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年的七八月時分,漢水周邊地區也伴隨著雨季。
不過卻都是屬於正常的秋雨。
並未有那種難得一遇的汛期出現,饒是漢江北岸的樊城所處地帶基本上是一片低窪之地。
但沒有山洪的爆發,也難以淹沒城郭。
那想要以強攻之勢攻破樊城,就將難如登天!
但對於此事,關羽除了有些隱隱的失望以外,倒也並未怨天尤人。
他好歹十多載前,也曾在樊城,新野的漢水江麵上操練過水軍,深知這一片地域的天氣多變。
並非是每一年都有汛期伴隨。
在劉表時代,他久駐樊城的七載裡,也隻遇到過一兩次這樣的情況出現。
故而,今歲想象中的雨季所蔓延的山洪淹沒城郭的情況出現,關羽也隻得是在心下稍作思忖道:
“今歲未有,那也隻能是現在攻破襄樊的時機未至也!”
“隻得繼續靜候良機了!”
本來,他都準備計劃策劃撤軍南歸了。
可曹操忽然稱王的事件傳了過來,令關羽所謀劃的退兵暫時擱置了下來。
他一麵繼續圍困襄陽城,另一麵火速差人前往成都請示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究竟是持續施壓,亦或者是按照原定的計劃南歸。
這日。
被派遣往成都的信使再度是風塵仆仆的攜著劉備親筆所寫的回信奔回了大營中。
大帳中。
此刻的主將關羽身席藏青色衣袍,端坐於主席上,麵前的帥案上整齊擺放著一道道文書,他正手執著慢慢查閱,批複著近日來的軍務以及由留守後方江陵龐統所送來的重要軍情。
從旁其子關平站立一側,侍奉著。
隨著信使急匆匆的求見,關羽心下也頓時一喜,連忙揮手示意命其入內。
“小人參拜君侯,少將軍。”
信使進帳先是拱手躬身向上首的關羽以及旁邊護佑的關平恭敬行禮,禮畢,方才從甲胄的懷中取出信箋呈遞上去。
“此乃大王親筆所書,給君侯您的回信!”
關平見狀,亦是眼疾手快,連忙拾步下來接過信箋,再度轉身走上來交給其父。
關羽接過信箋,麵上所流露著的神情未有變化。
他依舊是以平常的心態打開查閱著。
看罷後,他臉色微微一笑,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下顎的美髯。
“嗨……大兄終究還是讓我見機行事,是戰是和,由我視情勢而定。”
關羽看罷,麵上不自覺的透著數分苦笑道。
不過,信中也透露了一點,那就是短期間,若無攻破襄樊的把握,也不可全線撤軍。
至少也得有少量的部曲於北線製造一股壓力,以做出己方在軍事上對曹氏稱王的抵製。
瞧著回信內容,關羽一時之間丹鳳眼緊緊凝視著書信,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他在思索著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現在即將就快邁入十月的步伐。
待氣溫漸漸降下來,冬季以後,漢江的霜凍會令江水結冰。
到那時,如果太過嚴寒的話,那己方封鎖沔水水域,斷絕襄樊兩岸間聯係的水師就將失去了用途。
反而是樊城方麵,曹仁可派遣精銳步騎踏兵過江與襄陽的呂常所部前後出擊,對己方發動攻勢。
那時節,局勢反為不美!
漸漸的思索了一番,關羽內心間退兵的計劃已是愈發堅決。
“不過,現在軍中眾將士正是上下一心,氣勢如虹之際,得有一個退兵的由頭才是!”
但轉念間,他又隨即將思緒拉回到此,暗自思忖著,“該如何退兵,既能不打消將士們的積極性,又能滿足小規模的襲擾荊北一線,不讓曹軍能安頓下來呢?”
“以達成大兄所說的做出表率,抵製曹操的稱王?”
關羽正在暗自思索之際,
忽然間,帳外步履沉重,下一刻,身形健碩高大的持刀侍衛快速奔進,麵露著嚴肅的麵孔拱手彙報著:
“啟稟君侯,後方傳來軍報稱,我方輸送至前線的後勤物資又在漢津一帶遭受了文聘所部的劫擊。”
“嗯?又被毀了?”
此話一出,一側的關平麵容緊皺,沉聲道。
一側的關羽麵容間也生出了些許的無奈之色。
自從兵鋒推進至襄樊城下,圍困襄陽後,
屯駐江夏已北一帶的文聘所部就時常於後方活動,接連對己方的後勤軍需物資動手。
這已經是這半月來第二手被劫了。
特彆是麵對著這種情況,偏偏還沒有絲毫辦法製止。
由於主力基本都囤於此參與圍困襄陽,後方的留守軍力還須防範下遊的江東,也壓根抽不出多餘的軍力去押送軍需物資。
“該怎麼應對呢?”
關羽默不作聲,卻是在心下暗自思索著。
“文聘劫掠,軍需物資到不了前線?”
好似是默默念叨了幾遍,關羽的眼神亦似乎是越來越明亮,紅彤彤的麵色愈發欣喜,喜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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