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為良駒也!”
“阜生為涼州人,走南闖北下倒還頭一次見如此神采奕奕的良馬,今日倒是得隆重感謝一番雅丞相帶我前來一觀爾!”
此話徐徐落定。
楊阜麵色間儘是呈現著一片濃濃的歡顏。
一邊述說著,一麵還拱手拜見著。
隻不過。
這幅場景映在雅丹的眼神中。
他卻是頓時間感受到了一絲絲的不尋常。
一向鋒芒畢露的楊阜為何今日行徑大變?
輕易間就向他服了軟,令自己可謂大占上風。
他不相信以楊阜一貫的行事,忽然就會向自己服軟。
那麼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就在他正細細深思著此人究竟有何陰謀算計時。
楊阜忽是麵色大變,原本歡聲笑語般的麵容陡然間嘴角上揚,流露著絲絲的冷笑,遂道:
“隻不過嘛,我大漢一向地大物博,地產豐富。”
“涼、並,幽等數州之間,都儘數是產良馬之地。”
“多載來,我國從未對缺乏良駒而發愁過。”
“不知雅丞相是否有所聽聞過曹丞相所親自組建的天下驍騎,虎豹騎乎?”
一語語吐落,雅丹的麵部神情似是在逐步有所變幻起來。
漸漸的心生凝重之色。
雖說他此時麵色平和的述說著這席話語。
可此番話卻無不是充斥奪目的炫耀。
話至一半,楊阜語氣似是有所頓了頓,不由緊接著道:“虎豹騎,每一位騎卒儘是百裡挑一,每一人出來都能獨領百人軍眾。”
“且說配置的也儘是能日行千裡的良馬。”
“貴國確是大產良駒,可涼州已西不過是我大漢萬裡疆域下的西陲邊地罷了!”
“區區良駒,又何足道哉呢?”
一番番話音的道落。
楊阜越說麵上也越發流露著濃濃的自信。
話音落罷。
他甚至還浮現著一絲絲的笑意。
雅丹竟然打算利用此事來壓低他的身份。
以此來比擬大漢無法比肩他西羌國。
對於此,楊阜自然是嗤之以鼻,輕而易舉的就化解了此道對方的攻勢。
且由於話語說得滴水不漏。
他還沒有以言語撕破兩方臉皮。
見狀,雅丹不由眉宇間一凝,麵上再度升起一絲絲的凝重之色。
雖說已與其打交道多日。
對於楊阜的心理素質和頭腦早已是有所了解。
可自己欲借所產駿馬來打擊。
也被輕易所化解。
一時間,他還是有些感受著一陣陣的不可置信!
心下間似是沉寂了許久。
心緒徐徐平複下來。
“義山先生既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想來定能知曉此乃何馬吧?”
一語落的。
雅丹眼神間也重新恢複了一陣陣的從容。
他有這個自信,對方定然無法回答出來。
概因此良馬並非是涼州諸地間所產。
乃是自建都林羌後,不斷與西域所過來的商人展開貿易。
這些馬匹儘是西域商販販賣過來所得。
他不認為楊阜能識得。
一席席的話音剛落。
楊阜眼眸輕輕往上移,隱約間正好飄到其臉色間掛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頓時間就已經明悟了,這表麵再說他見多識廣,實則卻是借機捧殺。
可若是他當真回應不上來。
那他膽敢肯定,西羌國中,接下來短短數日,此事就能被鬨得沸沸揚揚。
若是對方在暗中推波助瀾一番。
甚至會延伸為大漢朝廷所派遣的使者,竟連良駒都不認得。
那由此推斷,大漢國中,儘數是一群酒囊飯袋。
就能給天下各地的民眾們如此一派印象。
但看穿了其心思的楊阜,麵上依舊是淡如止水,不起絲毫波瀾。
過了大半響的功夫,就在雅丹心裡已引以為傲的時候,卻忽然會心一笑,徑直吐落道:“此乃西域盛產的大宛馬。”
“聽聞西域之地,一貫乃是異域之地,其境內的風情與我大漢相差甚大。”
“特彆是荒漠之地眾多。”
“而大宛馬常年棲息於此等惡劣環境間,蹄下耐力自是極其強硬。”
“此馬若為組建騎士軍團,必是精騎。”
一番番的話語道落。
一側的雅丹此刻心思卻漸漸亂了起來,麵色間原本有些看戲的戲謔之色也不由快速間就收了起來。
浮現出了無比鄭重的神情。
他萬萬沒想到,楊阜不僅知曉此馬名諱,竟是連西域風情都給大致勾勒出來。
原本是想從其不熟悉的領域趁機打擊其一番氣勢。
可沒想到,竟是一舉撞到了硬茬。
麵對著楊阜的博學多才。
丞相雅丹此刻著實是佩服不已了。
可不料,此時楊阜卻並不願就此輕易彆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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