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方麵,因與曹氏議和一事處在暗中進行著。
以至於過去多日,並未有流傳出去。
此刻官至前將軍,持節都督荊州的關羽依然並未有所覺察。
從他四月初決議興兵北上,克複襄樊重鎮。
至今已是四月有餘。
荊州軍無不是戰必勝,攻必克。
聽聞著荊州軍的大舉進犯,主持荊北一線防務的主將曹仁一時亦不由麵色緊繃而起,遂連忙下發著各項調令。
調集周邊軍馬往前線予以抵抗。
特彆是麵對著盛名於外的關雲長,他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在集結起襄陽、江夏已北以及儘起麾下本部之軍後,親自啟程奔赴前線布置防禦。
曹仁分彆於當陽已北的藍口聚,編縣建立防線。
藍口聚毗鄰沔水水域,是阻隔荊州水師撐船北上突襲襄陽的哨卡所在。
對於此關鍵要地,他也命守衛襄陽已久的呂常譴一部分麾下軍眾防範於此。
編縣,則是陸路通往襄樊的必經之地。
曹仁於此設立了大營,以及深挖鹿角、拒馬槍等防禦措施。
忙活完這一切後。
聽聞荊州主力已是抵達了當陽縣,前鋒甚至是通過了長阪坡。
他欲是試圖試探一番荊州軍目前的戰力。
遂任命好留守大營的人選後。
他儘起麾下精銳步騎浩蕩殺卻!
荊州邊地間,雖然兩軍局部的小摩擦衝突不斷。
但隨著曹仁被調到樊城主導全局後。
卻沒有與荊州軍爆發過大規模的戰事。
此番,還是第一次即將遭遇大戰。
“踏踏踏……”
當陽四周幾乎都是一馬平川之地。
奔騰而來的曹軍步騎,那一匹匹精壯的戰馬蹄子踏在地麵上,響起著一陣陣頭皮發麻的響聲。
此聲勢亦是令人感到有所畏懼!
外加上一位位騎士手執著馬刀,傲然縱馬馳騁著。
似是仿佛蘊含著一股撕碎一切來犯之敵的氣勢。
後麵的步軍依舊是列著戰陣,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遠遠跟在騎軍身後。
曹仁一馬當先,持著大刀左右瞄了一眼,心緒亦是漸漸安定下來,麵容間逐步浮現出自信之色。
饒是他此番將對戰的是威名遠揚的關羽。
亦是怡然不懼!
這是懷著一種對麾下精銳之師的必勝信念。
想當初,北方多少強敵,他作為曹營第一將,每戰無不是奮勇當先,常為先登。
攜著這支百戰精銳縱橫馳騁,無人可擋!
那是何等的威風。
現在,即便是關羽強勢又如何?
難道南人還想在陸上勝過自己麾下的精銳之士乎?
這一刻,雖還未激戰,但曹軍從上到下無不是攜著一股烈如火的必勝之勢。
“希律律~”
就在主動襲來的曹仁所部距離荊州軍前部隻剩下約莫一二十裡時。
那戰馬所發出的聲響,不由是驚動了荊州軍陣中。
作為前部先鋒的關平出身於邊地。
對於馬匹是異常的熟悉。
此時,成群結隊的戰馬嘶鳴,他也是飛快的就反應了過來,遂偏首直直盯凝著從側的廖化,拱手沉聲道:
“廖將軍,若平無聽錯的話,恐是曹軍已是殺了過來。”
“我方得早做準備才是!”
此番安排之下,關羽擔憂其子一人統領前軍會出現差池,就讓主薄廖化從旁輔助。
但關平的性子卻相較乃父關羽,要溫和許多,心思亦要越發的謹慎、冷靜許多。
這一路進軍以來。
他都與廖化時常商討軍務。
如今,感覺前方有變,亦是與之商議著。
廖化聞聽,他的神色也一瞬間就凝重了下來。
“既是曹軍來犯,我方得提前做好迎敵準備。”
他無比鄭重的建議著。
“廖將軍此言甚得平心。”
接連點頭示意著,關平遂是麵露嚴肅之色,高聲的傳令了下來。
隨著號令的傳下,原是形成行軍的陣勢頓時之間慢慢交叉成了戰鬥陣型。
陣勢間一排排的長槍兵以及弓弩手,刀盾兵協調有度。
轉換了陣型,卻依然是陣勢嚴整。
沒有絲毫的散亂。
一眼掃過,就可知荊州軍士亦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之士。
隨即,關平亦是身批著戰袍,手執著掌中大刀,並差人前去後方向父親稟明此地即將遭遇曹軍的狀況。
“踏踏踏……”
隨著戰蹄聲由遠及近的響徹開來。
很快,曹軍的身影就接踵而至的映入到荊州軍的眼中。
一瞬之息的功夫。
兩軍將士,相互凝視著對方的陣勢。
似乎是沒有一丁點的破綻,都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殺!”
“將士們,殺儘曹賊,奪取襄陽。”
曹仁與關平這兩位主將,都未透有絲毫的猶豫,快速的下達了指令。
號令傳下。
兩軍保持著深嚴的軍陣。
雙方的弓弩手相互對射。
曹軍一方,步軍衝鋒於前,騎軍則從側翼襲來。
欲攪亂荊州軍的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