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圍的軍陣逐漸逼近了大營外百餘步時。
有些許眼尖的兵士已是有所發現。
此並非是蜀軍衣甲。
而是己方的戰甲以及自家旗幟。
“哦?是援軍,是我方援軍已至。”
“援軍來了,太好了,現在該是我軍反攻的機會到了。”
“沒錯,敵將憑借區區兵馬膽敢深入我境,現正是我軍複仇的時機。”
一語語接踵而至!
此自是瞞不過親臨一線,時刻雙目飄向外麵,關注著的副將。
不過,雖眼見著的確是自家大軍的衣甲,但此時的他明顯是較為比昨夜謹慎了數分。
他並未因身著己方戰甲就盲目開營接待。
而是先行差人出營前去確認。
若當真是己方援軍,在行開營不遲。
一番確認之下。
副將方才大鬆一口氣。
原來這支急速奔來的部眾正是由駐防重鎮襄武,近日來與柳隱、張嶷所攜騎兵周旋於臨洮一線的戴陵所部。
針對此。
副將亦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連忙親自出營予以迎接援軍歸來。
一相人等,徐徐步入營壘之中。
徐徐遙視著營中尚且還未乾涸凝固的血跡,以及周遭還隱約間能聞到一些血腥味的氣息。
戴陵一時間麵色不由忽是變色,變得無比凝重起來,甚至言語間還帶著數分嚴肅的語氣,相問道:
“怎麼?汝等與敵軍爆發大戰了?”
一語落的。
戴陵的眼神忽然無比銳利了起來。
似是要噴火一般!
瞧見著其如此神態。
副將也不敢有所隱瞞,徐徐將昨夜間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聽聞此一席描述,戴陵麵色不自覺的一沉,神情間升起一絲歎息。
“唉,昨夜的敵騎夜襲倒也怪不得你等。”
“嗯?戴將軍此話怎說?”
一語而落,副將以及身後跟隨著的眾將校都不由有些麵露疑慮了。
“將軍,此是什麼情況呀?”
一眼掃過,環顧著眾將間不約而同地臉龐上都升起了一絲絲的不解。
戴陵沉吟半響,方才說道:“你等是被打了一道信心差。”
“似昨夜的趙統為何膽敢夜襲大營?”
“定然是柳隱所率騎士奔赴而來,與之彙合所致。”
話落至此處,他言語間也不免升起了絲絲無奈,說道:“敵騎從臨洮往此處奔騰而來時,本將就已然是有所發現。”
“隻是,敵軍儘數是全副武裝的騎士軍團,我方無法再其之前將戰報加緊送來。”
“方才是導致了你等不知此事,遭受夜襲之事的發生。”
話語落罷。
隨著戴陵將實情予以告知。
周邊眾將校才是恍然大悟。
昨夜他們還在納悶,白天與敵騎激戰時,對方不過數百餘騎。
為何夜間襲營就有數千之眾了?
原來是問題出在這裡呢。
眾人徐徐歸營間,聽聞費曜在與趙統的鬥將中受其重創,戴陵先是前去探望了一番,瞧其傷勢不輕,優先安撫了一下。
讓費曜安心養傷,接下來的戰事由他處置就好。
自然是很輕易間的就接過了指揮權。
不過此事倒也極為正常。
畢竟他就是位於費曜之下軍職最高的將領。
現在費曜傷重不便繼續執掌軍務。
他理應接過軍務掌管。
隨著掌控全軍指揮之後。
對於蜀軍欲往南部的望城穀撤離,然後由西麵的白馬羌各部落護佑之下,徐徐退回羌道的情況他已經有所了解。
如今間,考慮到己方在敵騎的連番騷擾之下。
軍心士氣已是大受打擊。
戰意也不如先前那般鬥誌昂揚。
麵對著此等情況,戴陵並未立即揮師南下,尾隨追擊。
他先大肆差遣斥候往東探查,尋前來支援的眾豪族受響應而來的部眾。
欲等待援軍聚齊過後。
再行大軍壓境,予以對敵軍展開反擊。
兩日之後。
在急行軍下,趙昂所率領的眾家族間的部曲武裝方才抵足了曹營間。
一路所來。
隻見各部曲間的兵員早已是人困馬乏。
一路的馳騁之下,已是風塵仆仆,舟馬勞頓。
更兼眾家族的部曲也久未操練,久疏戰陣。
持久力自不能與職業化軍團相比。
眾人相見。
此刻的曹營之間,軍容之盛,規模之大。
已經是遠甚先前。
這一刻。
將近數萬餘步騎之眾集結於龍桑城下,正摩拳擦掌,準備對北上進犯的蜀軍做一網打儘的準備。
大戰,對於曹軍而言,已是一觸即發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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