
瞧著此時的羌王麵上神色早已怒意滿滿。
麾下侍衛哪還敢有絲毫的逗留,快速拱手領命退卻。
此令下達。
倪大王子此刻亦早已徹底清醒過來。
他已經顧不得追究倪二王子究竟是如何突破外圍防線,殺入王庭內的情況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得組織起僅有的侍衛予以抵禦,拖延敵軍攻進王帳的時間,讓王庭近衛軍趕回來平叛。
思路一明確下來。
他也迅速召集王庭內的各武裝力量。
可大半響的功夫過去,除卻僅剩的王庭守衛力量以及麾下的親衛軍外,就隻有寥寥數位大臣征召家族私軍前來相助。
大部分人都安然居於家中,選擇了作壁上觀。
此舉無疑是令倪大王子惱怒不已。
他滿腔怒火再也是忍受不住,全權傾倒而出。
“這群吃裡扒外的家夥。”
“本王此番若是能擊退叛軍的攻勢,絕不會輕易饒恕他們。”
一語而落。
倪大王子此時更是氣得牙癢癢。
可卻又無可奈何!
如今事出緊急,縱使眾王公大臣選擇坐視不理,他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乾涉了。
似是惱怒了許久,他方才漸漸恢複過來。
遂命現有的守衛力量依托王帳構建防禦。
這也是最後一道防線。
畢竟,王庭內部倪二王子本人亦無比熟悉。
他既是殺入了內部,那主攻目標就必是此處。
概因,他唯有奪取王帳,以武力強行廢除其王位,控製諸大臣,轉而借機獲取周邊眾部落族長們的支持方為正道。
這對於頗為精通權術的倪大王子而言。
亦是很清楚他的打算。
號令一下。
各部守軍就圍繞著王帳周遭列陣布置著防線。
而在王庭外圍,此時的倪二王子持劍一馬當先率部殺來。
麾下各個健兒無不是以一當十,氣勢如虹的勇士。
防務空虛的王庭又豈能擋住他們?
一路所過,凡是有膽敢抵抗者,無不是輕而易舉的擊潰。
迅速間。
倪二王子就攜本部私軍殺至了王帳外。
一時之間。
雙方相互列陣對峙著。
倪大王子此刻身席著王袍,頭戴著白狼冠,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下方的倪二王子,從旁一眾持刀侍衛控衛林立。
他遂是不由向前挪了數步,厲聲吼道:“二王子,汝欲要造反乎?”
一言直出,黑暗之間,透過火光的照耀,隻見他眼神宛若攝魂的心魄般,緊緊盯凝於他。
可誰料,倪二王子卻並未有絲毫的驚慌之色。
他隨即也未做絲毫的猶豫,麵容上仿佛還透著數分冷笑,高聲回應著:“嗬嗬?本王子想問,何謂謀反耶?”
“本王身為汝兄,按法理,先王上已逝世,理應承繼王位,統領全族。”聞言,倪大王子頓時大喜過望,他覺得二王子竟然膽敢與他駁辯,那就是在給他站在大義的機會。
一念於此,他自不會錯過此番良機。
欲繼續鼓動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質問對方。
若能因此令二王子麾下的部眾上下離心,那就最好不過了。
“先父臨彆以前,曾與你我秘密談論了一番。”
“要我兄弟二人齊心協力,共守護好族群安危。”
“不可有自相殘殺,手足相殘的悲劇所發生。”
一番番的話語落於此處。
此時間的倪大王子麵容上,亦是不斷的情緒受到感染,愈發厲聲責罵著,“可汝卻看看自己做了什麼?”
“勾結蜀人,意圖顛覆我族,淪為其傀儡乎?”
“汝心懷此狼子野心,本王既為兄長,又豈能令爾如願,眼睜睜坐看汝敗壞我族的前程乎?”
一席話語道落。
“好!”
“羌王所言甚是!”
“二王子,汝這亂臣賊子,還不速速放下武器歸附,以求羌王寬恕,更待何時乎?”
“或許羌王大人有大量,看在同胞兄弟份上,汝主動認罰,還會從輕發落。”
“可若依舊執迷不顧,可就不要怪羌王不留情麵了。”
一連數語。
現在還堅定站在倪大王子一麵的少數大臣們此番也不由是紛紛出言高聲附和著。
言語間無比的激昂!
以至於二王子身後的心腹部眾聽罷,不自覺的麵上都升起了一絲絲的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